### 第一章 相遇

昏黄的灯光洒在吧台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和音乐的节奏。严浩翔站在吧台后，身穿黑色衬衫，领口微微敞开，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。他专注地调酒，手法娴熟，仿佛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。他的眼神清冷，偶尔掠过吧台前的客人，但很快又收回。

贺峻霖坐在吧台前，手里拿着一瓶可乐，一边看着电视里搞笑的节目，一边笑出了声。他的笑声清脆，引得周围几人的目光投来。严浩翔的手指在调酒器上轻轻滑动，仿佛不受干扰，但清冷的目光偶尔还是会掠过贺峻霖。

“一个人？”严浩翔的声音冷淡，但不失礼貌。

“恩。”贺峻霖看着电视，语调上扬，仿佛心情不错。

“可乐……”严浩翔将手中调好的酒放在吧台上，推给其他客人，一边用白色毛巾擦拭调酒器，一边淡淡开口，“在酒吧可不多见。”

“那倒是，”贺峻霖笑了笑，“但我酒量差得很，我可不想在吧台上过夜。”

严浩翔的手指微顿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转瞬即逝。“随你。不过酒还是少喝为妙。”

贺峻霖扫视了一圈酒吧，看着形形色色的客人，微怔，突然笑起来。“我只是觉得我可能来错地方了，你这生意不错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严浩翔并未看他，专心于手中的活计，冰块在玻璃杯中清脆碰撞，“怎么，打算走了？”

“当然不是，”贺峻霖摇了摇头，“还没尝尝你调的酒呢。有什么比较有特色的酒吗？”

严浩翔指向酒柜最上层的一瓶酒，“那瓶龙舌兰，要不要试试？不过度数很高，你这种酒量差的……不推荐。”

“试试呗，”贺峻霖挑了挑眉，“如果醉了，把我放个安全地方。”

“我只负责调酒。”严浩翔将酒倒进杯子，推到贺峻霖面前，神色没有丝毫波澜，“醉了，自会有人把你扔出去。”

贺峻霖拿起酒杯，轻嗅杯中酒香，然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。严浩翔擦拭酒杯的手一顿，抬眼看他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很快又恢复平静。“这酒，可不是这么喝的。”

“怎么个喝法？”贺峻霖身体微晃，脸颊泛起红晕，眼神迷离。

“酒劲上来了吧？”严浩翔放下毛巾，双手撑在吧台上，身体前倾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“慢慢品，不是让你牛饮的。”

“什么嘛，慢慢品会更好喝吗？”贺峻霖笑得有些不自然。

“看来你是真不懂酒。”严浩翔直起身，又擦拭起调酒器，语气清冷疏离，“算了，对于你这种人，喝什么都一样。”

“诶，这话可不兴说啊，我怎么了？”贺峻霖凑近，几乎贴在严浩翔身上，笑眼盈盈地看着他。

“怎么？”严浩翔侧头看向他，眉头微挑，冰块在调酒器中晃荡发出清脆声响，“酒量差还不自知，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我调酒。”

“你这是区别对待啊。”贺峻霖依然笑眯眯的。

“请你离我远点，”严浩翔侧身躲开他的靠近，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吧台，“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不必要的接触。另外，我对每个客人都一视同仁。”

“这样啊，一视同仁吗？”贺峻霖似乎并不在意，依然笑嘻嘻地看着他。

“不然呢？”严浩翔调制好一杯新的鸡尾酒，放在贺峻霖面前，动作干净利落，“在我这里，只有酒，没有别的。”

“你很喜欢酒吗？”贺峻霖双手撑着下巴，歪头看着他，眼眸明亮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严浩翔将调酒器放在一旁，开始清洗工具，水流声在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清晰，“喝酒还是单纯点好，别想从我这套话。”

“我也没打算套话，”贺峻霖笑得更加灿烂，“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喝鸡尾酒。”

“谁说我喜欢喝了？”严浩翔手上动作微滞，斜睨了他一眼，声音清冷，“调酒只是我的工作，别随意揣测我。”

贺峻霖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，毫不在意地耸耸肩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。“还不错，就是有点烈。”

“把清洗好的工具摆放整齐，背对着他擦拭双手，语气淡淡道，”严浩翔，“感觉如何，这酒还合你口味吧。”

“还不错，就是有点烈。”贺峻霖放下酒杯，打量着酒吧的装潢，“没想到你店里装修的还不错。”

“我是调酒师，不是装修工。”严浩翔专注地擦拭着酒杯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语气毫无波澜，“来酒吧，关注点还是放在酒上比较好。”

“当然，在你店里我可不敢惹你。”贺峻霖双手撑着下巴，歪头看着他，眼眸明亮。

“知道就好，”严浩翔对这种注视无动于衷，将擦好的酒杯摆放整齐，语气冰冷，“我这人没什么耐心，也不喜欢被人打扰。”

“可我觉得你话很多。”贺峻霖依然笑眯眯的。

“呵。”严浩翔将手擦干，环抱双臂，神色冷漠地看着他，“对你，已经算破例了。喝完就离开，别影响我工作。”

贺峻霖撇撇嘴，拿起酒杯继续品尝。严浩翔不再看他，继续调酒，动作熟练而优雅，酒吧里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，勾勒出冷峻的轮廓。“别喝太快，小心醉了。”

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会醉？”贺峻霖眼神迷离，脸颊泛起红晕，把玩着酒杯，笑着看向他。

“我是调酒师，这点判断还是有的。”严浩翔无视他的目光，擦拭着吧台，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，“不想在这过夜，就适可而止。”

“好吧，等我……喝完……这杯。”贺峻霖的声音渐小，头一点一点下沉。

“啧，麻烦。”严浩翔看着他醉倒，轻叹一声，走出吧台扶他起身，准备将他带到休息室醒醒酒。

贺峻霖挣扎着要自己走，严浩翔用冰冷的语气制止他，“别动。不想摔得很难看，就老实点。”

“哦……那谢谢你哦。”贺峻霖手环抱住他的脖子，头搭在他肩上。

“眉心微皱，想要把他的手挪开，但怕他摔倒只好作罢。”严浩翔用脚踢开门，把他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，“站稳了，别乱动。”

贺峻霖迷迷糊糊地点点头，然后闭上眼睛睡觉。严浩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，“行了，在这休息会儿，醒了酒就赶紧离开。”

贺峻霖迷迷糊糊地点点头，然后闭上眼睛睡觉。严浩翔从桌上拿起一杯水放在他旁边，便打算离开，走到门口顿了一下，“下次，别来我这找麻烦。”带上房门，发出一声轻响。

第二天，贺峻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有些刺眼。“嘶~头好痛。”他揉了揉太阳穴，坐起身来。

严浩翔推开门，斜靠在门框上，眼神清冷地看着他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“醒了？醒了就离开吧。”

“好，我这就走。”贺峻霖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却一个踉跄。

“不用了。”严浩翔走进来，伸手扶住他，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，随后站在他面前，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，“当我做善事了。”

“那怎么行，善事也不是这么做的。”贺峻霖低头嘴角噙着一抹笑，“不过昨天真是失态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“钱对我来说，够花就行。”严浩翔整理着袖口，表情漠然，并不在意他的话，“至于麻烦，我不想再有第二次。”

“肯定会再来的，至于麻烦应该不会有了。”贺峻霖站起身，整理一下衣服，走到门口顿了顿，打开门出去，又将门打开，把手伸进去摆了摆，才离开。

“呵，随你。”严浩翔看着重新关上的门，轻嗤一声，开始着手准备今天的工作，“我的话，希望你记在心里。”

两周后，严浩翔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调酒，突然看到贺峻霖，手上动作顿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如常。“你怎么又来了？”

“上次没打包票吗？”贺峻霖狡黠地看着他，“我可提前预告过了，放心，这次绝不麻烦你。”他朝他笑笑，挑了个离他不远也不近的位置，静静地坐着。

“随便你。”严浩翔擦拭着手中的酒杯，语气依旧冷漠，看似没在关注他，实则用余光偷偷打量着，“上次的事，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
“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经营吗？没有别的调酒师了吗？”贺峻霖突然出声，眼睛没看他，低着头，刘海盖过眼睛，看不清神色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严浩翔垂眸专注于调酒动作，冰块在杯中清脆碰撞，随后将调好的酒放在他面前，“喝了就离开，我不想浪费时间。”

贺峻霖接过酒杯，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他，他看见眼前人泛红的眼睛，手指触碰，他碰到了冰凉的指尖。“还是上次的酒吗？”他迅速低头。

“嗯。”严浩翔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，挑了挑眉，但也并未在意，转过身擦拭吧台，“不想喝就别勉强，我没义务照顾你的情绪。”

贺峻霖小口喝着，低垂着眼。酒吧里人逐渐多起来，音乐声也越来越大，严浩翔无意间看向他，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。“怎么，今天打算一直沉默？”

贺峻霖抬头，眼圈上的红色退散，暖黄的灯光散在他周围，怔了一下。“没……咳咳……没有，你调的酒很好喝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严浩翔语气依旧冷淡，将调好的酒递给其他客人，熟练地操作着调酒器，冰块和酒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，“还有什么需要就说。”

“好。”贺峻霖拿着酒杯，小口喝着，过了一会儿站起身，“要两杯酒……不，三杯。”他笑着对他说。

“直接说要什么酒。”严浩翔瞥了他一眼，没好气地开口，手上动作不停，“别耽误我时间。”

“鸡尾酒。”贺峻霖笑得有些不自然。

“行了，别来烦我，除非你能给出让我感兴趣的话题。”严浩翔动作流畅地调制着鸡尾酒，将成品放在他面前。

灯光剧烈闪烁，严浩翔皱着眉，放下调酒器，看向酒吧经理。“维修的人还没来吗？在客人投诉之前快点搞定。”

贺峻霖拿着酒杯，轻抿一下，身子轻微颤栗。灯光恢复正常，他喘了一口气，“你这的电压总是不稳吗？怎么上次来还没什么事？”

“偶尔。”严浩翔瞥他一眼又移开视线，擦拭的手没有停下，“怎么，这就吓到了？那还是去喝牛奶比较适合你。”

音乐渐缓，客人走的差不多了。严浩翔头也不抬地继续擦拭酒杯，语调毫无波澜，“打烊了，不早点回去的话，小心明天挂着黑眼圈来见我。”

啪的一声，酒吧中陷入黑暗。严浩翔眉头微皱，放下手中的杯子，在吧台内寻找手电筒。“电路又出问题了？”

只听杯子打翻和一个颤抖的声音。严浩翔循着声音用手电筒照过去，“没事吧？碰到哪了？”

“那个，你在哪里，能不能来陪我一下？”贺峻霖的声音不太正常，鼻音很重。

“不必了，我是调酒师，待在吧台就好。”严浩翔晃动手电筒，光线在黑暗中扫过，“你待在原地别动，应该很快会来电。”

没有人回应，只有椅子拉开和混乱的脚步声。严浩翔专注地调酒，对周遭的嘈杂置若罔闻。“呵，跟我无关的事，没必要关心。不过，这位客人，请不要随意乱动。”

声音停止，严浩翔感觉这脚步声已经到自己面前，却没有感到有人。“怎么？喜欢在别人面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？离我远点。”

灯光亮起，只见贺峻霖蹲在吧台前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，身子颤抖。严浩翔下意识皱眉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但转瞬即逝。“你蹲在这儿干什么？影响我工作了，快走开。”

贺峻霖抬头，直视前方，严浩翔看见他又哭了，鼻尖眼圈都红红的。“对不起啊，我有点夜盲，刚刚灯突然灭了，我有点慌了。”他说着站起，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包，“今天的酒多少钱？我扫这个二维码吗？”

“一杯酒而已，不用了。”严浩翔说完便继续调酒，不再看他一眼，仿佛多说一句话都嫌烦，“喝完就赶紧离开。”

贺峻霖眉头轻皱，张了张嘴，似是想到什么。“我是顾客，喝了酒就应该付钱，你就说多少钱就行。”他说着扫上二维码。

到账的声音响起，严浩翔眉头微皱，语气冷淡，“我说了，这酒是我请的，不需要你付钱，我也不想因此和你有什么多余的交流。”

“那就当我下次的酒钱吧，反正还会来的。”后半句声音小，但严浩翔还是听见了。

“无所谓。”严浩翔擦拭着酒杯，眼神都没给他一个，声音清冷没有起伏，“我只是个调酒师，你喝不喝酒跟我没关系。”

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响起，贺峻霖已经走出去了。严浩翔熟练地调酒，动作优雅。“呵，终于走了……”他低声自语，突然眉头微皱，心中有种异样感觉，但很快压下情绪，继续工作。

一个周末的早晨，楼道里传来阵阵响声，声音之大吵得贺峻霖睡不着觉。他一下从床上坐起，来不及整理衣服，直接拉开家门，却看见了严浩翔正在往隔壁搬东西。“奇怪了，隔壁都很久没人住了。”

严浩翔听到声音，下意识转头，对上他的视线，表情依旧高冷没有一丝波澜。“早，不好意思，吵到你了。”说完便继续搬东西。

“你……”贺峻霖压下心中的怒气，看着严浩翔忙前忙后，“没事，我来帮你把，多个人会快一点。”

“不用，”严浩翔放下手中东西，抬手挡住他，语气冷漠，“我自己可以，不麻烦你了。”转身继续搬东西，仿佛他不存在一般。

贺峻霖放下手中的东西，倚靠在自己家门边，拿起手机玩。严浩翔迅速将东西搬完，把楼道清理干净。“好了，多谢。”看都没看他一眼，便走进家门关上了门。

“这人真是……”贺峻霖努努嘴，站在楼道里看了一会，隔壁房间里传来推动东西的声音，再无其他才回到房间，将门悄悄的关上。

严浩翔熟练地将外套脱下挂好，开始收拾新搬的屋子，丝毫没在意隔壁的他。“房间隔音得重新做下了。”

隔壁房间传来声音，贺峻霖竖起耳朵，轻轻走到墙壁旁边，刚好能听到隔壁的声音。严浩翔调试音响设备，没注意到声音太大，直到一曲结束才发现。“啧，这音量好像不太合适。”将音量调小，心想隔壁应该听不到了吧。

贺峻霖高兴，更加贴近墙壁。严浩翔瞥了一眼墙壁，似有所觉，皱了下眉，随即打开音乐，走到墙边用手指轻敲了两下以示警告，不再关注隔壁动静。

贺峻霖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，赶紧离开墙壁。严浩翔低声自语，“周末就好好休息吧……”用蓝牙连接音响，放了首轻缓的歌，然后走进厨房给自己倒水。

下午，严浩翔听见隔壁传来开关门的声音。他似乎想到什么，端着水杯走到阳台，往下看去，果然看到贺峻霖正准备出门。“又准备去哪儿疯？”

贺峻霖察觉到楼上有人在看自己，“我去买点吃的，你要一起吗？”

“不了，”严浩翔指尖在杯壁摩挲，语气冷淡疏离，“我没什么需要的。”转身回到屋内，顺手拉上了窗帘。

贺峻霖耸耸肩，只当这人天生冷漠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径直出了门。严浩翔低声自语，“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瞥了眼紧闭的窗帘，打算去酒吧上班，套上一件纯黑衬衫出门。“呵，周末，生意估计会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