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昏黄的夕阳洒在九嶷山的山路上，时影走在前面，步伐沉稳，身着一袭青色长袍，衣袂随风轻摆。他的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，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。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琑鑫鑫，见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，心中不由得也感到一丝温暖。
“回去的路上若见到什么花草，”时影轻声道，“鑫儿尽可问我，我对这九嶷山的一草一木也算熟悉。”
琑鑫鑫闻言，兴奋地点了点头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忽然，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的花丛吸引，眼睛一亮，拉着他跑到花丛边，指着一朵蓝色小花，语气欢快地说：“阿影哥哥，你看！这是什么花呀？长得好特别啊。”
时影垂眸看向她所指的蓝色小花，解释道：“此花名为‘鸢尾’，其花瓣形似鸢鸟的尾巴，故而得名。”他的指尖轻轻点在花瓣上，神色温柔。
“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琑鑫鑫兴奋地说。
“哦？”时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，轻笑一声，“那鑫儿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？”
琑鑫鑫想了想，认真道：“就叫它爱丽丝。”
“爱丽丝……”时影低吟着这个名字，嘴角含笑，“好名字，不过，为何会取这个名字呢？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？”
琑鑫鑫看着他，认真道：“因为，它很美，”她顿了顿，又道，“我希望，每个爱它的人，都能像爱丽丝一样快乐。”
时影眼中的欣赏更甚，点头赞同：“如此甚好。这名字很衬它，鑫儿果然兰心蕙质。”他心中也希望她能一直如爱丽丝般快乐。
琑鑫鑫听到他的话，心中欢喜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。她抬眸看向花丛，眼中满是好奇，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朵上，眼神一亮，乖巧地点点头，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：“阿影哥哥，那朵花是什么呀？”
时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微微皱眉：“那是赤颜花，虽美却有剧毒，鑫儿千万碰不得。”他将她拉至身侧，神色严肃地叮嘱。
琑鑫鑫乖巧地点点头，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：“那这九嶷山内，有哪种花是无毒的？”
时影微微思索片刻，抬手指向不远处：“比如那玉兰花，不仅无毒，还可入药。”他看向她轻笑一声，“不过，鑫儿这般问，可是又想给什么花取名？”
琑鑫鑫高兴地点点头：“是的呀，取了三个名字，有玉堂，星火，微琪。”
时影垂眸思忖片刻，笑着评价：“如此看来，鑫儿是看到什么便想给其取名了。玉堂富贵，星火燎原，微琪……倒像是‘围棋’。这几个名字各有其意，甚好。”
琑鑫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：“这里还有好多花，我们一一给它们取名吧。”
时影不忍拂了她的兴致，颔首应下：“好，只要鑫儿开心便好。”他目光在花丛中巡视一圈，“那边的紫色小花形状甚是独特，不知鑫儿想给它取什么名？”
琑鑫鑫循着他的目光看去，见一朵紫色小花开得正盛，花瓣层层叠叠，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。她歪头想了想：“那就叫它蝴离。”
“蝴离，”时影低低重复一遍，似在品味，“倒是个生动的名字，与这花儿的形态颇为相衬。”他看向她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，“鑫儿取名字的天赋着实令人惊叹。”
琑鑫鑫听到他的夸奖，心中欢喜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。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朵白色小花，眼中满是好奇：“那朵花又是什么？”
时影望向那朵白花，淡淡一笑：“那是夕颜，只在夜间开放，清晨便会凋谢。”他偏头看向她，声音温润，“鑫儿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？”
琑鑫鑫想了想，笑道：“叫夜华吧。”
“夜华……倒也应景。”时影思忖片刻，唇角含笑，“看来这九嶷山上的花花草草，都要被鑫儿赋予新的名字了。”
琑鑫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：“是啊，让它们的名字更有意义。”她说着，看向不远处的一朵黄色小花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，“阿影哥哥，那朵花叫什么？”
时影看着那朵黄色小花，略微思索：“此花名为金丝桃，其果可作药用。”他偏过头，眼中含着笑意，“你又想给它取什么名呢？”
琑鑫鑫略作沉思，笑道：“那便叫它初桃吧。”
“‘初桃’，”时影品味着这个名字，眼中闪过赞许，点头道，“这个名字不错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，很是符合这花儿的气质。”
琑鑫鑫看着不远处的一朵粉红色小花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：“那朵粉色的是什么呀？”
时影踱步到她身旁，目光落在那粉色的花朵上，声音轻缓地解释：“那是无忧花。传说，只要坐在无忧花树下，就会忘却一切烦恼。”
琑鑫鑫静静看着无忧花，眸光微动，出神片刻：“真想去坐一坐啊，不过我更想给无忧花取一个好听的名字。”
时影负手而立，望着她，温润的眸子里似有星河闪耀，期待着她的回答：“那鑫儿不妨试试？”
琑鑫鑫看向无忧花，浅浅一笑：“那便叫它忘忧吧。”
“忘忧……”时影喃喃重复着，眼中微光闪烁，似有所感，“倒是个好名字，与它的寓意很是贴切。”他偏头看向她，目露赞赏。
琑鑫鑫和时影一同继续向前走着，一边欣赏着山中美景，一边寻找着更多可以命名的花。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朵白色小花上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：“那朵白花，阿影哥哥可知道它的名字？”
时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凝神思索片刻，开口道：“那花名为龙女花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花。”他望向她，眼中微光闪烁，“不知鑫儿想给它取什么名？”
琑鑫鑫认真思考片刻，轻声开口：“此花只在深夜开放，晨露沾染其上，晶莹剔透，又生于河边，不如叫它渟滢吧。”
“‘龙女花’配‘渟滢’……”时影喃喃自语，清俊的眉眼间染上笑意，“真是好名字，与这花倒是相得益彰。”
琑鑫鑫听了他的话，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。她的余光扫到一株蓝色小花，饶有兴趣地问道：“阿影哥哥，那朵蓝色小花叫什么呀？”
时影那蓝色小花名为桔梗。说话间已至近前，抬手轻抚花瓣，若有所思，“鑫儿想给它取个什么名？”
琑鑫鑫仔细打量着桔梗，沉吟片刻：“不如叫它慕夕吧。”
“慕夕……”时影唇齿间轻轻念着这个名字，颔首赞许，“此名甚有意境，看来鑫儿于取名一道确有天赋。”微风拂过，桔梗轻轻摇曳，似在回应。
琑鑫鑫见他夸奖，认真地回答：“你看这山茶花娇艳欲滴，如红色的火焰一般，便取意‘椿’，丁香花小小的，香味浓郁，我便取意‘百结’。”
“果然别出心裁。”时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，不由赞叹道，“鑫儿如此聪慧，心思又如此细腻，真叫人刮目相看。”
琑鑫鑫被夸得有些害羞，连忙摆摆手：“阿影哥哥谬赞了，我哪有那么厉害，就是喜欢花花草草，所以喜欢给它们取名字而已。”
时影轻轻摇了摇头，语气认真：“鑫儿过谦了，你取的名字不仅生动贴切，还富有诗意，远胜过其本身之名。”
琑鑫鑫听到他的夸奖，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：“谢谢阿影哥哥的夸奖，我会继续努力的，我们到竹屋了吧。”
时影见她如此开心，嘴角也微微上扬：“到了。”他目光扫过竹屋四周，语气温和，“不知鑫儿对这竹屋可还满意？”
琑鑫鑫满意地点头：“满意啊，ei。”
时影眉梢轻挑，面露疑惑：“鑫儿想说什么？是这竹屋有何不妥之处吗？”
琑鑫鑫听到他的话，连忙摆手：“没有，没有，就是……这里只有我们吗？”
时影看出了她的紧张，声音轻柔，似徐徐春风：“自然，这九嶷山乃是我清修之地，除了我与重明，鲜有人至。鑫儿不必担忧。”
琑鑫鑫闻言，心中松了一口气，紧握衣角的手也慢慢松开：“那就好，那阿影哥哥，我们快进去看看吧。”
时影看着她活泼的模样，心中微动，抬手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：“你且随我来。”
琑鑫鑫乖巧地点点头，抬脚向竹屋走去。时影看着她走进竹屋，眼中划过一抹暖意，随后跟上。屋内陈设简单，若有缺漏，告知于我便好。
琑鑫鑫点了点头，抬头看向他，发现他正垂眸看着自己，微微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红晕，连忙移开视线。
时影注意到她的反应，唇角微弯，声音放柔：“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，鑫儿先在此处歇息，我去沏些茶来。”
琑鑫鑫点了点头。
时影转身去沏茶，少顷，将茶端至她面前，递与她一杯：“这是九嶷山的白茶，你尝尝味道如何。”
琑鑫鑫接过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茶香，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笑容：“不错，这白茶入口清香，回味甘甜，好喝！”
时影看着她轻抿茶缘，心中升起一丝暖意：“你喜欢便好。此茶虽不比神界仙茗，却也有一番风味，若鑫儿愿意，我可常沏与你。”
琑鑫鑫笑道：“我在神界一般不喝茶，也就在你这里喝而已。”
时影闻言心中微动，语气却依旧平静：“如此说来，这茶倒是与我有缘。”他为她续上一杯，抬眸看向她：“鑫儿在神界都喝些什么？”
琑鑫鑫轻抿了一口茶，轻声道：“不喝，我怕有人给我放毒。”
时影眉头微皱，神色间带了几分担忧：“竟有人如此大胆？”他抬眸望向她，眼中满是柔情，“那你在我这里大可放心，我定护你周全。”
琑鑫鑫放下茶杯，轻声说道：“我知道，我未来的夫君对我最好了。”
时影被她的话弄得面上一红，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：“咳咳，鑫儿莫要打趣我。”他抬眸望向她，眼中满是柔情。
琑鑫鑫扑哧一笑：“鑫鑫实话实说嘛，反正迟早都要叫的。”
时影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局促，不自然地将脸撇过一旁，耳根微红：“虽是迟早之事……但此时说来，还是略早了些。”
琑鑫鑫调皮地笑道：“好好好～我家阿影哥哥害羞了，那我不说了，我还要喝茶。”
时影耳根的红似要蔓延到脸颊，轻舒一口气，将茶杯递到她面前：“你呀……莫要再打趣我了，茶，在这里。”
琑鑫鑫接过茶杯，轻声道：“谢谢阿影哥哥。”
时影看着她喝茶的模样甚是可爱，嘴角不自觉上扬：“你喜欢便好，不必言谢。”他顿了顿，似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鑫儿可愿与我切磋一下术法？”
琑鑫鑫点头道：“可以啊，什么时候？”
她拿着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，时影下意识张口接过，反应过来后轻笑道：“多谢鑫儿，稍候便切磋如何？”
琑鑫鑫点头道：“可以。”她又拿着一块雪薇糕递到他嘴边。
时影下意识张口接过，反应过来后轻笑道：“鑫儿莫要再喂我了，我吃些便好。”话虽如此，却还是将糕点吃了下去。
琑鑫鑫调皮地笑道：“好好好～那你喂我一次好不好？”
时影宠溺一笑，拿起一块雪薇糕，轻轻递到她唇边，动作温柔：“鑫儿张口。”
琑鑫鑫张口咬住雪薇糕，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：“谢谢阿影哥哥。”
时影指尖似有电流穿过，不自然地收回手，耳根泛红：“咳咳，不必客气……鑫儿，我们还是开始切磋吧。”他起身走向屋外。
琑鑫鑫看着他的背影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：“好。”
时影与她拉开一段距离，转身看向她，神色认真：“那鑫儿小心了，我要出招了。”衣袂翻飞，抬手间，一道术法已然成型。
琑鑫鑫抬手便将这道术法打散，内心不屑，自己很快凝聚出一道冰锥向阿影射去。
时影侧身轻松躲过冰锥，眼中赞赏之意更浓：“鑫儿术法果然精湛，那我便不再留手了。”他双手捏诀，一道更为强大的法术向她袭来。
琑鑫鑫身体微侧，躲开这道攻击，随后掌心凝聚出一团火焰，向阿影射去。
时影身影如鬼魅般避开，随后掐了一个法诀：“且看我这招，冰墙。”一面巨大的冰墙瞬间拔地而起，挡住了火焰。
琑鑫鑫不慌不忙，手中出现一把伞，转动伞柄，顿时伞面打开，散发着淡淡蓝光，伞面上绣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莲花，正是空桑的圣物，圣女伞。“圣女伞！”她举起伞，挡在身前，随后旋转伞柄，伞面上立刻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，将冰墙击碎。
时影心中暗叹，面上却不显：“不愧是神界真神，竟能破我这冰墙之术。”他罢手看向她，眼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欣赏。
琑鑫鑫收了伞，走向他：“承让。”
时影见她收了伞，放下心来，上前几步迎向她：“鑫儿如此实力，真叫我自愧不如。”语气真诚，不似恭维。
琑鑫鑫摸摸下巴，眼中带着狡黠：“那阿影哥哥是不是该有什么奖励？”
时影眉梢微挑，眼中含着笑意：“不知鑫儿想要什么奖励？只要是我有的，定不吝啬。”
琑鑫鑫贴近他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：“好了，这就是奖励了。”
时影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，回过神后脸色微红，稍稍退后两步与她拉开距离：“鑫儿，莫要胡闹。”他轻咳一声，故作镇定。
琑鑫鑫调皮地笑道：“略略略～反正已经亲到了。”她走回竹屋。
时影无奈地摇了摇头，眼中却满是宠溺，跟随着她的步伐回到竹屋：“罢了，下不为例。”他抬手为自己斟了杯茶，以此掩饰内心情绪。
琑鑫鑫关切地问道：“对了，阿影哥哥，你刚刚可有受伤？”
时影闻言心中一暖，微笑着摇了摇头：“我并无大碍，多谢鑫儿挂念。倒是你，可有哪里不适？”
琑鑫鑫摇头道：“没事的，我没事。”她拿出一根玉簪，递给时影。
时影接过玉簪，仔细端详，簪子通体晶莹剔透，一看便知不是凡品：“这是……给我的？”他望向她的眼神带上些许疑惑。
琑鑫鑫点头道：“嗯，拿起簪子，轻轻插入他的发间，好不好看？”
时影耳根染上一抹薄红，心中划过一丝暖流：“好看。”他动作微滞，终是放下了手，心中已如明镜，正色道：“鑫儿，我既已承诺于你，此生便绝不会反悔。”
琑鑫鑫噗嗤一笑，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：“我知道的。”
时影鼻尖被她触碰，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，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君子的坦荡：“日后莫要如此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轻轻放下。
琑鑫鑫凑近他，在他耳边轻声道：“那我以后私下里才可以。”他耳根微红，转过头去。
时影无奈地轻叹一声，伸出手指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：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他停顿片刻，轻唤道：“鑫儿。”
琑鑫鑫抬头看向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时影面色微敛，语气带着认真：“我想，我们既已互表心意，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晓。”
琑鑫鑫跟了过去：“什么事情？”
时影沉默片刻，组织了一下措辞，缓缓开口：“时雨之死虽与我无直接关系，但终究……”他眉头轻蹙，神色染上一抹黯然。
琑鑫鑫伸出手，捂住他的嘴，摇了摇头：“这不怪你，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。”
时影心中感动，拉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：“得你如此信任，时影甚感宽慰。”他回想起时雨之死，心中仍有些许愧疚。
琑鑫鑫拥抱他：“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时影轻拍她的后背，心中因她的话而感到温暖安定：“好，过去的，就让它过去吧。”他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，“以后，有你在我身边。”
琑鑫鑫点头道：“嗯，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她踮起脚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。
时影略微怔住，转而嘴角上扬，抬手摸了摸被她亲吻的地方：“鑫儿，我亦不会离开你。”他牵起她的手，与她四目相对。
琑鑫鑫心中欣喜，欲要再次亲吻他，突然觉察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时影虽未注意到脚步声，但见她神色变化，也迅速收敛了情绪：“鑫儿，怎么了？”
琑鑫鑫脸色微变，拉着他躲到了屏风后：“你父皇来了。”
时影心中一紧，脸上却不露声色，与她在屏风后站定，思忖着北冕帝此行的目的：“他怎会来此？鑫儿，不必担心，有我在。”
琑鑫鑫紧靠在他怀中，心中担忧：“我自是信你，只是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。”
时影心中感动，回身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抚：“放心，我不会让他伤害到我，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。”他抬眸看向屏风外，目光坚定。
少顷，北冕帝推门而入，神情复杂：“不知父皇驾到，有失远迎。”
琑鑫鑫拜见陛下，神色恭敬。
时影侧身看她，微微颔首，又转向北冕帝，神色淡然：“你且先退下吧，我与父皇有话要说。”虽笃定北冕帝不会迁怒于她，却也怕他说出难听之话。
琑鑫鑫虽有些担心，但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，便顺从地点点头，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。
时影待她离开后，将视线转回到北冕帝身上，微微皱眉：“父皇，您此番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暗自戒备，以防北冕帝有什么不轨之举。
北冕帝扫视了一眼屋内，发现了她遗落在地上的玉簪：“你与鑫儿是何时相识的？”
时影注意到北冕帝的视线，不动声色地移步挡住了地上的玉簪：“回父皇，我与鑫儿相识已久。”语气波澜不惊。
北冕帝神色间有些许不悦：“你们相识已久？为何从未听你提及过？”
时影心中坦荡，未曾因北冕帝的不悦而有半分紧张：“我与鑫儿之事，本就无关他人，又何须向他人提及？”他目光迎上北冕帝，不卑不亢。
北冕帝神色一僵，沉默半晌，终是叹了口气：“罢了，既然你与鑫儿两情相悦，朕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时影心中有些诧异北冕帝的态度，但知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：“多谢父皇。”他俯身行礼，“时影定会好好待她。”
北冕帝神色略微缓和：“你们既已心意相通，那便择日完婚吧，日后你便是我空桑的皇太子了。”
时影听闻此言，眉头微皱，思索片刻后开口：“儿臣谢过父皇厚爱，但儿臣如今身为九嶷山少司命，还未完成神职……”
北冕帝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：“无妨，此事朕会与司命大人商议，你无须担心。”
时影见北冕帝态度坚决，自知此事难以推脱，只好俯身行礼：“儿臣谨遵父皇圣喻，但儿臣仍想先完成神职，再考虑婚事。”
北冕帝微微颔首：“好，那此事便依你，但婚事不可拖延太久，最迟三年之内，你们必须完婚。”
时影抬眸看向北冕帝，沉吟片刻后应下：“三年？”他思索片刻后应下，“儿臣便先谢过父皇了，只是鑫儿身份特殊，还请父皇三思。”
北冕帝似乎知道他在顾虑什么：“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，神界那边我会去说。”
时影知晓北冕帝定有他的办法，便也不再多言，俯身行礼：“如此……时影代鑫儿多谢父皇。”
北冕帝离开时，低声喃喃：“只要你们幸福就好。”
时影耳力过人，自是听见了北冕帝的话，心中微动，俯身恭送他离开。他转身望向她离开的方向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琑鑫鑫在院中看到北冕帝离开，便匆匆赶了回来：“阿影哥哥，他没为难你吧？”
时影笑着摇了摇头，看向她的目光温润如水：“没有。你无需担心，父皇他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。”他牵起她的手，轻声道。
琑鑫鑫神色惊喜，扑入他怀中：“太好了，谢谢你阿影哥哥。”她紧紧抱着他。
时影将她拥入怀中，嘴角带笑：“何须言谢，这是我之幸事。”他轻抚她的发丝，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琑鑫鑫双手搂紧他的腰，在他怀中蹭了蹭：“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。”
时影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，心中满是幸福：“再也不分开了。”但他想到身上的职责，心中又有些许歉疚，“只是……”
琑鑫鑫抬头疑惑地看着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时影垂眸看向她，眼中似有千言万语：“我既为空桑皇太子、九嶷山少司命，便不能时刻陪伴在你左右，只怕会委屈了你。”
琑鑫鑫摇头道：“我不怕委屈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，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。”她踮起脚尖，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。
时影心中感动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，随后略微拉开些距离，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她：“我定不会负你。”他顿了顿，“但你身份特殊，我怕你会受委屈。”
琑鑫鑫抬头看着他，轻声道：“我不会有事的，父帝他巴不得我赶紧嫁了。”
时影微微皱眉，面露疑惑：“真神他……竟如此豁达？”
琑鑫鑫知他一向心思缜密，也知他顾虑所在：“父帝他老人家比较开明，也觉得你挺好的。”
时影见她说得真切，心中稍安：“如此便好。”他握紧她的手，神色认真，“不过，我还是想找个机会，亲自登门拜访真神。”
琑鑫鑫知道一时之间他也不会打消顾虑，只好暂且作罢：“好，那我也陪你一起。”
时影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，轻刮她的鼻尖：“你啊，总是这般善解人意。”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，眼中满是柔情，“有你在，我便安心许多。”他想起什么，叮嘱道，“不过到时候一切看我行事，切不可莽撞。”
琑鑫鑫俏皮地眨眨眼睛：“放心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时影被她逗笑，颔首道：“那便好。”他话锋一转，想起她的诸般技艺，“听闻鑫儿你琴棋书画、刀剑箭枪皆精通，不知何时能有幸见识一番？”
琑鑫鑫俏皮一笑：“那有何难？阿影哥哥想看，鑫儿随时都可以展示给你看。”
时影心中不免期待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只是不知鑫儿最擅长哪一项呢？”
琑鑫鑫闻言，俏皮一笑：“阿影哥哥，你都说了琴棋书画、刀剑箭枪皆精通，但我最擅长的是射箭。”
时影来了兴致，面上满是好奇之色：“哦？鑫儿擅长射箭，那不知与我的剑术相较如何？”
琑鑫鑫想到他的身份，便不再顾虑：“那就明日吧，明日我就让阿影哥哥见识一下。”
时影见她如此自信，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胜心：“好，那明日便请鑫儿多多指教了。”
翌日，二人来到山顶，琑鑫鑫搭弓射箭，箭矢如流星般朝时影飞来。时影不慌不忙，侧身闪躲，轻声道：“鑫儿这箭术果然不凡！”
琑鑫鑫见他轻松躲过，也不意外，继续射箭：“阿影哥哥，你小心了！”
时影身影闪动，衣袂翩跹，在箭雨中穿梭自如：“鑫儿，再快些，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！”
琑鑫鑫跃身而起，施展轻功，在空中连射三箭。时影手中长剑挽起剑花，精准地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挑开，身形向后飘退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