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昏暗的牢房里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。墙壁上唯一的铁窗被厚重的铁栅栏封死，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勉强穿透进来。花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，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，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。她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，却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站在牢房门口。

“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也不过如此，抬起头来让我看看。传说中的旅行者长什么样？”一个低沉而充满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花坯感到一阵刺痛，但她仍然挣扎着想要抬起头，回应对方的挑衅。

“哼，既然知道我是谁，还不赶紧放了我。”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，但依然带着一丝倔强。她试图支撑起身体，但身上的伤痛让她几乎无法动弹。

“呵，可笑。”那个身影走近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坯，语气中满是不屑，“落在我手里，还敢嘴硬？你这副模样，真是狼狈啊。”

花坯咬紧牙关，试图掩饰自己的痛苦，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。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愤怒，但更多的是疲惫。

“你……”她试图反驳，但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微弱。

“怎么，连话都说不清楚了？”散兵眼眸微眯，言语间带着些讥讽，“当初你抛下我的时候，可有想过会有今天？”

花坯沉默了，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。她知道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，但内心的愧疚和痛苦却让她难以启齿。

“心虚了？”散兵冷哼一声，绕着花坯缓缓踱步，“说起来，我还要多谢你，若不是你，我也不会成为愚人众第六席。”

“我没有……想过。”花坯小声说道，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寂静吞噬。

“哦？没想过？”散兵俯下身来，捏起花坯的下巴，逼迫她直视自己，“那你为何要离开我？回答啊！昔日的恋人。”

花坯的目光与散兵的紫眸对视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犹豫。她知道，这个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，但她还是努力挤出几个字：“……”

“怎么？舌头被猫叼走了？还是说，无话可说了？”散兵似笑非笑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花坯终于开口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
“‘抱歉’？”散兵的紫眸微闪，手上的力度加重，满是恼怒，“多廉价的词语，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？别做梦了！”

“我知道的，我不求你的原谅。”花坯的声音更加微弱，但语气坚定。

“哈，还算有自知之明。”散兵松开花坯的下巴，站直身子，神色恢复了冷漠，“说吧，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花坯犹豫了一下，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话，“我只是……想看看你。”

“荒唐！”散兵眉头紧锁，语气中满是不悦，“这种鬼话，你觉得我会信吗？”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冰冷，指尖雷光闪烁，“还是说，你想尝尝『神罚』的滋味？”

“……如果你真的想，我没有怨言。”花坯闭上眼睛，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
“哼，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。”散兵眸底怒意翻涌，偏过头不去看她，“你以为这样，我就会心软吗？”

“……”花坯没有再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对方的怒火。

“你以为不说话，就能逃避过去吗？天真。”散兵沉默片刻，压住心中的悸动，面色恢复冷淡，开口毒舌道，“你以为这样，我就会心软吗？”
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。”花坯的声音低沉而无力，但依然坚定。

“现在知道后悔了？”散兵俯下身，双手撑在她两侧，脸凑到她面前，神色满是不屑，“晚了！”

“我说了，我不祈求你的原谅，你想怎样都可以。”花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，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。

“哼，倒是有骨气。”散兵站起身来，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，“可惜，我对你的骨气不感兴趣。我只想知道，你到底来干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花坯再次陷入沉默，她知道，无论她说什么，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势。

“怎么？以为这样沉默就能让我放过你？”散兵的话语如刀，神色冰冷，“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了。”

花坯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她知道，这一刻，她必须面对过去的自己，面对曾经的选择，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