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昏暗的走廊里，灯光昏黄而摇曳，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。伊索·卡尔身着一袭黑色长袍，静静地站在角落里。他的眼神深邃，仿佛能洞察人心，但又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。他不喜欢活人，更喜欢与逝者相伴，这让他显得格外与众不同。

忽然，一个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。那人缓缓走来，手中抱着一只小白兔。伊索·卡尔的眉头微微皱起，他不喜欢有人靠近，尤其是活人。但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那人的气质与众不同，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。

“你好……”伊索的声音微弱，带着些许请求，“请你不要靠我太近……”

那人蹲下身子，温柔地抚摸着小白兔，点了点头，慢慢地远离。伊索见状松了口气，小声喃喃道：“谢谢你……”他的手藏在黑袍下，紧紧捏着衣角，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：“请问，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
“找兔子。”那人轻声回答，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。

伊索的目光落在那人怀中的小兔子上，思索片刻后问道：“兔子……它是你的宠物吗？很可爱。”

“谢谢。”那人微微点头，低头继续逗弄着小兔子，“这是朋友送我的。”

伊索不自觉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，又慌乱地移开视线。“你的朋友……应该很喜欢你，才会送你这样的礼物。”他轻声说道，心中却有些不解，为何自己会对一个活人产生这样的感觉。

沉默片刻后，伊索从黑袍中拿出一小袋烘焙南瓜子，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。最终，他还是攥紧了口袋，低声说道：“那个……你可以离开了。这里……不太适合活人久待。”

那人抬起头，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伊索。“我不算活人哦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“啊？”伊索眼中闪过一瞬惊讶，上下打量着对方，“不算活人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是鬼怪哦。”那人微笑着说道。

伊索皱了皱眉，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。“别开玩笑了。”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，尽管对活人感到不适，但还是因对方温和的样子放松了些许，“我是个入殓师，只对死者感兴趣。”

“真的哦，我是鬼怪。”那人坚持道。

伊索的左眼变成了银色，额头上多了一个小角，银角散发着幽微的光芒。伊索被这一幕惊到，眼中闪过一瞬恐惧，但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冷静下来。“这……是某种魔术吗？很逼真。”

“不是，是真的哦，你仔细看。”那人轻声说道，银角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。

伊索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视线，盯着对方的银角看了几秒，又回过神来。“就算是真的，我也并不害怕，毕竟我早已习惯与死者打交道。”他轻声说道，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。

“这样啊。”那人微微点头，银角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，“你好特别。”

伊索低头轻声呢喃，藏在黑袍下的手指摩挲着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“没什么特别的。只是比起活人，我更愿意和逝者相处罢了。”

“为什么呢？”那人歪头问道，眼神中充满了好奇。

“与逝者相处，无需言语。”伊索的眼神飘向远处，似乎陷入了回忆，“他们不会对我评头论足，也不会让我感到局促不安。”

“你是有社交恐惧症吗？”那人盯着伊索问道。

伊索有些讶异地看了对方一眼，随后微微颔首算是承认。“或许……不过这不重要，这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
那人伸出手，微笑着说道：“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。相信我！”见伊索不动，干脆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过来。伊索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，迅速抽回手藏进黑袍中，声音有些僵硬：“谢谢，但不必了。而且，你的体温……有些异常。”

“？”那人顿了一下，“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是活人吧？”
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伊索眉头微蹙，警惕地打量着对方，“庄园里的都是活人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原本是死人，现在是鬼怪。”那人轻声说道。

伊索沉默片刻，心中的恐惧消散了几分，似乎对非活人的戒备心没有那么重。“难怪你的体温如此冰冷。”他轻声说道，但眉头依然紧锁，“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
“执念。”那人轻声回答。

伊索轻轻点头，似乎对“执念”一词颇为了解。“原来如此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，那么你的执念是什么？”

“我要报仇。”那人轻声说道。

伊索略微思索，记忆里似乎没有关于对方的信息，于是保持沉默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。“我叫璇。”那人轻声说道。

“嗯，璇……”伊索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决定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，“我是伊索·卡尔，一名入殓师。”

“很高兴认识你，伊索。”璇微笑着说道。

伊索微微颔首，动作稍显僵硬。“嗯……我也是。”他的眼神闪烁，透露着紧张与不安，双手局促地揪着黑袍，“那个……我该走了。”

“你最近应该会看到被冰锥刺出很多洞的小孩尸体，那是我哦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伊索皱起眉头，眼中闪过不悦，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。“请别开这样的玩笑。不管怎样，面对逝者都应该保持尊重。”

“那是我自己呀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即便如此……”伊索眉头皱得更紧，面色有些不自然，下意识地与对方拉开距离，“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谈论自己。”

“那下次不说了。”璇轻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伊索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些，又想起刚才不礼貌的行为，略带歉意地说道：“抱歉，我不太习惯这样的对话。”

璇跳上高高的树上，伊索不自觉抬头看着他，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提醒：“树上并不安全，你还是下来为好。”

“没事的。”璇微笑着说道。

伊索看着对方，神情依旧有些担忧，但碍于社交恐惧，并未再开口，只是低声喃喃着：“还是小心些吧……”

伊索轻叹一声，无奈地摇摇头，决定不再管对方，往走廊的另一边挪了挪。“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好了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“下次……还是别遇见了。”伊索的脚步顿了一下，回头看了一眼树上的璇，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迈步离开，走廊里只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。

“真是个奇怪的人……”伊索回到自己的工作间，心绪仍有些不宁，脑海中不时闪过对方的身影，低声呢喃着，“还是专注于工作吧。”他开始整理入殓工具，但心中依然无法平静。

与此同时，璇坐在树上，轻声唱起了自己死前听到的歌曲。悲伤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。

伊索隐约听到歌声顺着走廊飘来，动作微滞，侧耳倾听片刻，喃喃自语：“是他在唱歌吗？”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，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原地。

悲伤的歌曲在空中回荡，伊索心中五味杂陈。“或许，这便是他的执念吧。”他重新戴上口罩，拎起工具箱，打算去工作。

歌声持续了很久，伊索不知不觉在门前站了许久，直到一曲终了才回过神来。“我不该好奇这些。”他轻声说道，拎着工具箱的手紧了紧，继续向着目的地走去。

“消散？”伊索刚准备离开，却瞥见对方的身影似乎变得模糊，心中不免有些诧异，犹豫片刻，终是忍不住靠近几步询问，“你……还好吗？”

“笑著消失。”璇轻声说道，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。

伊索看着对方消失的地方，眼神略微有些恍惚。“原来，鬼怪也会消散……”他拎着工具箱的手紧了紧，继续向着目的地走去。

“他又消失了……”伊索轻声说道，心中有些失落，“他还会出现吗？”

“他一直在屋顶待着，是在守护什么吗？”伊索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这里，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屋顶，犹豫片刻，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烘焙南瓜子，放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。“……给你。”

“看着南瓜子，思索。”璇微微一笑。

“见你有了回应，心中竟有些高兴，但面上还是冷冰冰的样子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你……一直在屋顶做什么？”

“看着南瓜子，思索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见你没回答，以为你不喜欢，有些尴尬地解释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这是，我唯一爱吃的食物……若你不喜欢，我便收走了。”

“慢慢吃起了南瓜子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你喜欢……就好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看着对方吃东西的样子，心中的紧张感消散了一些，犹豫再三，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，“你，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？”

“摇头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松了口气，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嘴，手足无措地摆弄着工具箱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抱歉……我不该问的。”

“沉默片刻，还是忍不住好奇道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你是鬼怪，那变成鬼怪之前……也是死人吗？”

“点头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伊索轻声说道，将头埋低些，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悯，“那你，还记得生前的事吗？”

“摇头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也是，”伊索轻声说道，眼中划过一抹了然，手指不自觉摩挲着工具箱的把手，“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，忘了也好。”

“慢慢挪到一边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意识到自己可能让你感到不适了，连忙拎起工具箱，往后退了几步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抱歉……我这就走。”

“犹豫了下，还是补充道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若有需要，我还会将南瓜子放在这里。”

“点头，微笑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看着你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愣神，反应过来后迅速撇开头，不自然地轻咳一声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那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
“转身离开，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你。”伊索轻声说道。

“目送着他离开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快步离开走廊，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，沉默着开始为死者整理遗容，但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你的样子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真是奇怪……”

“在屋顶上吹奏长笛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悠扬的笛声……”伊索轻声说道，手不自觉地一顿，朝着窗外看去，犹豫片刻，还是决定循着笛声去看看，“是他吗？”

“继续吹奏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穿过走廊，来到你所在的屋顶下，抬头静静地看着你，心中竟有些被笛声安抚到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没想到，身为鬼怪的你，还会吹长笛……”

“继续吹奏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很好听……”伊索轻声说道，目光始终落在你身上，清冷的眼眸中多了些温柔，“一向讨厌活人的自己，此刻却因你而驻足。”

“闭目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站在原地听你吹奏完，直到周围安静下来才回过神，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咳……我该走了。”

“抬步准备离开，却又鬼使神差地开口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下次，还能听到吗？”

“已经消失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又消失了……”伊索轻声说道，看着你刚刚所在的位置，眼中划过一抹失落，随后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在期待些什么……”

“地上多了一朵霜花。”伊索轻声说道。

“目光被地上的霜花吸引，俯身蹲下仔细端详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这是你留下的吗？”

“小心翼翼地将霜花捧起，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。”伊索轻声说道。

“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感受到你的注视，抬头看向屋顶，对上你的目光，心中竟有些紧张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犹豫片刻，举起手中的霜花向你示意。”

“谢谢。”伊索轻声说道。

“微微一笑。”璇轻声说道。

“微怔了一下，不自在地别开视线，耳根泛红，小声呢喃。”伊索轻声说道，“笑起来很好看。”

“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，懊恼地皱眉，拎起工具箱匆匆离开。”伊索轻声说道。

“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。”璇轻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