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遇见

昏黄的夕阳洒在古老的小镇上，街道两旁的灯笼渐渐亮起，透出温暖的光芒。周子舒独自坐在一家酒肆的角落里，手中握着一壶酒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。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竹，腰腿细长，蝴蝶骨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俊美。尽管身体因七窍三秋钉而逐渐枯瘦，但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清冷高傲的气质。

姜长漓推门而入，目光在酒肆中扫了一圈，最终定格在周子舒身上。她走上前，轻声问道：“你……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，现在又嫌我碍眼，我这就滚！”说着，她转身就走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
周子舒瞥了她一眼，自顾自地喝酒，心中没有任何波澜。“江湖路远，阁下请便，好走不送。”他淡然地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。

姜长漓刚走到门口，却又没骨气地绕了回来，抢过周子舒手上的酒喝了一口。“如果我走了那不是遂了你的愿，我偏不走，略。”她做了个鬼脸，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。

周子舒皱了皱眉，倒也没和她计较，淡然地又拿出一壶酒。“江湖之大，阁下想去哪便去哪，跟着我做甚。”他轻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姜长漓刚咽下这口酒，回味了一下，还是觉得没有周子舒身上自带的酒香好喝，伸手就抢他刚拿出的酒。“我就是爱跟着你，你管我？”她挑衅地说道。

周子舒侧身躲开，指尖轻点，封住了她的穴道。“如此行径，莫要怪我不客气。”他自顾自坐下饮酒，不再看她。

姜长漓失去行动能力，表情气鼓鼓地瞪着周子舒，心里委屈极了。“你……你欺负我，呜……臭男人！”她悄悄用内力冲了穴位。

周子舒仿若未闻，目光望向远方，似在回忆曾经的江湖岁月。“聒噪。”喝酒的动作微顿，随即又恢复如常。“我的酒，也是你能抢的？”

姜长漓刚想说话，感觉内力冲开了穴道，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抢过周子舒手上的酒，开始喝酒。“我偏要喝，略略略！”她得意地说道。

周子舒轻声一笑，“小孩行径。”他看着被抢走的酒壶，也不恼，只轻轻一跃至树枝上，悠然躺下，望着天空独酌。“这世间，唯知己与美酒不可辜负。”

姜长漓看着周子舒在树枝上躺下，急忙凑过去。“还有我呢，还有我呢！”她靠着树干也躺了下来，抢过周子舒手上的酒壶，开始喝酒。

周子舒哼了一声，轻身一闪落在远处，清亮的眸子里映着淡漠疏离。“你有完没完，莫要再纠缠我。”他仰头喝尽壶中酒。

姜长漓有些不服气，刚追上去又停下来了。“谁纠缠你了？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，你还好意思说？”她委屈巴巴地说道。

周子舒心中略感不耐，皱了皱眉。“我周子舒独来独往惯了，何时招惹过你？”他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，转身欲走。“别再跟着我。”

姜长漓委屈极了，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“你这个人怎么这样？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，现在又不理我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朋友，呜呜呜……”她呜咽着跑开了。

周子舒身形顿住，犹豫片刻，终是未曾回头，只轻叹一声，似在自嘲。“呵，好友？这世间又有几人真心……”

姜长漓跑了几步发现周子舒没追上来，一转身发现他已经不见了，心里更加委屈，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哭。“呜呜呜，世上果真没有真心。”

周子舒本已走出甚远，可她的哭声却若有若无地萦绕耳边，思索再三，还是现身在她面前。“哭什么，起来。”语气冷淡。

姜长漓见他又现身，眼泪瞬间止住，从地上爬了起来，笑嘻嘻地看着他。“你不走了？”

周子舒瞥了她一眼，神情清冷。“我只是不想你扰了我的清静。”他心中疑惑为何要管她，或许只是一时心软。“别再跟着我。”

姜长漓跳到他的身边，蹦蹦跳跳地。“嘿嘿，不跟着你跟着谁？”

周子舒侧过身与她拉开距离，身姿挺拔如松竹。“这江湖如此广阔，阁下何必执着于跟着我这将死之人。”他理了理衣袖，向前走去。

姜长漓笑着跟上。“没关系啊，等你死了我陪着你，反正我也没事干。”

周子舒轻声一笑，对她的话仿若未闻，眼神清冷如霜，腰细腿长的身影自顾自继续前行，不多时便将她甩出一段距离。

姜长漓看着他的身影，抹了一把口水。“嘶流，阿絮你等等我。”

周子舒停下脚步，却未转身，语带不悦。“别叫我阿絮，这名字也不是你能叫的，还有，我与你并不熟稔，莫要再跟着我。”

姜长漓嘟嘴，“阿絮，别这么绝情嘛。”

周子舒微侧过头，狭长的眼眸睨她一眼，神色极冷。“我与你非亲非故，绝情与否与你何干？”他双手抱臂，身形微动，离她更远了些。

姜长漓不怕他的冷眼，嬉皮笑脸地凑近。“我可是把你看做唯一的知己，阿絮。”

周子舒轻嗤一声，似是自嘲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。“我周子舒此生唯一的知己……”他稍顿，想到了什么，神色恢复如常。“别信口开河。”

姜长漓满脸不服气，“我说是就是，你看，我这么好看，哪里配不上你了？”她用手指指着自己。

周子舒淡漠地扫了她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讥讽。“这与容貌无关。”他双手抱臂，身形微动，离她更远了些。“你还是莫要纠缠了。”

姜长漓不服气地说道，“不做知己也行，那我做你夫人可好？”她笑嘻嘻地凑近他。

周子舒神色一凛，向后撤了一步，周身似有寒风掠过。“胡言乱语！”他冷声道，“我的夫人，此生只会有一人。”

姜长漓用手指指着自己，“谁啊？我吗？”

周子舒看都不看她一眼，冷声道，“与你无关。”他生性多疑，自是不会相信她所言，转身拂袖而去。“休要再提。”

姜长漓见他离去，立马追上，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道，“我要是想提，你管得了吗？”

周子舒心中厌烦更甚，脚步未停，语气愈发冰冷。“你若执意如此，就休怪我周子舒不近人情。”他身形一闪，施展轻功快速离去。

姜长漓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，“阿絮，你跑什么？”

周子舒眉头微皱，身形一晃便与她拉开距离，手中拿着酒壶，眼神冷淡地看着她。“我说过，别靠近我。”他语气加重了些。

姜长漓看着他的耳朵红了，“你耳朵怎么红了？”

周子舒侧过头，将酒壶凑到唇边一饮而尽，意图掩盖心中那一丝不自然。“不过是饮酒所致，与你何干。”他声音清冷，目光望向远处。

姜长漓一手抢过他手中的酒壶，就着他的喝过的酒喝起来。“你身上怎么那么香啊？”

周子舒身形微动，瞬息间已夺回酒壶，神色间满是不悦。“休得无礼，我的酒不是你能随便喝的。”他说完，仰头一饮而尽，随后将酒壶扔掉。

姜长漓假意抢他的酒，实则一把靠在他的怀里，抱着他的腰。“阿絮，你跑什么？”

周子舒腰腹用力瞬间弹开，与她拉开距离，眼神如刀锋般锐利。“别碰我，你若再这般轻浮，休怪我不客气。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警告。

姜长漓嘟起嘴，“你干嘛那么凶？”

周子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，仰头饮尽，语气冷淡。“对你这般胡搅蛮缠之人，何须客气。”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不再看她。

姜长漓挨着他坐下，“我有名字，我叫姜长漓。”

周子舒瞥了她一眼，并不在意。“姜姑娘，我与你并不相熟。”他自顾自斟酒独酌，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，平添几分孤寂。

姜长漓摸上他的侧脸，“你别这么高冷嘛。”

周子舒拂袖避开她的触碰，眸中闪过不悦。“姜姑娘，请你自重，我周子舒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。”他周身气息变得冷淡疏离。

姜长漓满眼笑意地看向他，“可我不是一般人啊。”

周子舒这世间之人，于我而言并无二致。”他眼眸微垂，心中并无波澜，手指摩挲着酒壶。“姑娘还是莫要强求。”

姜长漓抓住他的手，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，“你又不是别人，你是我喜欢的人。”

周子舒如触电般收回手，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，语气越发冰冷。“休要胡言乱语，我心中唯他一人而已。”他瞥了她一眼，身形一闪，离她更远。

姜长漓轻叹一声，“谁？温客行吗？我跟他是旧识啊？他本名叫甄衍嘛~”

周子舒闻言身形一顿，眸底闪过一丝狐疑，旋即恢复如常，声音清冷。“哦？那你不妨说说，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。”

姜长漓轻声回忆道，“当时我还小，他救了我，我缠着他想要报恩，他也同意了，我们就这样一起长大。”

周子舒轻抿一口酒，目光幽深，似在思忖她话中真假。“如此说来，你倒是与他渊源颇深……”他话锋一转，略带试探。“那他为何从未提及你？”

姜长漓轻叹一声，眼神黯淡下来，“他不愿连累我，便独自面对，唉，我们好久没见了。”

周子舒独自面对？”他心中疑虑不减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。“你可知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？”

姜长漓摇头，“不知，我只知道他是鬼谷谷主，这些年过得很苦，好不容易遇到了你们，想必是好些了。”

周子舒你倒是知晓不少。”他把玩着手中酒壶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，心中暗自思量她话语的真实性。“只是……他的苦，又岂是你能想象的。”

姜长漓轻叹一声，“你说的对，我是不了解他，但我想帮他，你们都是他的朋友，我也想成为你们的朋友。”

周子舒轻挑眉梢，心中觉得可笑，神色却依然冷淡。“为我？呵，不必了。”他长身而起，欲离开亭子。“我周子舒从不信这无缘无故的真心。”

姜长漓连忙追上去，拉住他的手，“你可以不信，但你总得给个机会。”

周子舒目光落在被她拉住的手上，似有若无地皱了皱眉，心中有些抵触，冷淡开口。“机会，我为何要给？”说罢甩开她的手。

姜长漓假意摔倒，假哭，“啊！”

周子舒瞥了一眼，脚步未停，不为所动，声音冷冽。“这般伎俩，休要在我面前耍弄。”他径直向前走去，身影渐远。

姜长漓伸手擦掉眼泪，愤恨地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，“哼，我才没有耍弄你呢！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。”

周子舒停住脚步，未转身，只传来一声冷哼。“哼，痴人说梦。”随即运起轻功，消失在她的视线中。

姜长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轻声呢喃，“只要功夫深，铁杵磨成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