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昏黄的灯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洒进房间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张泽禹站在浴室门口，裹着一条白色浴巾，随意地擦了擦湿润的头发，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，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。他眉头微皱，眼神中透出一丝烦躁，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烦意乱。

突然，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。张泽禹停下手中的动作，侧耳倾听，确认声音来源后，他皱了皱眉，低声自语：“谁在外面？”他迅速披上浴巾，赤脚走向玄关，一边走一边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。

“怎么不敲门？”张泽禹的声音略显不耐烦，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。他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徘徊，似乎有些犹豫不决。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，走到门前，猛地拉开房门。

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，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，手里牵着一个大约四岁的小女孩。看到张泽禹打开门，她的脸色微微一变，支支吾吾地开口：“是我……”

张泽禹听出是她的声音，心中不禁有些奇怪，下意识地开门让她进来。他看到她身边的小女孩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：“她是？”

怡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，怀里的小女孩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头来，用稚嫩的声音说道：“我是笑笑，笑笑叫叔叔。”

张泽禹微怔了一下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：“笑笑，你好呀……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，看向怡佑：“先进来吧。”

怡佑带着女儿进门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，坐在沙发上，环顾四周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：“那个……好久不见。”

张泽禹点了点头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，走回房间拿了件T恤套上，边穿边问：“怎么突然来找我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怡佑听到他的话，脸微微一红，看着怀里的小女孩有些欲言又止：“我……”她低头对小女孩说：“笑笑，我们先下来好不好？”说完，她把小女孩放了下来，露出了小女孩的全脸。小女孩眉眼长得竟然与张泽禹相似，这让张泽禹的心中不由得一震。

“就是路过给你送点东西……”怡佑的声音有些低沉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。

张泽禹瞥了她一眼，转身走进厨房，拿出了一块榴莲蛋糕，语气放软：“先吃点蛋糕吧，看笑笑应该也饿了。”他看向小女孩，嘴角不自觉上扬：“笑笑，你喜欢吃蛋糕吗？”

小女孩看到蛋糕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接过蛋糕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张泽禹看着她吃蛋糕的样子，心情稍微好了一些，倒了杯水递给她：“慢慢吃，别噎着。”

他靠在厨房吧台上，忍不住开口：“这是你的女儿？”

怡佑接过水，小口地喝着，微微点头：“嗯……她叫笑笑……”她看着小女孩，眼底闪过一丝苦涩。

张泽禹没等她说完，心下已经有了答案，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，蹲下身逗着小女孩：“笑笑，蛋糕好吃吗？”

“好吃！”小女孩眯起眼睛，一脸满足。

张泽禹起身看向怡佑，语气柔和了许多：“笑笑很可爱，跟你很像。”他犹豫了几秒，还是问出口：“那你这些年，过得还好吗？”

怡佑听到他的话，微微一愣，咬紧下唇，眼眶泛红：“还好，都习惯了……”

张泽禹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，心中涌起一股冲动，想将她拥入怀中，但理智让他忍住了。他轻声道：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。我……一直都在。”

怡佑听到他的话，眼眶微红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谢谢……”她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：“笑笑……叫……叔叔……”

张泽禹走到她身边坐下，轻轻摸了摸笑笑的头，逗趣地说：“不用这么客气，要不笑笑叫我干爹吧？”他抬眼看向怡佑：“怎么样？”

小女孩看着眼前的男人露出一丝好奇：“妈妈，他和干妈平常给我看的欺负妈妈的坏蛋爸爸好像啊……他也是坏人吗……”

张泽禹有些错愕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大概是干妈总给她讲童话故事了，不禁失笑：“笑笑，叔叔可不是坏蛋哦。”他温柔地看向怡佑：“我怎么会是坏人呢。”

“哎呀，笑笑，妈妈平时怎么给你说的，干妈给你说的不要放在心上，不能这么跟叔叔说话。”怡佑有些慌张地解释。

“没事的。”张泽禹看出了她的慌张，温柔地笑了笑，捏了捏笑笑的脸蛋：“可能是我这风流倜傥的样子，让笑笑误会了。”他挑挑眉，开个玩笑想缓和气氛：“我怎么可能欺负你妈妈呢？”

怡佑听出他的调侃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揉了揉笑笑的头发，轻声道：“笑笑，不要乱说话，叔叔不是坏人，他是妈妈的好朋友，要叫叔叔。”她转向张泽禹：“抱歉，小孩子不懂事。”

“都说了没事。”张泽禹看着她的眼睛，神情真挚：“对我，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，知道吗？”他的眼神移到笑笑身上，宠溺地笑了笑：“而且笑笑很可爱，我很喜欢她。”

小女孩眨了眨眼，再次开口：“可是上次我看到妈妈对着这个叔叔的照片哭了啊……”

张泽禹闻言一怔，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触动，看向怡佑的眼神里带有些许探究：“是这样吗？”他小心翼翼地问她，语气温柔：“怎么对着我的照片哭了呢？”

怡佑低下头，掩饰自己的情绪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笑笑……别乱说话！”

“没事。”张泽禹察觉出她的不自在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，随后对着笑笑故作轻松道：“可能是妈妈想叔叔了吧。”他看着她的眼睛，似乎想要窥探些什么。

“好啦。”他意识到她的情绪，伸手摸了摸笑笑的头，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：“既然笑笑都这么说了，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？”

怡佑沉默片刻，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看向他：“张泽禹……笑笑今年四岁……”

张泽禹愣住了，喃喃自语：“四岁……”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，突然眼神一凛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直直看向她：“所以，她是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不敢说出那个猜测。

怡佑眼眶微红，声音哽咽：“我走了四年……她怎么能四岁呢……怎么会呢……”

张泽禹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得说不出话，脑袋嗡嗡作响，呆愣在原地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看着她，又看向小女孩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你……你是说，笑笑她……是我的孩子？”

怡佑点了点头，眼泪无声地滑落：“她不应该四岁的……”

张泽禹回过神来，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别这样说……这四年你一定很辛苦。”他轻抚她的后背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怡佑感受到他的温暖，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，任由他抱着自己，轻声抽泣：“我没照顾好她……”

张泽禹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，声音坚定：“别这么说。这不是你的错，以后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的。”他的目光移向笑笑，眼神变得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