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青楼夜语

夜幕低垂，灯火阑珊。青楼的门扉轻轻推开，一阵轻风吹过，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。卫昭身着一袭墨色长袍，腰间系着一条银色丝带，显得格外俊朗。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，扫视着四周，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
“卫大人，这边请。”一名青楼的侍女轻盈地走上前，引着卫昭进入一间雅致的包厢。包厢内，红木家具散发出淡淡的木质清香，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，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。卫昭坐定，侍女奉上一杯温热的酒，他轻轻端起，一饮而尽，目光微闪。
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，一个身着男装的少女走了进来。她身材修长，面容清秀，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她的出现，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。

“嘁～”少女轻哼一声，嘴角微翘，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。

卫昭听到声音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她，目光微闪，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，心中暗忖：怎会如此巧合？

“呵，有趣。”卫昭轻声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。

少女瞥了他一眼，眉梢微挑，冷笑道：“何以见得？”

卫昭放下酒杯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：“你这一声‘嘁’，可是把心中所想都表露出来了。莫非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？”

少女微微一愣，随即反问：“你怎么知道是对你说的呢？”

卫昭微微一笑，端起酒杯轻抿一口：“此处除了你我，再无他人。公子这一声‘嘁’，若不是对我说的，还能是对谁呢？”

少女哼了一声，嘴角上扬：“绝了。”

卫昭嘴角微扬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：“怎么？公子这是对在下的话感到惊叹了？不妨说出来让卫昭也听听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在下正要去听曲，公子请便。”

卫昭略一颔首，目光追随着她：“既是如此，那卫昭便不打扰公子雅兴了，只是不知这曲，比起我月落的如何？”

少女微微一愣，随即问道：“月落？公子是月落人？”

卫昭语气淡然，眼神却有些复杂：“是与不是，又有何妨？月落不过是在下的故乡罢了，如今，也只是一个遥远的梦而已。”

少女轻叹一声，哼起了曲子：“故国不堪回首往事中……”

卫昭手轻轻拍着桌面，跟着她的哼曲节奏，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：“公子好兴致，只是这曲中……似有万般愁绪啊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没什么，随口哼哼罢了。”

卫昭目光深邃，嘴角含笑：“随口哼哼，亦能曲尽人意。公子，这哼曲，也是一种心境，不知你哼出的，可是心中所感？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A bientôt～”（微笑）

卫昭微怔了一下，随即明白她是在用法语道别，也微笑着回应：“A bientôt，望你一切安好，后会有期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转身走向头牌房间，让头牌弹了一曲《春江花月夜》。琴声悠扬，如同流水般潺潺流淌，让人陶醉其中。

卫昭双手背后，看向远处，语气平淡：“不过是寻常玩乐之事，你倒是好兴致，只是这曲《春江花月夜》，也需有人能懂其中之意。”

少女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，问道：“小姐可会唱？”

卫昭轻抿一口茶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不过是些靡靡之音，我又怎会在意这些？比起这个，我更关心的是月落之事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你跟我在同一间房？”

卫昭放下茶杯，似笑非笑：“你这是何意？我来此不过是为了查案，怎会与你共处一室，莫要胡言乱语。”

少女轻叹一声，轻声道：“唉，算了，还是我家小柔弹得好，唱得也好。走喽走喽。”

卫昭并未抬头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世人多被皮相所惑，只知寻欢作乐，却不知这世间真正珍贵之物，你又何必如此执着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不和你说了，本公子去遨游书海，瞧瞧本公子近来的心头好——光亮cp去咯，哈哈哈哈。”

卫昭剑眉微皱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：“光亮 cp？哼，不过是些无聊的人拼凑出来的东西，有何可瞧的。”

少女轻哼一声，轻声道：“被你说的好像一文不值。”

卫昭抬眼正视她，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：“于我而言，自是一文不值。我所关心的，从来都不是这些儿女情长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那你关心什么？”

卫昭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，声音低沉：“我所关心的，是月落的百姓，是被蒙蔽的真相，是这天下的大义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那现在的天下是什么样的天下呢？你认为的天下大义是指什么呢？”

卫昭背对着她，眼神清冷：“如今的天下，不过是椋帝的家天下。而我心中的天下大义，便是还世间一个公道，一个太平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公道？太平？跟国家富强、民族振兴、人民幸福有关吗？若是这样，我可就敬佩你了。”

卫昭转过身来，目光如炬地看着她：“虽说法不同，但意思相近。若能达到国家富强、民族振兴、人民幸福，那便是真正的公道与太平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哦，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家国情怀，儒雅风范。”

卫昭冷哼一声，低语道：“哼，这与你又有何干？我不过是月落遗孤，背负着家族的仇恨，这家国情怀，不是想丢就能丢的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你说哪去了？在这儿女子能上学堂吗？”

卫昭双手背后，来回踱步：“寻常女子自然不能，不过，这世间之事，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也有例外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难道你是那个例外？”

卫昭停下脚步，凝视着她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呵，我也曾年少求学，只是这一路的艰辛，又岂是外人能知……但现在，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不过我年少也曾上过学堂，学堂里面讲了一句话，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强不息，地势坤，君子以厚德载物。希望你不忘初心，牢记使命，不要做出失了公道的事。其余，我也是个身外人，做不得评价。公子大义，我浮萍之人自不在。”

卫昭双手抱胸，挑眉看向她，似笑非笑：“没想到，你这公子倒也有些见识，这些话，我自会铭记于心。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
少女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嗯bye。”

卫昭背过身去，望着窗外，声音低沉而有力：“慢走不送，希望下次再见，你不会成为我追求公道道路上的阻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