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夜幕低垂，月色朦胧，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古老的宅院。庭院中，几株枯萎的梅花树在寒风中摇曳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一间幽暗的房间里，陈皮阿四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，手中把玩着一柄九爪勾，眼神冷峻而锐利。他的黑袍随风轻轻摆动，如同夜色中的影子，不带一丝温度。

忽然，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紧接着是一股淡淡的迷香。陈皮阿四眉头微皱，迅速屏住呼吸，站起身来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。他迅速闪身至门后，等待着来者的出现。

门被缓缓推开，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。她身穿黑色长裙，头戴面纱，手中握着一个小瓶，显然是用来散发迷香的工具。陈皮阿四冷哼一声，猛地从门后冲出，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，将她狠狠地按在墙上。

“想逃？没那么容易！”陈皮阿四的声音低沉而冷酷，九爪勾在手中微微晃动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。

女子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，但她很快镇定下来，抬起头，平静地说道：“陈皮，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
陈皮阿四的手上动作未停，将她抵在墙上，九爪勾停在她眼前，冷声道：“少套近乎，你以为随便扯个关系，我就会放过你？”

女子撇开眼，不再看他，语气平静：“看来，你真的不记得了。罢了罢了，我们这也算是有缘无份，你杀我也罢，不杀我也罢，都是天意。”

陈皮阿四冷笑一声，九爪勾离她更近了些：“装神弄鬼！你这套说辞，对我陈皮可不管用。再不说，我可没耐心陪你玩了！”

女子苦笑着闭上眼，睫毛轻颤：“好，既然如此，那我就说给你听，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陈皮阿四不耐烦地催促道：“少废话！”九爪勾微微向前，冰冷的铁钩触碰在她脸上，“陈皮阿四什么场面没见过，有话直说！”

女子睁开眼，语气渐渐激动，眼中泛起泪光：“你可还记得原来的九门四爷？”

陈皮阿四双眸微眯，语气冷淡：“四爷？哼，若不是我手刃了那家伙，哪来的陈皮阿四！你提他做什么？难不成，你是他的人？”

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声音颤抖：“他是我的父亲，当初若不是我在国外留学逃过一劫，恐怕现在也已经被你杀了。”

陈皮阿四闻言，眸底闪过一丝兴趣，手上力道松了些许：“哦？那又如何，你觉得我会因此放过你？他的命，可抵不上我师娘的命！”

女子眼中泪光闪烁，语气坚定：“我父亲当初也是受人威胁！”

陈皮阿四嗤笑一声，情绪毫无波澜：“这等说辞，你觉得能骗过我？”九爪勾骤然收紧，“说！到底是谁指使！”

女子被紧逼在墙上，看着他冰冷的眼眸，心中一颤，但还是坚定地说：“我没有骗你，当时的确有人给他下了毒，需要换血才能活命。”

陈皮阿四怒火中烧，手中紧握着九爪勾，额间青筋暴起：“与我陈皮何干！就算他死上千次万次，也换不回我师娘！”

女子语气渐渐激动，眼中泛起泪光：“又不是我父亲杀的你师娘，你凭什么怪他？”

陈皮阿四冷笑道：“师娘因他而死！若不是他，陈皮怎会与师傅决裂！这笔账，自然要算到他头上。”

女子冷笑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：“呵，这一切只不过是你自作自受。”

陈皮阿四眸子如寒冰一般，渗着丝丝寒意：“小丫头，你是活得不耐烦了，才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！”

女子深吸一口气，语气坚定：“你还记得7年前的那个冬天吗？”

陈皮阿四思绪飘远，脸上神色变幻，随即恢复冷漠：“7年前？哼，我陈皮过手的东西太多，哪记得那么多前尘往事。”

女子语气平静，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：“那时候你还没有到二月红的弟子，你只是一个街头流落的小乞丐。”

陈皮阿四闻言微怔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，但很快又恢复冷漠：“陈年旧事，有什么好提的！我陈皮如今的地位，可不是靠卖惨得来的！”

女子语气坚定：“那你可还记得有一个小姑娘，给了你一袋银钱，还给了你两件衣服？”

陈皮阿四神色有一瞬恍惚，似乎想起什么，下一秒却又恢复阴狠：“不记得了，我陈皮从不受人恩惠，你莫不是认错人了！”

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，但依然坚定地说：“呵，当初你说怎么样才能报答我，我只跟你说了几个字，不要伤我的家人，好好活着。”

陈皮阿四神色变幻，似乎在回忆，但很快恢复冷漠：“我陈皮可不是什么善人，若真有此事，你也早就命丧我手了。”

女子语气坚定：“当初你连武功都不会，你怎么杀我，而且你再怎么在那之后，没有人气理你了，还每天有人固定给你送饭。”

陈皮阿四哼了一声，眼神轻蔑：“小恩小惠就想让我陈皮感恩戴德？那些个臭要饭的，不过是怕我，哪是真的理我！”

女子语气坚定：“你连武功都不会，他们为什么怕你，是我用我的身份，压制住了他们，也是我日复一日的让小时给你送饭。”

陈皮阿四沉默片刻，随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：“我陈皮倒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？可惜，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乞丐！”

女子咬了咬唇，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，冷笑一声：“你现在过的好了，哪里还记得我的好！”

陈皮阿四把玩着九爪勾，似笑非笑：“我陈皮可不是什么好人，难不成你救我一命，还想我陈皮阿四给你当牛做马？”

女子语气坚定：“可是你当初答应过我，不会伤我的家人，也不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坏人。”

陈皮阿四歪头掏了掏耳朵，满不在乎：“世道如此。不狠如何立世，不杀如何成王？况且……我可没对你家人动手。”

女子声音颤抖：“但是……我父母确实是被你害死的，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！”

陈皮阿四皱了皱眉，神色颇为不耐：“你说是就是？我陈皮可不会随便被人泼脏水。”

女子双眼通红，声音哽咽：“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？”

陈皮阿四摩挲着九爪勾，神色阴翳：“陈皮阿四做过的事太多了。你若拿不出证据，就休怪我不客气！”九爪勾指向她的喉咙。

女子情绪激动，拽下自己的外套，露出里面的衣物：“你看看，你仔细看看！”

陈皮阿四瞥了她一眼，稍显烦躁，又将目光移回她的脸：“别给我耍花样，小心你的命！我没那耐心与你在这耗！”

女子语气坚定：“我当初对你说的话，不过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，结果我父亲却因你而死。”

陈皮阿四将九爪勾抵在她的脖子上，语气冰冷：“你父亲之死与我无关！就算当年之事真如你所说，那也是他咎由自取，怪不得我陈皮！”

女子情绪激动，声音颤抖：“当初你既然答应了我，为什么还是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？”

陈皮阿四哼了一声，将九爪勾收起，双手抱臂，神色傲然：“这世道，本就是弱肉强食。我不杀人，人便杀我，何来魔头一说？”

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：“你也说过，你也受过别人的恩惠，那你为何恩将仇报？”

陈皮阿四舔了舔嘴角，神色癫狂：“我陈皮只对值得的人讲情义，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？挡我路者，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