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梦魇与温柔

贞元年间的京城，夜幕低垂，月光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，映出斑驳的影子。缉妖司的院落里，寂静无声，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。一间简朴的房间里，烛光摇曳，卓翼宸躺在床榻上，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，眉头紧锁，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梦魇。

“不——”卓翼宸猛然惊醒，冷汗顺着额间滑落，滴落在枕头上。他喘着粗气，目光四处扫视，终于看清了身边的人。柠泺绱坐在床边，温柔地拍打着他的背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对不起，是我不好。”

卓翼宸的呼吸逐渐平稳，惨然一笑，低声说道：“我……又梦到了兄长。”他眼眸低垂，似乎在自言自语，“我是不是很没用？”

柠泺绱将他紧紧拥入怀中，轻拍着他的背，柔声说道：“不会，你已经很坚强了。既然你醒了，不如让我们做点更有意思的事吧。”

卓翼宸深吸一口气，稳住情绪，抬头望向柠泺绱，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脆弱，勾起一抹浅笑：“更有意思的事？比如呢？”

柠泺绱从他怀中坐起，轻拂他的脸颊，眼神中带着一丝顽皮：“比如，不如……”她轻轻将唇印在他的唇上，动作轻柔而坚定。

卓翼宸微微一怔，随后用手指抵住她的唇，笑得有些无奈：“清泠，别闹。”尽管如此，心中的阴霾却因她的温柔而消散了几分。

柠泺绱看着他的举动，露出狡黠的笑：“没闹，我说的是真的，你看我的眼睛。”她凑近他，直视他的眼睛，语气坚定。

卓翼宸错开她的目光，眼含笑意：“我只从你的眼中，看到了我自己。”话锋一转，他似呢喃一般说道：“可我这副模样，你真能一直喜欢吗？”

柠泺绱凑近他，耳语道：“那你可要看仔细了，我不仅喜欢，还很喜欢呢！”她的笑容温暖而明媚。

卓翼宸轻笑一声，手指刮过她的鼻尖，眸底却闪过一丝偏执：“我自是信你的，可我贪心不足，想要你日日说与我听。但眼下，还有正事待办。”

柠泺绱一把拉住他，不让他离开：“有什么事，比咱们两个在一起更重要？”

卓翼宸反手拉住她，将她圈在怀中，下巴轻抵她的发顶，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：“捉拿在人间肆虐的妖兽，还这世间太平，难道不重要吗？”

柠泺绱侧过头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，轻声说道：“重要，但妖兽与我之间，你只能选一个。”

卓翼宸轻笑一声，松开她，语气带着调侃：“若我选了妖兽，你待如何？”他神色正经了些，缓声道：“清泠，莫要再打趣我了。我职责在身……”

柠泺绱双手环住他的腰，语气轻柔：“职责？那便待你处理好公务，再来同我谈情说爱。”

卓翼宸拉住她的手，无奈摇头，眼里却满是宠溺：“公务自是要办，但也不急在这一时，陪我再待一会儿吧。”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，他显得开朗而肆意。

柠泺绱点头，陪着卓翼宸走到窗边：“嗯，陪你。”她看着窗外的景色，眼里充满柔情。

卓翼宸与她并肩而立，看着窗外缉妖司的院落，神色有些复杂：“清泠，你说……这人妖殊途，就真的无法改变吗？”他的声音微不可闻。

柠泺绱转头看向他，微笑道：“为何要改变？你若是喜欢，管他是人还是妖？”

卓翼宸神色有些恍惚，似陷入回忆：“我自是喜欢，可每每想到，我与你终是无法像寻常夫妻那般……”他眼眸微垂，隐去阴鸷，“便觉得这天地都无趣极了。”

柠泺绱抬手轻抚他的脸庞，语气温柔：“那我们便不做寻常夫妻，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？”

卓翼宸握住她的手，笑得温柔而缱绻，似要将她印入眸中：“神仙眷侣……可是我贪心，既想与你做神仙眷侣，又想与你共白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