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逢

昏黄的灯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。夜幕降临，街边的店铺逐渐关门，只有偶尔几声犬吠打破寂静。黑瞎子站在街角，身着黑色风衣，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，显得格外神秘。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，心中有些不安。

突然，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，那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，长发披肩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。她缓缓走向黑瞎子，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
“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？”黑瞎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丝试探。

“是又怎么样呢？”女孩冷冷地回应，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烦。

黑瞎子愣了一下，低下头喃喃道：“难道是认识我的人？”他重新抬起头，仔细观察着女孩，眼神中带着戒备。“你……是谁？”

“慕兮儿。”女孩简洁地回答。

“慕兮儿……”黑瞎子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，但无果，摇了摇头，“没听过，我们之前认识吗？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。”

“那我走了。”女孩转身欲离开。

“等等……”黑瞎子鬼使神差地喊住她，犹豫片刻，带着些许疑惑开口，“我们，是不是有什么关系？”

女孩停住脚步，转过身，扔给黑瞎子一张照片。黑瞎子抬手接住，低头看向照片，上面是他和一个小女孩，有些讶异。“这上面的人是……我和你？”

“嗯。”女孩淡淡地回应。

黑瞎子死死盯着照片，眉头紧蹙，脑海中却仍是空白。“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，但……你既然有这张照片，肯定知道些什么吧。”他将照片攥紧，指节微微泛白，抬眸看向女孩，神情有些复杂，“那……你可以告诉我吗？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？”

“兄妹。”女孩的声音依旧冷漠，但黑瞎子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坚定。

“兄妹……”黑瞎子神色有些恍惚，讷讷自语，“我居然还有个妹妹……”他猛地回神，认真打量起女孩，“你说，我该怎么相信你？”

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，递给黑瞎子。“自己说的话。”

黑瞎子按下录音笔播放键，熟悉的声线传入耳中，但记忆仍旧模糊，心中焦躁。“这……确实是我的声音，可我还是记不起来。”他轻叹一口气，试图缓解心中的烦闷，摆弄了一下墨镜，“所以，你是我的妹妹，那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慕兮儿。”女孩重复了一遍。

“慕兮儿……”黑瞎子低声重复，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刻进心里，“那兮儿，你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吗？”

“头部受伤。”女孩的回答简短而直接。

“嘿，”黑瞎子习惯性地摸了下后脑勺，调侃着说，“看来这脑袋瓜子还真是受过重创啊，怪不得里面空荡荡的。不过，你咋知道的？”

“为了保护人呗。”女孩淡淡地说道。

“呦呵，保护人？”黑瞎子挑挑眉，似乎在想象那场景，“没想到瞎子我还挺伟大，就是可惜了，保护了谁都不记得了。”他看向女孩，“那你知道吗？”

“我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是嘛……”黑瞎子双手抱臂，笑得吊儿郎当，试图掩饰心中的失落，“可惜，我现在怎么也没办法从脑子里挖出你的影子。”他看着女孩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，“慢慢想。”

“行啊，”黑瞎子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，“那瞎子我就慢慢想，不急。不过在我想起来之前，小兮儿，你得好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儿。”他手指摩挲着下巴，墨镜下的眼睛微眯，“先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情，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熟悉的感觉。”

“小时候，你总是将好吃的留给我。”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。

“嘿，”黑瞎子双手叉腰咧嘴一笑，“没想到瞎子我以前还挺疼妹妹啊。”他心中微动，语气也柔和下来，“那兮儿你还记得我都给你留了些啥好吃的？”

“糖葫芦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糖葫芦啊……”黑瞎子声音低低重复了遍，好似真想起了些什么，但细究却又捕捉不到，“看来小时候瞎子我也爱吃这玩意儿。”

“对了还有这个手链是你送我的。”女孩抬起手，展示着手腕上的手链。

“这是我送你的？”黑瞎子凑过去看了看，神色有些疑惑，“这是我送你的？”他摩挲着下巴，陷入沉思，“嗯…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？”

“这是我过12岁生日的时候，你送给我的礼物，当初你说过，要保护我一辈子，不论发生什么。”女孩看着手链，陷入沉思。

“要保护你一辈子吗？”黑瞎子抬手按了下帽檐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，“看来失忆前的瞎子，还真是挺会给人承诺的啊。”

“是的，你答应过我的。”女孩坚定地说道。

“好好好，”黑瞎子敷衍地应和，想着如何转移话题，“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，你看瞎子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好。”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，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下巴，“对了，你既然是我妹妹，那应该知道瞎子我擅长什么吧？”

“下墓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呦，不愧是我妹妹。”黑瞎子半开玩笑地朝女孩竖起大拇指，随即表情变得正经，“不过这活儿危险得很，你可别跟着掺和。”

“为啥不让我去？”女孩问道。

“啧，下墓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黑瞎子双手抱在胸前，微微皱眉看着女孩，“瞎子我可不想某天连你也弄丢了。”

“那你还失忆了呢。”女孩反驳道。

“嘿，你这小丫头。”黑瞎子抬手轻敲了下女孩的头，“失忆这事儿可不是我能控制的，再说了，这不是发生意外了嘛。”

女孩捂住被敲痛的脑袋，目光不善地看着黑瞎子。“别敲我脑袋。”

“呦，生气啦？”黑瞎子轻咳一声，掩饰自己的笑意，伸出手试图摸一下女孩的头，又缩了回去，“好好好，不敲不敲。”

“哼，不和你计较。”女孩冷哼一声。

“哈哈，不愧是我黑瞎子的妹妹，够大气！”黑瞎子扯着嘴角笑了笑，见女孩没那么生气了，暗自松了口气。

“喏，给你的。”女孩递过来一个包裹。

“哟，”黑瞎子见女孩递过来东西，双手插兜挑眉看她，“这是给瞎子我赔礼道歉呢？什么好东西呀？”

“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，你上次下墓的时候刚好是你生日，所以这礼物我就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补上。”女孩解释道。

“哦，没想到小兮儿还挺有心，瞎子我都不记得自己生日了。”黑瞎子迟疑地接过，心中淌过一丝暖流，嘴上却说道。他摆弄着礼物，“说说看，是什么好东西？”

“手表。”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之前听你说手表实用，正好看见一个样式挺好的就买了下来。”

“不错不错，”黑瞎子端详着手表，满意地点点头，随即戴在手腕上，“小兮儿有心了，瞎子我很喜欢。”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。

“喜欢就好。”女孩微微一笑。

“哈哈，还是我妹妹懂我。”黑瞎子故意扬了扬手，展示手表，“以后瞎子我就戴着它，时刻记着我还有个好妹妹。”他话锋一转，“对了，你最近过得怎么样？”

“挺好，跟以前一样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那就行。”黑瞎子双手枕在脑后，身体后仰，“要是有人欺负你，你就跟哥说，虽然哥失忆了，但本事可没丢。”他勾起嘴角。

“知道了。”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
“知道就好。”黑瞎子掏出墨镜戴上，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笑，“那咱兄妹俩找个地方吃顿饭，好好唠唠？”

“还去以前那家餐厅吧。”女孩提议。

“以前那家餐厅？”黑瞎子抬手挠挠头，有些尴尬，“你看我这记性，连以前常去的餐厅都忘了。那行，就听你的，还去那家。”

“没事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嘿，”黑瞎子双手插兜，笑得吊儿郎当，“幸好有你记得，不然瞎子我还真成了没家的孩子了。走吧，今儿哥请客。”

两人走到那家餐厅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黑瞎子皱起眉头，墨镜下的双眼眯起，警觉地打量着四周。“今天这餐厅怎么这么冷清，莫不是歇业了？小兮儿，要不咱们换一家？”

“这家餐厅不会歇业，你仔细听。”女孩环顾四周，眼神警惕。

黑瞎子侧耳细听，眉头渐渐皱起。“瞎子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，像是……有什么东西在餐厅里爬行？”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，“有趣。”

“看来有人来捣乱。”女孩说道。

“呵，敢在太岁头上动土。”黑瞎子活动了一下脖颈，双手交叉掰了掰手指，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，“小兮儿，你先到哥身后去。”

“行。”女孩听话地退到黑瞎子身后。

“放宽心。”黑瞎子似有所察觉般回头，语气轻松地朝女孩调笑道，“怎么，怕哥应付不来？”

“嗯。”女孩点了点头。

“哈哈，”黑瞎子伸手拍了下女孩的脑袋，“小丫头，对哥有点信心行不行？”他说完继续向前，步履稳健。

“好，”女孩抿了抿嘴唇，“注意安全。”

“安心啦！”黑瞎子脚步没有丝毫停顿，嘴上安慰着女孩，“就这点小阵仗，还吓不到你哥我。”他看到地上的绊绳，出声提醒，“小心脚下。”

“呦呵！”黑瞎子轻松跃过绊绳，回头朝女孩咧嘴一笑，“还是小兮儿眼神好，有你在，哥放心多了。”他继续朝餐厅深处走去。

女孩继续跟在他的身后，黑瞎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住，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“小兮儿，先别说话，前面好像有人。”他侧耳倾听片刻，压低声音道，“听脚步声，人还不少。”

女孩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别怕，”黑瞎子朝女孩眨了下眼，压低声音道，“你在这别动，哥去前面探探路，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。”说完身形一晃，消失在女孩的视线中。

片刻后，黑瞎子悄无声息地回到女孩身边。“小兮儿，前面是群‘粽子’，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放这给咱们添堵的。”他勾起嘴角，“想不想活动活动筋骨？”

“来就来呗。”女孩活动了下手腕，嘴角上扬。

“哈哈，不愧是我妹妹，有魄力！”黑瞎子从腰间抽出刀，舔了舔嘴唇，“那一会儿跟紧我，别受伤了。”他说话间冲进前方的“粽子”群，手起刀落。

女孩也冲了上去，在黑瞎子身后跟随，一刀解决一个。

黑瞎子解决完最后一个“粽子”，将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，收刀入鞘。“小兮儿，身手不错啊！有瞎子我当年的风范。”他赞许地看了女孩一眼。

“这些人太弱了。”女孩眼神冷漠。
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黑瞎子抬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，摇了摇头，“狮子搏兔亦用全力，轻视敌人可是大忌。”

“你以前还不怎么说的。”女孩说道。

“嗐，”黑瞎子收回手，不在意地摆了摆，“失忆后性子难免有点变化，再说了，我这也是为你好，小心驶得万年船嘛。”
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知道就好。”黑瞎子指了指一片狼藉的餐厅，“不过这下好了，饭也吃不成了，走吧，哥带你下馆子去！我请客！”

“好。”女孩跟着黑瞎子走出餐厅，来到了另一家餐厅。

黑瞎子找了个位置坐下，把菜单递给她。“小兮儿，看看想吃点啥，别跟哥客气！”他扬声喊来服务员，“先来两杯茶解解渴！”

“哥，随便点就行。”女孩接过菜单大致扫了几眼，又递了回去。

“行，那我就看着点了。”黑瞎子也不看菜单，熟练地报出几个菜名，“对了，再给我来瓶酒，今天高兴，得喝两杯！”

“少喝点。”女孩提醒道。

“嘿，哥心里有数。”黑瞎子服务员很快上齐了菜，倒了一杯酒，一饮而尽，“啧，这酒不错，小兮儿你要不要来点儿？”

“不了，我不会喝酒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那成，你喝饮料就行。”黑瞎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女孩碗里，“多吃点，看你最近都瘦了。”

两人吃了一会儿，黑瞎子放下筷子看向女孩。“跟哥说说最近咋样呗？”

“就那样吧，也就那样。”女孩回答。

“这回答可太敷衍了哈。”黑瞎子单手撑着下巴，看向女孩的目光带上探究，忽地打趣道，“不会是谈恋爱了不好意思跟哥说吧？”

“才没有，你别乱猜！”女孩辩解道。

“哈哈哈，看来是我想多了。”黑瞎子一边给女孩夹菜一边说，“要是有喜欢的人可要告诉哥，哥帮你参谋参谋，别被人给骗了。”
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女孩吃着黑瞎子夹过来的菜，心里暖暖的。

黑瞎子将女孩嘴角沾上的饭粒拿下来，顺手弹走。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，吃饭漏米，以后可怎么办哟！”虽然是嫌弃的话语，但眼里满是宠溺。

“哟。”女孩回应道。

“哟什么哟。”黑瞎子抬手给女孩一个爆栗，随即夹了块肉放女孩碗里，“多吃点，把刚才掉的米都补回来！”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
“你不是失忆了吗，咋小时候的事记这么清楚？”女孩问道。

“嗐，”黑瞎子咬着筷子，笑得没心没肺，“失忆又不是失智，逗你玩呢小兮儿，你还真信啊？”他接着像是陷入回忆般，“不过哥确实记不得以前的一些事了。”

“没关系，以后会记起来的。”女孩安慰道。

“伸手胡乱揉了揉女孩的头发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，“哥能不能恢复记忆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现在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