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心结

皇宫的红墙高耸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，也隔绝了南榆秋的自由。她身着一袭白纱，肌肤如雪，微微福身，轻声道：“陛下。”

庆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，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。他走上前，轻叹一声：“阿姐，你又何苦穿成这样来见我？”

南榆秋轻叹一声，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：“皇宫的红墙太高了，我想出去，必须先越过陛下。”

庆帝愣住，沉默半晌后，突然笑了：“阿姐，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。”

南榆秋淡淡一笑，语气却透着一丝冷意：“我怎敢同陛下开玩笑，若是玩笑，不小心失了分寸，那便是杀头的罪。”

庆帝眉头紧皱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：“阿姐，你还在恨我吗？”

南榆秋的声音清冷，目光如冰：“陛下，我恨不恨你，这很重要吗？”

庆帝苦笑一声，眼神有些哀伤：“很重要，因为只有阿姐，才能决定我对天下的态度，才能让我放下心中的执念。”

南榆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：“陛下，你变了很多，变得自私自利，变得高高在上，变得让人陌生。”

庆帝身体微微一颤，随后深吸一口气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：“阿姐，你知道吗？为了能让你开心，我不惜一切代价，甚至不惜与天下为敌。”

南榆秋眼眸冰冷：“陛下，你知道吗？我从未开心过。”

庆帝猛地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不解：“为什么？难道是因为那个叫叶轻眉的女人？”

南榆秋淡淡一笑，语气不屑：“不，和那个女人无关，是你，是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
庆帝闻言，心中一痛，眼中闪过一丝懊悔：“阿姐，对不起，是我害了你。”

南榆秋苦笑一声：“陛下，你现在说这些，已经晚了。”

庆帝身体微颤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：“阿姐，只要你能原谅我，无论让我做什么，我都会去做。”

南榆秋不再说话，静静地望向窗外，似是在想什么。

庆帝看着她，久久不语，随后靠近她，温柔说道：“阿姐，答应我，别再想那些过去的事情了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，从今往后，我要你好好活着。”

南榆秋的眼神中充满对陛下的失望：“你走吧，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
庆帝深知阿姐需要自己冷静，便默默离开。南榆秋的眼神中充满回忆，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。她捂着心口，仿佛在忍受莫大的痛苦。

门外，庆帝泪目：“阿姐！你开门呀！阿姐！”

南榆秋听到门外的声音，强忍疼痛，在痛苦的间隙，挤出一丝微笑：“陛下。”

庆帝只觉心如刀绞：“阿姐，我知错了，我对不住你！”

南榆秋内心苦笑：“陛下，过去的事就让它去吧。”

庆帝泪目：“阿姐……”

南榆秋走到门边，手扶着门框，对着门外的人说道：“门外风寒，还是早些回吧。”

庆帝泪目：“我知你心结所在，我这就来替你斩断它。”

南榆秋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
庆帝门突然打开，庆帝直接闯了进来：“阿姐，我不会再让你离我而去了。”

南榆秋看着闯进来的庆帝，愣住了：“陛下这是做什么？”

庆帝反手锁上门，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：“阿姐，跟我回京都吧。”

南榆秋愣了一下：“好。”

庆帝看见她答应，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：“那便走吧，我也想看看京都的繁华了。”

庆帝把南榆秋按到墙上，低下头去吻住了她。南榆秋顿时愣住了。庆帝一把把她的脸掰正：“你为什么躲？”

南榆秋双眼流露出淡淡的忧伤：“陛下，过去的事就让它去吧。”

庆帝缓缓放下手：“阿姐……对不起，我有些情不自禁。”

南榆秋轻轻叹气，眼神中透露着凄凉：“没事，年少轻狂，可以理解。”

庆帝面对这笑容，更加的癫狂了：“阿姐，你以后不会离开我了吧。”

南榆秋一愣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庆帝眼睛充血：“你不准离开我，除非我死了！”

南榆秋看着双眼充血的庆帝，不敢再多言：“好。”

庆帝把南榆秋带到一辆马车上：“走吧，我们回去。”

南榆秋随着他上了马车。庆帝亲自驾车：“阿姐，坐稳了。”

南榆秋点了点头。

一路上，两人没有再说话。终于回到京都，南榆秋望着不远处庄严肃穆的皇宫，内心感慨万千。庆帝扶着她下车：“阿姐，走，我们回宫。”

两人一同进入养心殿。庆帝扶着南榆秋坐下：“阿姐，坐。”

南榆秋点点头。

庆帝看着眼前的阿姐，内心再也无法平静，上前握住对方的手：“阿姐，你的手还是这般冰。”

南榆秋默默抽回自己的手：“没事，我身子寒。”

庆帝看着阿姐：“你还在怪我吗？”

南榆秋冷笑一声：“我怎么敢怪陛下，陛下做得对，大义灭亲，铲除乱臣贼子。”

庆帝听到这话，眼底一片忧伤：“阿姐，朕知道错了，朕不该怀疑你，不该派人监视你。”

南榆秋没有说话。

庆帝起身，给南榆秋倒了一杯酒：“阿姐，喝杯酒吧。”

南榆秋迟疑片刻，然后伸手接过酒杯。

庆帝看着阿姐饮酒：“那日你给朕写了一封血书，朕看到后简直痛不欲生。”

南榆秋冷笑：“让你痛不欲生？你痛不欲生是不是还要继续杀我？”

南榆秋将酒杯狠狠掷地：“陛下，你真是好狠的心呐。”

庆帝跪倒在地：“阿姐，朕真的知错了，朕和你道歉，求你原谅朕吧。”

南榆秋走近庆帝，蹲下看着他，捏着他的下巴：“怎么？这么委屈？”

庆帝脸色苍白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。

南榆秋突然笑了一下，起身：“你走吧。”

庆帝慌乱地抓住南榆秋的衣角：“阿姐，你别走。”

南榆秋将庆帝的手拿开：“你走吧。”

庆帝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，南榆秋径直离开。庆帝看着阿姐离去的背影，瘫坐在地。南榆秋出了门以后，泪如雨下，却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
庆帝此刻，他不禁想，要是自己不生在帝王家，该多好啊。南榆秋悠悠的传来一声叹息：“生在帝王家……”

庆帝独自坐在书房内，昏暗的烛光映照着他落寞的身影。南榆秋眼神空洞，不想在回忆什么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。庆帝寝食难安，南榆秋将自己埋进被子里。庆帝夜不能寐，起身披衣。南榆秋眼角还残留着泪水。庆帝轻轻推开门，走到她身边，帮她掖好被子。南榆秋知道是他，但是没有开口，只是眼珠滚动了一下。庆帝将披风取下披在南榆秋身上。南榆秋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好意，没有拒绝。庆帝又帮她掖了掖被子，离开。南榆秋就这样蜷缩在被子里，眼泪再次流了下来。

第二天清晨，天微微亮了起来。庆帝终于把公务都处理好了，于是起身往寝宫走。南榆秋从被窝里出来，在铜镜前整理妆容。庆帝回到寝宫，看见铜镜前的阿姐，目光久久无法移开。南榆秋：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庆帝恭敬地答道：“才来不久，不忍心打扰姐姐的休息。”

南榆秋微微点了点头，语气还是冷冷的。庆帝转过身，端来一碗药膳：“阿姐，这是专门为姐姐调配的，能调养身体，也能让姐姐早日诞下皇子。”

南榆秋眉头一皱：“我喝了这么多年，还不够吗？”

庆帝眼里闪过一丝心痛：“这是专门为姐姐调配的，能调养身体，也能让姐姐早日诞下皇子。”

南榆秋还是接下了，但并没有要喝的意思：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
庆帝内心酸涩，但还是用冷漠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，语气冷冷地说道：“姐姐可不要让弟弟失望啊。”

南榆秋略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，便一口喝下了药。庆帝看到姐姐一口喝下药，眼底里的冷漠少了几分，取而代之的是心疼。南榆秋喝完药，轻轻放下药碗，正眼都不看他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没事的话，弟弟就请回吧，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
庆帝眼看她喝完药，不忍心离开，欲言又止。南榆秋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
庆帝缓缓从袖口拿出匕首，递给她：“若你背叛了我，这把匕首可自尽。”

南榆秋有些不明所以，但还是接过了匕首：“这匕首竟然不是用来保护我的，而是用来监督我的？”

庆帝眼底闪过一丝愧疚：“姐姐，你要信我。”

南榆秋没有理会弟弟的愧疚，伸手接过匕首，用食指在刀刃上轻轻划了划：“好锋利的刀。”

庆帝看到姐姐如此轻描淡写，皱了皱眉。南榆秋没有察觉到弟弟的异样，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。庆帝看到她的笑容，愣了一下。南榆秋将匕首收好，端起药碗，用勺子舀了一勺药，细细品了品，看着弟弟，笑容渐渐凝固：“这药，你动了手脚。”

庆帝没有，怎么会呢？（眼神闪躲）

南榆秋突然冷笑一声：“看来，你并不想承认。”

庆帝姐姐，你要信我。（摇摇头）我绝对没有动过手脚。

南榆秋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庆帝被盯得有些发毛，突然跪下：“姐姐，弟弟绝对没有害你之心，你要信我。”

南榆秋慢慢蹲下，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弟弟。庆帝将头埋得更低，不敢看她。南榆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，强迫他看着自己：“告诉我，为什么这么做？”

庆帝眼泪滴落。南榆秋看着弟弟流泪，心中微微一颤。庆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。南榆秋等着弟弟的回答。庆帝想到现在和姐姐的处境，他不禁有些后悔了，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，还是忍住了，艰难开口道：“姐姐，弟弟这样做都是为了自保，为了自保才不得以而为之！”

南榆秋神色冷了下来：“自保？所以为了所谓的自保，就可以不择手段了么？”

庆帝强忍着泪水，说到：“姐姐，弟弟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。”

庆帝低头下跪，声音颤抖：“弟弟知错了！”

南榆秋仰头叹了口气：“起来吧。”

庆帝起身：“是！（卑躬屈膝）”

南榆秋转身离去：“今天之事，我不希望有下一次。”

庆帝恭敬地目送她离开。南榆秋消失在了拐角处。庆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，但心里却在想着，都怪叶轻眉，都怪她，要不是她，自己又怎么会对姐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
南榆秋回到宫殿，点了只香，香气缭绕中，她想起庆帝的话，不禁长叹口气。庆帝坐在书房中，满脑子都是姐姐。南榆秋拿起毛笔，铺好宣纸，磨墨，开始练字。庆帝眼里全是复杂的情愫，姐姐果然还是姐姐，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思绪。南榆秋看着毛笔在纸上行云流水，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。庆帝想到姐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气息，不禁红了脸。南榆秋写完，挂在墙上，看着自己的杰作，会心一笑。庆帝一时之间，竟是看得出神，不知不觉，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