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昏黄的夕阳洒在古老的街道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糖葫芦的甜味。卓翼宸站在街角，面无表情，眼神冷漠。他的衣衫已被血迹染红，朱厌的戾气在周围肆虐，令周围的人纷纷惊恐逃离。然而，就在这样的混乱中，一个身影却独自站在原地，仰头看着朱厌，毫无惧意。

“你不怕？”卓翼宸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
“不怕呀。”韩雅娟的声音清脆悦耳，她手中拿着一根糖葫芦，笑容甜美。

卓翼宸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，朱厌的戾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，渐渐平静下来。他低头看着韩雅娟，眼神依旧冰冷，但声音却柔和了许多：“为何不怕？”

韩雅娟微微一笑：“因为哥哥是好人呀。”

卓翼宸闻言一怔，好人？自己刚刚大开杀戒，哪里算得上好人？他不禁自嘲一笑，声音低沉：“呵，你可知道，刚刚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韩雅娟好奇地问道，手中的糖葫芦依旧在轻轻摇晃。

卓翼宸的神色恢复如初，冷漠地看着她，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去：“没什么，你还是快些离开吧，免得惹祸上身。”

韩雅娟却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他眼前：“哥哥你吃吗？”

卓翼宸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葫芦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关心自己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过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
他咬了一口糖葫芦，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，竟意外的觉得好吃。看向韩雅娟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温柔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我叫韩雅娟，哥哥你呢？”韩雅娟笑眯眯地问道。

“卓翼宸。”卓翼宸嘴里喃喃着自己的名字，第一次觉得这三个字也没那么冰冷，手中紧紧攥着糖葫芦，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柔和。

“卓翼宸？名字很好听。”韩雅娟甜甜地说道。

卓翼宸听着她的夸赞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却又很快掩饰过去，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脸：“嗯，不过是个名字罢了。”

韩雅娟乖巧地点点头：“既然哥哥没事，那我就先走啦。”

卓翼宸心中竟有些不舍，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：“等等！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轻咳一声，语气放缓，“你家住何处？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
“我家住在韩府。”韩雅娟歪着脑袋，疑惑道，“不太平？”

卓翼宸不想多言，只是冷冷地说道：“总之，你跟着我走就是，我自会护你周全。”说完，便迈步向前走去，同时留意着她的步伐。

韩雅娟乖巧地跟在卓翼宸身边，两人默默地走着，离韩府越来越近。卓翼宸心中竟生出一丝不愿让她离开的情绪，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：“以后，莫要再这般独自一人在街上了。”

韩雅娟乖巧地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不知不觉已到韩府门口，卓翼宸停下脚步，犹豫了一下说道：“韩雅娟……日后若有麻烦，可来卓府寻我。”

“好，谢谢翼宸哥哥。”韩雅娟甜美的笑容让卓翼宸的心中一软，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：“不必客气，快进去吧。”

韩雅娟挥手告别：“翼宸哥哥再见。”

卓翼宸的脚步微顿，没有回头，只抬手随意挥了挥，声音低不可闻：“……再见。”直至身影消失不见，这才喃喃道：“韩雅娟……”

韩雅娟回到府中，开心地跑去找父亲和哥哥。卓翼宸回到卓府，满脑子都是她的笑容，心情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。他坐在庭院中，望着韩府的方向出神：“韩雅娟……我们还会再见面吗？”

韩雅娟扑进父亲的怀里，开心地说道：“父亲，我今天看见翼宸哥哥了，他好厉害啊。”

卓翼宸听到她和父亲提及自己，心中不禁一动，竖起耳朵想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，手不自觉地握紧，等待着她的声音再次传来：“哦？”

“翼宸哥哥还送我回来呢。”韩雅娟又缠着父亲叽叽喳喳地说着。

卓翼宸得知她安全到家，心中松了口气，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落。自己明明应该担心她的安危，可这失落又是从何而来……

“那便好。”卓翼宸靠在树干上，想象着她在父亲怀里撒娇的模样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连自己也没有察觉。片刻后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，眼神一凛：“哼，若让我知道是谁害了我父兄……”

夜深人静，卓翼宸望着天空中的明月，心中的仇恨愈发浓烈。暗自握紧拳头，指节泛白：“此仇不报，我卓翼宸誓不为人！”思绪飘远，又想起了她：“韩雅娟……”

韩雅娟回到房间，躺在床上熟睡。卓翼宸一夜未眠，早早便起身练剑，剑风呼啸，宣泄着心中的情绪。收剑时，看到院外的韩府，不禁想起了她：“韩雅娟……她应该还在睡吧。”

卓翼宸不由自主地走到韩府外，犹豫片刻，终是抬步走进，向人打听她的住处，得知后，静静地站在院外，望着她的房间出神：“……还未醒吗？”

韩雅娟迷迷糊糊醒来，下床穿着睡裙打开门。卓翼宸听到开门声，瞬间惊醒，抬眼便看到她穿着睡裙站在门口，头发有些凌乱，睡眼惺忪的模样格外可爱，一时竟有些看呆：“娟娟……”

韩雅娟睡意朦胧地问道：“翼宸哥哥？”

卓翼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连忙起身，耳根泛红，故作镇定道：“抱歉，吵醒你了，我……我只是路过。”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她。

韩雅娟注意到对方不自然的神色，疑惑地歪着脑袋：“翼宸哥哥来找我的吗？”

卓翼宸轻咳一声，移开视线，有些尴尬地解释：“嗯……我想着来看看你是否安好，没曾想……你刚醒，我这就走。”说罢，转身欲走，脚步却有些虚浮。

韩雅娟连忙拉住卓翼宸的手：“翼宸哥哥来找我的吗？”

卓翼宸手被她拉住，心猛地漏跳一拍，停下脚步，声音略微有些发紧：“是……我放心不下你，所以来看看。”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异样，眼神却依旧停留在她身上。

韩雅娟开心地说道：“那翼宸哥哥你坐，我去给你倒杯茶。”

卓翼宸被她的笑容感染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鬼使神差地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：“好，麻烦你了。”眼睛紧紧盯着她走进屋子的背影。

韩雅娟端着茶杯走了出来，将茶杯递到卓翼宸手中：“不麻烦的。”

卓翼宸接过茶杯，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，像触电般赶忙缩回，故作镇定地轻抿一口茶：“多谢……娟娟，这茶很香。”

韩雅娟看着对方慌乱的样子，忍不住发笑：“噗嗤，翼宸哥哥不用跟我客气。”

卓翼宸被她的笑声弄得更加不好意思，但看到她如此开心，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：“好，那我以后便不客气了。”眼神变得柔和起来。

韩雅娟拉着卓翼宸在桌旁坐下：“翼宸哥哥，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
卓翼宸坐下后，目光落在她拉着自己的手上，耳根有些发热，犹豫片刻后说道：“也没什么要紧事，只是……想看看你。”

韩雅娟闻言笑出声：“我也很想翼宸哥哥。”

卓翼宸听到她的话，心中不禁一荡，一抹浅笑浮现在脸上，声音也变得温柔：“是么，轻咳一声，故作镇定道，你……你好好照顾自己，莫要再像昨日那般冒失了。”

韩雅娟乖巧地点头：“好。”

卓翼宸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，动作轻柔，嘴角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：“真乖，日后若是无聊，可来卓府寻我。”

韩雅娟听到卓翼宸的话，心中欢喜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：“好呀！”

卓翼宸望着她的笑容，心中感到一阵温暖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，连自己都没意识到，此刻的眼神有多温柔：“那说好了。”

韩雅娟露出甜甜的笑容：“嗯嗯！”

卓翼宸被她的笑容感染，嘴角也微微上扬，原本冷酷的面庞仿佛都变得柔和了，轻声道：“那我便等你，你可莫要忘了。”

韩雅娟甜甜地点头：“不会的，翼宸哥哥。”

卓翼宸站起身，准备离开：“那我先走了，你早点休息。”

韩雅娟依依不舍地说道：“翼宸哥哥再见。”

卓翼宸脚步微顿，没有回头，只抬手随意挥了挥，声音低不可闻：“……再见。”直至身影消失不见，他才转身离开，背影竟有几分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