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雨夜的安慰

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的地面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。高二九班的教室里，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。马嘉祺坐在最后一排，低头专心地写着作业，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划过，每一道题目都被他解得干净利落。他的身旁，苏念年正低着头，不敢直视他，手里紧紧握着一张试卷，上面的分数格外刺眼——320分。

“马哥……”苏念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她小心翼翼地开口，生怕引起他的不满。

马嘉祺抬起头，瞥了一眼她的试卷，眉头微微皱起。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苏念年的撒娇，但此时此刻，他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。他扶了扶额，嘴上却还是不饶人：“就知道你会来这招，先说说吧，你这次到底考了多少分？”

苏念年伸出三根手指，低着头，声音几乎细不可闻：“才三百多分……”

“苏念年！”马嘉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贝，但他又怕吓到她，赶紧缓了缓语气，“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，差这么多，你怎么对得起我给你补的那些课？”

苏念年低着头，不敢看他，声音带着几分歉意：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也没想到会考这么差。”

马嘉祺的心软了下来，他叹了口气，声音放柔道：“行了，别道歉了，我帮你跟叔叔阿姨说说，但你自己也得努力，知道吗？”

苏念年抬起头，冲他甜甜一笑，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：“谢谢你，马哥！”

马嘉祺被她的笑容晃了眼，不自然地别过头，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异样：“嗯，别以为这样就完了，下次要是还考这么差，我可不管你了。”

“知道了，马哥。”苏念年乖巧地应道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

马嘉祺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，语气带着宠溺和无奈：“真是的……别在这儿撒娇了，放学后来我这，我给你单独辅导。”

“好！”苏念年开心地应道。

马嘉祺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，又不放心地叮嘱道：“别又想着偷偷跑掉，我可是会盯着你的，苏念年。”

“我才不会呢。”苏念年撅着嘴，有些不服气地说道。

马嘉祺轻哼一声，想起她以前的那些小把戏，眼神带着调侃：“你那些小九九，我还不清楚？总之，今天你必须给我好好补习。”

“知道啦！”苏念年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，满脸的期待。

马嘉祺挣了挣，没挣开，耳根有些发热，故作严肃道：“好啦，别闹了，放学记得等我一起走。”

“好！”苏念年高兴地应道。

下午放学，苏念年整理好书包，在门口等着马嘉祺。马嘉祺从教室里走出来，看见她乖乖在门口等着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顺手接过她的书包：“走吧，今天讲完这些，你可得用心记住。”

苏念年跟在他身后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马嘉祺带着她来到自习室，把书包放下，拿出书本，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：“坐这儿，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。”

苏念年乖巧地坐下，翻开书，看到一道不会的题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问了出来：“马哥，这道题我不会……”

马嘉祺凑近她，看了看题目，一边讲解一边在草稿本上演算着，语气温和又耐心：“懂了吗？其实这种类型的题，只要掌握方法就很简单。”

苏念年托腮看着马嘉祺，发现他的侧脸很好看，忍不住有些走神。马嘉祺讲完题，抬头见她发愣，用笔轻轻敲了下她的头，唇角微勾，带着一丝戏谑：“看我看入迷了？这么简单的题还不会。”

苏念年回过神来，耳根微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小声嘟囔：“才没有呢……”

马嘉祺轻笑一声，也不戳穿她，将本子推到她面前，神色认真：“那你自己再做一遍，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懂了。”

苏念年拿过草稿本，仔细地演算着，嘴里小声念叨着，很快便将题目解了出来：“我会了！”

马嘉祺接过本子，看了看她的解题过程，满意地点点头：“嗯，不错，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嘛，继续保持。”

苏念年把头埋进他怀里，马嘉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，双手悬在半空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，嘴上却依然不饶人：“怎么又撒娇，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。”

“我哪有撒娇嘛。”苏念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。

马嘉祺无奈地叹了口气，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：“好好好，没有撒娇。你最乖了，行了吧？”

苏念年听到他说自己乖，开心地笑出声，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：“嘿嘿，你最好了，马哥！”

马嘉祺愣了一瞬，脸有些发热，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，别过头去不看她，声音有些不自然：“咳咳……行了，别闹了，继续做题吧。”

苏念年没注意到马嘉祺的异常，继续做题。马嘉祺等她做完，仔细检查了一遍，满意地点点头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：“这次都对了，看来是真掌握了，进步挺大啊，苏念年。”

“嘿嘿，都是马哥的功劳。”苏念年甜甜一笑。

马嘉祺白了她一眼，但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：“少来这套，自己要是不用心，我教得再好也没用，不过……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，倒也省我不少心。”

天渐渐黑了下来，两人也走到了家门口。马嘉祺停下脚步，双手插兜看着她，声音淡淡的：“行了，就送到这吧，明天记得早起，别又赖床。”

“今天我爸妈不在家，你能去我家陪我吗？”苏念年抬头看着他，眼神中带着期盼。

马嘉祺皱了皱眉，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：“唉，真拿你没办法，就今天一天啊，我可不想被你爸妈回来看到又说我带坏你。”

“好！”苏念年见他答应，开心地拉着他进了门。

马嘉祺被她拉进屋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语气却依旧带着宠溺：“慢点，别摔倒了，你这小丫头，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。”

“马嘉祺，我饿了。”苏念年跑到厨房打开冰箱，看着里面空荡荡的，有些沮丧，“家里没菜了，怎么办啊？”

“就知道你没好好吃饭。”马嘉祺跟着她走进厨房，看了看冰箱后说道，“出去吃吧，想吃什么？”

“我想吃火锅。”苏念年转头看着他，撒娇道。

“火锅？”马嘉祺站直身子，挑了挑眉，故意逗她，“就你这小身板，能吃得了辣的？别到时候又闹肚子，还是吃清汤吧。”

“不要嘛，我就要吃辣的，马嘉祺~”苏念年拉着他的衣袖，晃了晃，有些委屈地看着他。

“好好好。”马嘉祺最受不了她撒娇，心软地答应了，“真拿你没办法，那就吃辣的，不过要是你吃坏了肚子，可别跟我哭啊。”

两人吃完火锅回到家后，马嘉祺睡在客厅。南方的天说变就变，暴雨倾盆而下，伴随着雷声，苏念年小时候因为不听话被苏父关过小黑屋，当时也是打雷又下雨，她因此有了心理阴影。她躺在床上，双手捂着耳朵，缩在床上的一角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”。

马嘉祺听到她的尖叫声，立马从客厅跑过来，打开房间的灯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念念，怎么了？别怕别怕，我在这呢。”

苏念年用手捂着耳朵缩在床上的一角，连马嘉祺来了都没听见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”。马嘉祺迅速走到床边，轻轻拉下她的手，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，声音也柔和了下来：“念念，不用跟我道歉，有我在，不用怕。”

苏念年见他来了，扑进他怀里，紧紧抱着他，身子还在发抖：“马嘉祺，我害怕……”

“没事的，念念。”马嘉祺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，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，雷不会伤害你。”

苏念年又想起了小时候被苏父关在小黑屋的时候，手指攥着马嘉祺的衣服，攥到手指发白，嘴里不停念叨着：“爸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
马嘉祺听着她的念叨，心疼极了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，一边柔声安慰道：“念念，那都过去了……有我在，没人能再伤害你。”

外面的雷声依旧没有停，苏念年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，却还是忍不住哭泣：“马嘉祺，我想回家，我……”

“不要回爸妈家，我不要回爸妈家！”苏念年紧紧抱着他，还是止不住地颤抖。

马嘉祺用手捧起她的脸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，声音温柔而坚定：“等雷停了，我就送你回家，别怕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“不要回爸妈家，我不要回爸妈家！”苏念年的情绪有些失控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马嘉祺眉头微皱，沉思片刻后说道：“那去我家，或者你想去哪，我都陪你，只要你别再这么害怕了。”

“马嘉祺，你带我走。”苏念年紧紧抱着他，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。

“嗯，我带你走。”马嘉祺感受到她的依赖，心里既心疼又无奈，牵起她的手，“我们现在就走，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。”

马嘉祺带着她来到自己常去的地方，一个安静的天台。“好了，念念，到了，这里只有我们，你不用再害怕了。”他摸了摸她的头，拉着她坐下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。

“这是哪里啊……”苏念年的哭腔还没有下去。

“这是我常来的天台。”马嘉祺摸了摸她的头，拉着她坐下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，“很安静，没人会打扰我们。”

苏念年慢慢恢复平静，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起来：“抱歉啊，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马嘉祺重新把她搂进怀里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：“跟我还客气什么，不过你以后可别再一个人害怕了，知道吗？”

“马哥……今晚能陪着我吗？”苏念年眼眶红红的盯着马嘉祺。

“好，我陪着你，等你彻底平静下来我再走。”马嘉祺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，心软得一塌糊涂，点了点头。

“不走……”苏念年眼眶红红的盯着马嘉祺。

“我不走，就在这陪着你，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吧，别怕，有我呢。”马嘉祺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，嘴角上扬。

苏念年窝在马嘉祺怀里，渐渐进入梦乡。马嘉祺看着她熟睡的面容，小声地说：“晚安，念念，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……”他守着她，不知不觉也睡着了。

在睡梦中，苏念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，被关在小黑屋时，只有马嘉祺抱着自己，轻轻拍着自己的背，用温柔细碎的声音安慰着自己。马嘉祺感觉到她在睡梦中的不安，手臂微微收紧，继续轻拍着她的背，低声呢喃：“都过去了…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……”

“马嘉祺，别离开我……”苏念年在梦中呢喃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“放心。”马嘉祺听到她的梦呓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，声音轻柔而坚定，“我不会离开你的，念念，我会一直保护你的。”

“马嘉祺，不要丢下我，求求你……”苏念年的声音有些委屈，还带着一丝哭腔。

“我不会丢下你的。”马嘉祺用手指抚平她眉心的褶皱，低声哄着她，“乖，只是个梦而已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，别怕。”

“马嘉祺，我只有你了……”苏念年终于睡着，小声地说，“你不要抛下我……”

马嘉祺听到这句话，心里五味杂陈，将她抱得更紧：“傻丫头，说什么胡话呢，我怎么会抛下你，睡吧，我会一直在的。”

第二天，苏念年睁开双眼，发现自己躺在马嘉祺的怀里，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。“马嘉祺……”她轻声唤道。

“醒了？”马嘉祺看着她，嘴角上扬，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，“昨晚睡得好吗？”

“嗯，很好。”苏念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，抱紧了他的腰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，“谢谢你，马嘉祺。”

马嘉祺的手僵了一下，随即放松下来，环住她：“跟我还客气什么，你没事就好。”

“昨天吓到你了吧。”苏念年察觉到他语气的异样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抱着他的手，“抱歉啊，我……”

“有什么好抱歉的。”马嘉祺轻咳一声，掩饰自己的不自在，故作镇定地说道，“我是怕你被雷劈了，到时候还得赖上我。”

“你不问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吗？”苏念年靠在他的胸膛，听着他的心跳声，半晌后才说道。

“你想说自然会说，不想说我问了也白问，而且，我大概也能猜到点儿。”马嘉祺挑眉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。

苏念年抬起头，看着他，眼眶红红的：“我小时候，我爸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把我关在小黑屋，关了整整一天，从那以后，我就害怕打雷了。”

马嘉祺听完后心里一阵心疼，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，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些：“原来是这样……都过去了，以后有我在。”

“马嘉祺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？”苏念年抬头看着他，眼眶红红的。

马嘉祺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，眼神带着宠溺：“这有什么矫情的，换作是我，估计也会害怕，而且我又不会笑话你。”

“那我问你个问题行吗……”苏念年靠在他的怀里，声音有些软糯。

“行啊。”马嘉祺嘴角微微上扬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，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，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，只要你别再胡思乱想了。”

“你当初因为什么留的级啊？我那天看马叔来我家可生气了。”苏念年问道。

马嘉祺的眼神暗了暗，沉默了片刻，还是决定告诉她：“我当时不是打了隔壁班的那个混混嘛，把他打进医院了，我爸就给我办了留级。”

“那马叔没收拾你吧？”苏念年担心地问道。

“收拾啊。”马嘉祺满不在乎地耸耸肩，轻笑一声，“不过就我爸那脾气，雷声大雨点小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
“马叔下手那么狠，你还好吧。”苏念年想起马嘉祺父亲的火爆脾气，不由得替他担忧。

“我没事儿。”马嘉祺不想让她担心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，“就我爸那两下子，还不能把我怎么样，你别瞎操心了。”

苏念年心疼地看着他，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手臂上被打出来的淤青：“很疼吧？”

“不疼。”马嘉祺抓住她的手，从手臂上拿开，嘴角扯起一丝笑，“都过去多久了，我早不记得了，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，这么爱操心啊。”

“别骗我……”苏念年突然有些气恼，眼尾染上一抹绯红，“马嘉祺，你明明很疼，还不告诉我，你是不是傻。”

“好啦。”马嘉祺无奈地叹口气，知道瞒不过她，只好坦白，“是有一点疼，但没什么大碍，你别生气了，嗯？”

“都怪我，要是我能早点去找你，你就不会被打了。”苏念年自责地说道。

“这怎么能怪你呢，和你又没关系，我又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。”马嘉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，嘴角上扬，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。

“你怎么会狼狈呢。”苏念年抬头看着他，眼里带着几分痴迷，“在我心里，你一直都是最厉害的。”

马嘉祺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，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：“就你嘴甜，不过，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