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逢
贞元年间,白泽神女意外身亡,白泽令不知所踪,妖兽在人间肆意流窜,血腥凶案频发。此时,化为人形的百妖之首“朱厌”化名赵远舟,主动“投诚”,提出协助朝廷组建缉妖司,缉妖平乱。
夜幕降临,京城的街道上灯火阑珊,偶尔传来几声犬吠,显得格外宁静。赵远舟身着一袭青色长袍,衣袂随风轻轻飘动,他缓步走在石板路上,眼神锐利,仿佛能洞察一切。他的身旁,一名年轻男子缓缓跟上,那便是凌不悔。
凌不悔身穿一袭黑色长衫,腰间系着一条银色丝带,长发随意束起,显得英气逼人。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,似乎心中有着重重心事。
赵远舟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凌不悔,嘴角微微上扬:“不悔?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。”
凌不悔微微一愣,随即苦笑:“我叫不悔,但所行之事,是否真的不悔,我不知……”
赵远舟单手摩挲下巴,饶有兴致地看着凌不悔:“不悔?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。(单手摩挲下巴,饶有兴致地看着你)我倒是好奇,你所行之事,为何不知是否真的不悔?”
凌不悔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赵远舟,面露苦笑:“赵远舟,你可知道,这世上的事,往往不是非黑即白。我所坚持的,是否真的正确,我自己也不确定。”
赵远舟双手抱臂,挑眉问道:“怎么?(双手抱臂,挑眉问道)有何难处,不妨说与我听,或许我能帮你解惑。”
凌不悔苦笑道:“我只是不明白,我所坚持的,是否真的正确。”
赵远舟向前走了几步,站在凌不悔面前:“这世间之事,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,你又何必如此纠结?”
凌不悔的眼神落寞:“也是,天若无道,人就应该遵循天命。”
赵远舟轻笑一声,语气略带不屑:“天命?(轻笑一声,语气略带不屑)我赵远舟从不信什么天命,若真有命数,那便由我来改!”
凌不悔垂下好看的眼眸,不语。
赵远舟伸手轻拍凌不悔的肩膀:“莫要再这般垂头丧气了。(伸手轻拍你的肩膀)既已选择,便坚定地走下去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,也莫要回头。”
凌不悔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:“我只是……有些许愧疚。”
赵远舟收回手,双手背在身后,神色平静:“愧疚?(收回手,双手背在身后,神色平静)因何愧疚?若是因为自己的坚持,那你可曾想过,若不坚持,又会有何后果?”
凌不悔长叹一声:“我知道……只不过,想到那些无辜枉死的人,心里难免有些难受。”
赵远舟的目光变得坚定:“那些枉死之人,自会有他们的公道。而你,也该振作起来,继续去追寻你心中的答案。”
凌不悔沉默片刻,低声说道:“我伤害了一个人,准确来说,是一个小女娘。”
赵远舟的眼神一凛,声音沉了几分:“哦?怎会如此?你且详细道来,其中缘由,我需得弄清楚,若真有苦衷,也当另想办法弥补。”
凌不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她叫程少商,程始将军的幺女,程家四娘子。”
赵远舟略作思索,声音低沉道:“原来是她……(略作思索,声音低沉道)听闻程家四娘子生性机灵,有些手段,你究竟因何伤害于她?”
凌不悔的声音充满了悲愤:“你可曾听说过孤城惨案。”
赵远舟双手抱胸,神色凝重:“略有耳闻,(双手抱胸,神色凝重)听说那孤城上下几十口人,一夜之间皆被屠戮殆尽,手段残忍至极,莫非此事与你有关?”
凌不悔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我就是孤城惨案的幸存者,当年那霍家满门与孤城将士全部惨遭杀害,只有我与我阿兄侥幸活了下来。”
赵远舟闻言神色微变,沉默片刻:“竟有如此血海深仇……但,你伤害程少商,想必不会这么简单,其中缘由,还望你能如实道来。”
凌不悔满眼恨意:“你知道是谁开的孤城城门吗?!是凌益!是我阿父,我亲眼看着他开的城门!你叫我如何不恨他?!”
赵远舟倒吸一口凉气,拳头不自觉握紧:“竟是他……可据我所知,凌益已被处斩,你这恨,也该放下了。(目光紧紧盯着你)”
凌不悔冷笑一声,目光阴郁:“他死是应该的,可是那霍君华呢?!我阿母呢?!是凌益害死了她全家,她变得疯疯癫癫,什么也记不得,这样也算报了仇吗?”
赵远舟沉默片刻,声音低沉道:“我能理解你的悲愤,但冤冤相报何时了……你若继续纠缠,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。”
凌不悔眉头紧皱,神色痛苦:“我没有别的办法了,我必须报仇,才能对得起我阿母,对得起霍氏一族冤魂!”
赵远舟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灼灼地看着凌不悔:“这般仇恨,确实难消。(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灼灼地看着你)但程少商与此事毫无关联,你伤害她,又与那凌益之流有何分别?”
凌不悔神色冷峻,眸中寒光闪过:“我没有别的选择,我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
赵远舟上前一步,目光坚定地看着凌不悔:“若你执意如此,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。何不放下仇恨,寻找其他解决之法?”
凌不悔抬头看向赵远舟,眼中满是痛苦之色:“放下?如此之仇恨,你要我如何放下?”
赵远舟双手搭在凌不悔的肩膀上,直视着他的眼睛:“我知道,要放下仇恨谈何容易,(双手搭在你的肩膀上,直视着你的眼睛)可你这般执着,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堪,甚至可能步入歧途。”
凌不悔眼神闪躲,手却紧紧握成拳头:“仇恨就像一把火,一旦燃烧起来,就难以扑灭,只会越烧越旺。我没有办法停下来,除非……”
赵远舟紧紧盯着凌不悔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:“除非什么?(紧紧盯着你,不放过你脸上任何一丝表情)你若有其他想法,说来听听,或许我能帮你寻得一个两全之法。”
凌不悔抬头望向赵远舟,眼中是彻骨的恨意:“除非,我能手刃仇人,才能平息我内心滔天的怒火!”
赵远舟稍稍用力捏紧凌不悔的肩膀,神色严肃:“可你如今的行为,与那贼人又有何异?这般冤冤相报,何时才是尽头!”
凌不悔的眼神逐渐黯淡:“是啊,我如今所做的事情,与那贼人无异。我手上沾满了鲜血,与那贼人一样可恶。”
赵远舟松开手,语气放缓:“我知你心中苦楚,但你要明白,一味地仇恨并不能解决问题,甚至会让你迷失自我。”
凌不悔苦笑:“我又何尝不知,可霍氏满门忠烈,最后的结局,不该落得个无人供奉,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。”
赵远舟轻轻叹息,目光中带着一丝敬佩:“霍氏满门的确冤屈,你有此想法,也在情理之中。但伤害无辜之人,绝不是正途。”
凌不悔苦笑:“无辜之人,我如今杀的人,哪一个不是该死?”
赵远舟双手背后,身姿挺拔如松:“这世间之事,多有因果,(双手背后,身姿挺拔如松)孰是孰非,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,你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。”
两人在夜色中对视良久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。赵远舟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而凌不悔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。这场对话,似乎让他们的心灵产生了某种共鸣,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