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棋局

昏暗的灯火摇曳着，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，书房内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。怀桑坐在书桌前，手中轻轻摇晃着那把精致的折扇，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投向远方。他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更加深邃，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秘密。突然，一阵微风吹过，吹动窗帘的一角，怀桑的目光也随之转向屋内，落在那位不速之客身上。

“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怀桑的声音平静如水，没有任何波澜。

对方没有立即回答，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怀桑，似乎在揣摩这位藏锋尊的心思。“你以自身为棋，设下此局，无悔吗？”声音低沉而有力，如同夜空中响起的第一声雷鸣。

怀桑微微一笑，那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：“我已下定决心，无论如何，我也会走下去。”

“那倘若他归来呢？你还要执着吗？”对方继续追问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。

“只要大哥能回来，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！”怀桑的话语斩钉截铁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
“你本意气少年，却在琴音中知世邪。若没有那场相遇，你当还是无邪，意闯荡天下。难是无人纵你吗？”对方的话语如同流水般缓缓流淌，试图触及怀桑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。

怀桑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，他低下头，目光落在手中的扇子上。“大概是我大哥去世后，我就变了吧，变得冷漠无情。”

“此生当无解？”对方轻轻地问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。

“我与世无争，也无欲无求，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再动心了。”怀桑的声音平淡，却透着一股决绝。

“可若你兄长仍在，必不愿你如此，不若放下过往，再活一场！”对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，显然希望怀桑能够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。

怀桑冷笑了一声，那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：“放下过往？说得轻巧，我大兄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，他遇害时，我在场却无能为力，我无法原谅自己。”

“那若是能重来，你又能否救得了他？”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弃，继续试探着怀桑的态度。

“当然，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兄的，让他平安无事！”怀桑的眼神坚定无比，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。

“那若天道不许呢？”对方提出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。

“天若不许，那我便逆天而行！就算搭上我这条性命也要让大哥回来！”怀桑的声音充满了决心，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动摇他的信念。

“哈！你兄长能有这般好的阿弟，怕也不忍你伤心，极是爱你。”对方的话音落下，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份温暖。

怀桑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，回忆起与大哥相处的点点滴滴，眼眶不禁有些湿润。“是的，我大哥的确很疼我，就算以前我做错了事，他也从未打骂过我，反而耐心地教导我，让我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，我真的很想念他。”

对方闭上了眼睛，似乎在脑海中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背影。“你也曾得一挚友，待我如长兄。我总喜与他提迷藏，可在那菩提树下我找不见他，抱紧冰冷的盒子，望云霞。命运不公啊！”

怀桑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同时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
“别难过了，人生本就是如此，有相聚就有别离，活在当下，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。”怀桑的话语虽然简单，但却饱含深情。

“你不也执首着吗？我们谁也忘不了的。”对方轻声说道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。

怀桑的眼神黯淡下来：“没错，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，大哥冰冷的尸体就躺在我面前，无论我如何呼喊，他都不再回应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