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二章 往事如烟

夜幕低垂，月色朦胧，古旧的客栈里透出几分幽静。紫荆钦城与谢怜坐在一间安静的包厢内，烛光摇曳，照亮了二人脸上的细微表情。谢怜身着一袭素白衣袍，衣袂飘飘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。他的目光温和，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
紫荆钦城的目光从窗外收回，缓缓转向谢怜，开口道：“你相信命运吗？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。

谢怜微微一笑，目光投向窗外，“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料和控制的，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去争取，总会有希望的。”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释然。

“所以你是不信命了？”紫荆钦城轻声问道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。

“我曾经以为，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，也可以拯救我的国家。”谢怜轻轻地叹了口气，眼神有些落寞，“但后来我才明白，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。”

紫荆钦城沉默了一会儿，再次问道：“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你还会这样做吗？”

谢怜坚定地摇了摇头，“我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。即使会再次失败，我也不后悔。”

紫荆钦城沉默了片刻，点了点头。这时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外掠过，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。紫荆钦城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，眉头紧蹙。

“怎么了？”谢怜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。

“没什么……”紫荆钦城低声说道，视线追随着那道黑影，眉头紧锁。

“是在担心方才那个黑影吗？”谢怜关切地问，“无妨，若它敢为非作歹，我定不会放过它。”

紫荆钦城微微点了点头，“好，我们去那边的客栈，找个包厢慢慢说吧。”

谢怜点头应允，两人一同起身，来到了客栈的一间安静包厢。坐定后，紫荆钦城望着窗外，思绪飘回了过去。

“可以啊，我的故事很长，你要听吗？”紫荆钦城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
“无妨，我有的是时间。”谢怜温和地回应。

紫荆钦城深吸一口气，缓缓说道：“多年前，我在一次意外中认识了四位好朋友，他们性格各不相同，但我们却相处得很好。”

“这么说来，倒是很让人羡慕呢。”谢怜微笑着，“不知这四位好友都是什么样的人呢？”

紫荆钦城的神色有些复杂，“他们都挺不错的，拥有各自的爱好，有着不同的性格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谢怜点头，“既如此，阁下不妨将他们的事迹与我细细道来。”

紫荆钦城陷入了回忆，“我们一起到处游山玩水，经历了很多事，可是后来我们不幸闯入了一个鬼谷。”

“竟有此事？”谢怜关切地问道，“那最后是如何逃脱的？”

紫荆钦城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没有逃脱，这个容器是我多年前制作出来的，只是一直不公开使用，因为这种东西太恐怖了。”

谢怜瞳孔猛地一缩，“你说……是你制作出来的？那你的朋友们岂不是都被……”

紫荆钦城低下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“我也不知道，本来已经毁掉了，而且从不跟任何人提及此器。”

谢怜的声音颤抖着，“那你方才所言，又是何意？”

紫荆钦城淡淡地说道：“继续说回吧。那鬼让我选择，如果选朋友，都城人会死；如果不选，朋友会死。”

谢怜眉头紧锁，“我虽不知你经历了什么，但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。不过，你也不要太自责了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紫荆钦城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，“后来我不选，他们就在我眼前，微笑地对我说：‘要好好活下去，他们不后悔’然后化成了灰，我明明可以阻止一切的。”

谢怜轻叹一声，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，你不必自责。有时候，命运就是这么弄人，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，只能尽力去面对未来。”

紫荆钦城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？”

谢怜面露疑惑，“恕我愚钝，未能知晓。还请阁下明示。”

紫荆钦城苦笑着，“不是，其实我是紫蒙利刃，也就是跟花城一样，被称为鬼王。”

谢怜惊讶地看着她，“什么？你是紫蒙利刃？这怎么可能？”

紫荆钦城神情复杂，“这确实是真的，我只是隐瞒了这层身份。”

谢怜点头，“难怪你会知晓这么多关于鬼市的事情，也难怪你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。”

紫荆钦城语气阴沉，“我是说，我当年杀死了所有人。”

谢怜愣住了，“等等……你方才所言，可是真的？”

紫荆钦城忽然垂下眼眸，半晌没有说话。

谢怜见状，心中已有答案，面色露出震惊之色，“你……你竟然……你为何要这么做？”

紫荆钦城叹了一口气，“事已至此，我本不想再提起往事，但既然你想听，我告诉你便是了。”

谢怜歉意地说道：“抱歉，是我失言了。不过，你方才所言，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。你身为鬼王，为何要杀死所有人？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？”

紫荆钦城眼神空洞，毫无波澜，“其实我杀的不是所有人，我为他们报了仇后，就一直很迷茫，身为唯一的女鬼王，面对那些怀有不轨的人，手段残忍了些。”

谢怜轻叹一声，“我曾立誓，拯救苍生，哪怕对手是自己最亲近之人，也会将其诛之。阁下既是鬼王，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。我今日并非为了与你争斗而来，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若你愿意放下屠刀，皈依佛门，我愿为你诵经超度，化解怨气。”

紫荆钦城摆摆手，“不用了，我又不是没想过，但没用的。”

谢怜点头，“善哉善哉。人生在世，孰能无过？只要肯改过自新，便会得到宽恕。”

紫荆钦城微微摇头，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，但我也不认为，我做错了什么。”

谢怜轻声说道：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，所以对于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看法。没有人可以做到完美无缺，也没有人可以说自己从未犯过错。重要的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及时改正。”

紫荆钦城沉默了片刻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，“或许，我是错的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