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心结

月光如水，洒落在庭院之中，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银辉。夜风微凉，带着些许秋意，吹拂过树梢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一座古朴的宅院内，灯火阑珊，只有几间屋舍还透出微弱的光芒，其中一间便是姬羽的居所。

姬羽盘膝坐在榻上，面前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几，上面放着一壶刚泡好的龙井，热气袅袅升起。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，衣袂随着夜风轻轻摆动，显得格外飘逸。长发披肩，额前几缕青丝随风轻扬，平添几分不羁。他的眼神深邃，此刻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
寒羽柒站在门外，犹豫了片刻，最终还是推开了半掩的木门。他穿着一身暗蓝色劲装，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息。夜色掩映下，寒羽柒的脸庞显得更加坚毅，只是眉宇间隐隐有着难以言喻的沉重。

“进来吧。”姬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，虽然平静，但寒羽柒听得出其中蕴含的情绪波动。

寒羽柒踏入房内，随手关上了门，走到姬羽对面坐下。两人四目相对，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，唯有窗外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沉寂。

“你可知我为何要后悔？”姬羽缓缓开口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。

“谁知道你。”寒羽柒冷冷回应，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
姬羽摇了摇头，缓缓闭上眼睛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。“你不懂。”他低声说道，声音中充满了无奈。

“对啊，我是不懂，我变成这样子还不是被你逼的。”寒羽柒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心底的话，目光直视着姬羽，毫不退让。

姬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，他低声问道：“所以，你就要一直这么下去吗？”话音未落，他已握紧了拳头，指甲几乎嵌入掌心，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。

“不然呢。”寒羽柒反问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。

“我希望，你永远是那个天真烂漫，无忧无虑的你。”姬羽语重心长地说道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期望。

“那是以前。”寒羽柒轻叹一声，眼神变得空洞，“现在可不一样了。”

“没有什么不一样的，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吗？”姬羽的声音颤抖着，眼中满是痛苦，他似乎在做最后的努力。

“不是我给你不留机会，是没有机会可以给你留。”寒羽柒的话语如同利刃，刺穿了姬羽的心扉。

姬羽知道她心意已决，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，心中无比悲痛，再也控制不住眼泪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“念在曾经师徒一场，我告诉你。下一个宗门就是天下第一宗门。”寒羽柒终于开口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。

“天下第一宗门？”姬羽喃喃自语，眼神从悲伤转为愤怒。

“没错。我接到任务要给它覆灭。”寒羽柒直视着姬羽的眼睛，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。

“你这是要干嘛？”姬羽质问，眼神中闪烁着怒火。

“杀人啊。”寒羽柒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，仿佛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。

“杀人是犯法的，你不能这么做！”姬羽皱紧眉头，声音提高了八度。

“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一点吗？”寒羽柒反问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你到底是怎么了？别这样。”姬羽苦苦哀求，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