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再遇

夜幕低垂，月色如水，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。古旧的庭院里，姬羽斜倚在雕花木榻之上，手中随意翻动着一卷泛黄的古籍。屋内静谧无声，只有偶尔翻页的沙沙声打破这份宁静。他的眼神忽明忽暗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，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
“十年了……”姬羽低声自语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，“也不知那家伙转世到何处去了。”他轻阖上书卷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随即起身，负手向外走去，步伐沉稳而坚定。

街道上人流熙攘，热闹非凡。姬羽不自觉地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——那是苏银希曾经最爱流连之地。然而，眼前的景象早已物是人非，曾经的记忆仿佛被时间无情地抹去。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之时，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是他？

姬羽眉头微皱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只见苏银希正与一位男子亲密地走在街上，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看到这一幕，姬羽眸底晦暗不明，冷漠的话语似寒风刺骨：“看来你这十年过得很是惬意啊，苏银希。”

苏银希淡淡地看了姬羽一眼，随即牵着爱人的手转身欲离开。姬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，闪身拦住了他们。“怎么，如今翅膀硬了，连为师都不放在眼里了？”他的目光落在苏银希与那位男子紧握的手上，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威胁。

“你还不配做我师尊，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好师尊。”苏银希嘴角微微一撇，语气轻蔑地回应道。姬羽闻言怒极反笑，手中折扇合拢，眼神轻蔑：“若不是看在你师妹的面子上，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？”

“活到了今日？笑话！”苏银希依然不屑地说道，“我每天都生不如死！”姬羽听罢，手背至身后，折扇轻摇，语气淡然却让人发憷：“‘生不如死’？这可由不得你，为师还没让你死，你敢死吗？”

说完，他便欲离开，姬羽忽地瞬移到他面前，拦住了他的去路，眸中似有幽火跳动：“为师准你走了吗？”目光扫过苏银希身旁的人，眼神愈发阴翳。苏银希没有理会他，只是紧紧抓住爱人的手。

“你还真是放肆！”姬羽手背青筋暴起，一挥袖将二人强行分开。苏银希则用身体护住身后的爱人，眼中闪烁着坚定：“我不在乎你的宽容，也不在乎你的纵容，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！”

姬羽闻言，上前一步紧紧捏住苏银希的下巴：“心爱的人？那你置你师妹于何地！又置为师于何地！？”苏银希冷冷地看着他，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：“她？你去问阎王爷吧！还有你，你早不是我的师尊了！”

姬羽被彻底激怒，折扇抵在苏银希的胸口将他推开，冷漠的面庞仿佛裹上了寒霜：“看来这十年过得太好，让你忘了何为尊师重道！”苏银希冷笑一声，轻蔑地看着他：“尊师重道？你配吗？”

姬羽被气极，面上却波澜不惊，手中折扇合拢直抵苏银希的咽喉：“为师今日便好好教教你！”苏银希毫不畏惧，身体倾斜，与他的折扇擦身而过：“你教不了我。”姬羽冷笑一声，手中折扇如利刃般朝苏银希袭来：“翅膀硬了是么？那就别怪为师不客气了。”

苏银希腾空而起，一掌拍向姬羽。姬羽侧身躲开，眸底闪过一抹诧异，随即又恢复冷漠：“倒是小瞧你了。”足尖轻点，向后跃去，与苏银希拉开距离。苏银希用剑指着姬羽的喉咙：“你看清楚，我的武功可不是你教的。”

姬羽神色未起波澜，仅是轻轻挥开剑身，嗤笑一声：“哦？是吗？”冷漠眸中闪过幽芒，身形忽地消失。苏银希轻轻握紧剑柄，剑身发出嗡鸣，双手紧握，身影闪动，剑尖直指姬羽的胸口：“好啊！”

姬羽折扇挡住剑尖，嘴角轻挑带着玩味：“有点意思，只可惜，这点本事还不够看。”手腕翻转，荡开剑身，朝苏银希攻去。苏银希提剑挡住姬羽的攻势，剑身旋转，甩开折扇，身体向后跃起，手中长剑刺向姬羽的喉咙：“那这样呢？”

姬羽后仰躲开，腰间发力弹起，落在苏银希身侧：“这十年倒是长了些本事，不过想伤我还差得远。”风轻云淡地化解苏银希的进攻，眸底闪过暗芒。苏银希怒喝一声，身体腾空，朝姬羽踢去，不断变换着招式，速度极快，残影连连。

姬羽侧身闪躲，手指微曲，一道劲气击中苏银希的膝盖，使他身形一晃：“花拳绣腿。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？”苏银希踉跄两步，险些摔倒在地，稳住身形，捂住膝盖，神色凝重。姬羽看着他的模样，心中竟升起几分畅快，面上却不显：“怎么？这就不行了？”

姬羽手中折扇轻摇，缓步朝苏银希走去。苏银希起身，又一次朝姬羽攻去，招式凌厉，招招致命。姬羽轻松避开苏银希的攻击，偶尔出手化解他的杀招，身形鬼魅，转瞬间绕到苏银希身后：“看来你对为师的恨意不小啊，可惜了……”

苏银希猛地转身，一击飞踢，姬羽胸口受了他一脚，后退了几步，面色微沉：“倒是有几分力道，就是准头差了些。”伸手掸了掸胸前的灰尘。苏银希趁机一脚踹向姬羽的面门：“那就让你尝尝更厉害的。”

姬羽侧身躲过，手指夹住苏银希的脚踝，稍一用力，苏银希便失去平衡。姬羽将他甩了出去：“太过心急，可是会吃亏的。”苏银希在地上翻滚两圈，迅速起身，眸光灼灼：“我早已知你不是善类，又岂会因一时的心急而落入下风。”

姬羽轻摇折扇，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银希：“嘴硬倒是一如既往。那便让为师看看，你还有什么本事。”缓步朝苏银希走近，气势凌人。苏银希紧握长剑，目光坚定，腰间发力，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，直直向姬羽刺去。

姬羽侧身躲过，手中折扇打在苏银希的剑身，将其荡开：“不过如此。”另一只手化掌为爪，朝苏银希袭来。苏银希瞬移，姬羽扑了个空，眸底闪过诧异，但很快又恢复平静：“有点意思……”转身看向苏银希，唇角微勾。

苏银希离开，姬羽拦住他：“想走？为师还没允许，你以为你走得了吗？”伸手抓住苏银希的肩膀。苏银希握紧长剑，眼神如刀：“怎么？你要杀了我不成？”姬羽手指轻叩苏银希的剑身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：“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？你该受的折磨，还多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