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遇见

夜色如墨，霓虹灯下的夜店闪烁着迷离的光彩，仿佛一座不夜城。门口，络绎不绝的人群进进出出，喧嚣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混杂的气息。推开门，嘈杂的音乐瞬间充斥耳畔，震得人心跳加速。昏暗的灯光下，舞池中央的人们随着音乐的节拍尽情摇摆，光影交错间，每个人的面孔都变得模糊而神秘。

角落里的一张沙发上，左念琳独自坐着，手中握着一杯鸡尾酒，眼神有些恍惚。她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，与周围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。这时，一个身影缓缓走近，坐在了她的身旁。是阿志，夜店里的头牌男模，他身穿一件黑色修身西装，领口微微敞开，露出精致的锁骨。他的头发微乱，额前几缕碎发被他随意地撩到了耳后，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。

“你好，我是这里的头牌，需要我干什么吗？”阿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他长腿优雅地交叠着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“我今天心情不好，你陪我聊会天吧。”左念琳抬头，认真地看着他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
“行啊，跟我聊聊天也不错。”阿志点点头，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，嗓音慵懒中带着一丝温柔。“想聊点什么？”

“说说你吧，为什么选择做这一行？”左念琳也不避讳，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
阿志闻言挑了挑眉，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“怎么对我这么好奇？”他轻笑一声，语气带了几分调侃，“这行赚钱呗，还能为什么？”

“可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。”左念琳毫不回避地迎上了他的目光，嘴角微扬，眼神坚定。

“哦？”阿志身体前倾，胳膊搭在腿上，深邃双眸直视着左念琳，“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，嗯？”周围的音乐声震耳欲聋，却不影响二人的交谈。

“你呀，虽然是头牌，但是身上却没有风尘气，反而透着一股清冷孤傲，不食人间烟火似的。”左念琳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阿志手中的杯子，轻轻抿了一口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。

“噗——”阿志被她的话逗笑，刚入口的酒差点喷出来，忙侧头掩住嘴，“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？”他的笑声爽朗，眼神明亮，“不过是讨生活罢了。”

“不管怎么说，能在夜店这种地方保持清醒和独立，已经很难得了。”左念琳放下酒杯，看向舞池中央，眼神逐渐迷离。

“清醒和独立吗？”阿志晃了晃酒杯，随后一饮而尽，“不过是看得多了，心也就冷了。”他嗤笑一声，灯光映在眼底似有几分自嘲。

“可是，人就是因为有了情感才变得鲜活啊。”左念琳放下酒杯，看向舞池中央，眼神逐渐迷离。

“话是这么说。”阿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舞池，五彩灯光晃得眼睛有些不适，微眯了眯眼，“但这地方，有真感情吗？”再开口时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或许没有，但至少我们都可以选择相信。”左念琳垂下眼帘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
“呵，‘相信’这俩字儿在这儿可太不值钱了。”阿志给自己倒了杯酒，仰头一口闷，随手抹了下嘴角，“那你跟我说说，你来这儿又是为了啥？”

“我？”左念琳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，怔愣片刻才答道，“我就是单纯觉得无聊，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而已。”她似乎想起什么，又补充道，“当然，如果能碰上个聊得来的朋友就更好了。”

“这么说，你觉得咱俩聊得来？”阿志闻言凑近了一些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气萦绕在左念琳周围。

“当然，至少目前为止，我们交流起来还挺顺畅的。”左念琳微微向后靠了靠，语气轻松。

“顺畅就好。”阿志长腿一伸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，目光在左念琳脸上流转，声音暧昧，“那……要不要再深入了解一下？”

“还是算了吧，这种地方待久了，总感觉自己会变得跟这里其他人一样虚伪又浮躁。”左念琳突然抬手打断他，轻笑一声，端起酒杯晃了晃，仰头一饮而尽。

阿志看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，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，“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……虚伪浮躁的人哪里没有啊。”

“其实也不能怪他们，生活所迫罢了。”左念琳没有理会他，只是盯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，想到什么，转头看向他，“反倒是你，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，却偏偏选择待在这种地方。”

“更好的生活？”阿志耸耸肩，漫不经心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，猩红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，“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左念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突然叹了口气，“其实，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，我们无权评判对错。”

“你倒是看得挺开。”阿志放下酒杯，手指轻叩吧台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，“不过有些人的选择，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呢。”话有所指，语气带着几分讥讽。

“怎么了？”左念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，却发现他正盯着不远处一桌人，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。

“喏，”阿志下巴往那边扬了扬，眼神轻蔑，“那边有几个女的，一直缠着我同事要电话，被拒绝了还死缠烂打。”他嗤笑一声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。

左念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果然看到几个浓妆艳抹、穿着暴露的女孩儿正缠着一个男人，而那个男人则一脸不耐烦地推开她们。

“这种人我见多了。”阿志拿起酒杯轻晃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，“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，哼。”

“有些人，真的让人搞不懂。”左念琳看着那几个女人，有些无语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同事长挺帅的啊。”

“那是，”阿志挑挑眉，语气透着几分得意，“我们这儿的男模，可个个都是帅哥。”他突然凑近左念琳，暧昧地笑了笑，“怎么样，要不考虑考虑我？”

左念琳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轻笑一声，“算了吧，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一点。”她站起身，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，“我先走了，你继续玩。”

阿志看着桌上的钞票，眉梢微挑，随即起身跟在她身后，“哎，这就走了？再聊会儿呗。”他顺手拿起吧台上自己调制的非酒精饮品递给她，“尝尝我调的。”

左念琳接过来抿了一口，酸甜可口，还带着一丝酒香，“挺好喝的，谢谢。”她将杯子递还给他，“不过，真的不用送了，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
“行吧。”阿志接过杯子，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指，心里泛起一丝异样，“那你路上小心点。”他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，直至消失在人群中。

走出夜店，一阵冷风吹过，让左念琳不禁打了个寒颤。她拿出手机，拨通电话，“喂，是我。”

忙完工作后的阿志走出夜店，一阵冷风吹来，让他紧了紧衣服，看到左念琳还在门口打电话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，迈步向她走去，“冷不冷？”他站在她身后不远，等她打完电话。

左念琳挂断电话，转身看到他，笑了笑，“还好，不是很冷。”她走到他面前，才发现他外套都没穿，“你外套呢？”

“不冷。”阿志说着不冷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，朝手心哈了口热气，“刚忙完就想着出来送送你，忘了穿。”他冲她咧嘴一笑，露出整齐的白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