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逢

昏暗的走廊里，灯光微弱，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，让人感到压抑。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，紧接着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，紧接着是尖叫声。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，一位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，脸色苍白，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。

“都给我出去！”病房内传来一声怒吼，紧接着是物品砸在墙上的响声。

走廊另一端，墨夜坐在自己的病房里，抑郁症再次发作，她的手腕上鲜血淋漓。一群护士正围着她，试图阻止她进一步伤害自己。墨夜的表情冷漠，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，她尝试挣脱护士们的束缚，但无济于事。

“啧，好吵。”卡米尔皱了皱眉，听到外面的骚乱声，他从床上坐起身，走到病房门前，猛地拉开门。他扫视了一圈，目光最终落在墨夜身上，看到她手腕处的伤口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
“墨夜，你又在干什么？”他向她走近，护士们见状纷纷让开。

“别动！”卡米尔呵斥着，转头看向护士，护士立刻递来纱布。“会有点疼，忍着点。”说着，他的动作轻柔地为墨夜包扎伤口。

墨夜的眼睛微红，但她没有哭出声，只是冷冷地说：“我知道自己的情况，你别管我，让我死吧。”语气虚弱，几乎听不见。

卡米尔缠好纱布，轻握她的手，语气难得带了些焦急：“说什么胡话！”他看向地上的血迹，眉头紧锁。“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。”

墨夜挣扎了一下，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：“无所谓了。”她默许了他的行为。

卡米尔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病服，扶着墨夜到床边坐下：“把脏衣服换下来吧。”他将病服放在她旁边，背过身去：“我在门口等你。”

墨夜轻轻地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她穿好了衣服，小声地说道：“我换好了，进来吧。”

卡米尔听到她的声音，转过身走进病房，顺手将屋内的灯打开：“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。”他看着她，眼底有微光闪过，“我会心疼的。”他轻声叹气，蹲下收拾地上带血的衣物和碎玻璃渣。

墨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伤口，看着血迹，淡然地说：“你不该心疼我的，像我这种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，就应该自己消失。”

卡米尔轻啧一声，将垃圾收进垃圾桶，语气有些不悦：“别再说这种话了。”他走到墨夜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：“我既然是你的护工，就不会放任你不管。”

他将垃圾桶放在一旁，拉过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：“我陪你待会儿吧。”窗外的月色洒进来，病房内静悄悄的，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
墨夜低声呢喃：“谢谢。”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卡米尔，片刻后又低下头：“我这样只会让你困扰吧，明明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”

“‘困扰？’”卡米尔眉头微蹙，语气有些生硬，“我可没这么说过。”他扭头看向墨夜，神色缓和了些，声音轻柔：“夜深了，睡吧。”他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。

墨夜低声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卡米尔听到她的道谢愣了一下，随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：“好好休息。”他轻拍了下她的被子，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，房间内瞬间暗了下来。

“我就在外面。”他带上门，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。

墨夜静静地躺在床上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卡米尔靠在病房外的墙上闭目养神，听到病房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，睁开眼，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，却没点燃。他呼出一口气，看了眼病房门，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，看着窗外的月色，心情有些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