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初遇

昏暗的病房内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卡米尔独自一人蜷缩在病床上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突然，门被推开，一个护士匆匆跑了进来，却被病房内的景象吓了一跳。卡米尔正坐在床边，手中握着一个玻璃杯，狠狠地砸向地面，玻璃碎片四溅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“卡米尔先生，您……”护士的声音颤抖着，显然是被卡米尔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。

“都给我出去！”卡米尔冷冷地说道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瞪了护士一眼，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耐烦。

护士被吓了一跳，连忙转身跑了出去，门在她的身后被重重地关上。卡米尔看着紧闭的门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，随后又重新躺回床上，将被子拉过头顶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

门外，洛月轻轻地推开门，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。她的心跳加速，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情景。病房内一片狼藉，地上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，卡米尔的床铺凌乱不堪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。

“请问我可以进来吗？”洛月小声询问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。

卡米尔闻声抬头瞥了她一眼，冷冰冰地回应道：“出去，我不需要护工，别来打扰我，尤其是你。”

洛月心里清楚病人的态度和坏脾气，但她为了遵守医院的制度和完成护工的工作，装作没有听见病人那番话语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您好，我是刚来的护工，现在负责照顾您，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尽管提出来。”

卡米尔微眯双眸，紧盯着洛月，言语间夹杂着警告的意味：“我再说一遍，给我出去！”他顺手又将桌上的摆件挥到地上，发出一声闷响，碎片四散。

洛月低头看向地上已经碎裂的摆件，又看向卡米尔，被他身上浓重的戾气震慑到。她的心里暗自嘀咕：（不愧是精神病人，情绪这么不稳定，好可怕，希望等会不要迁怒于我……）她清了清嗓子，努力稳住心神，继续说道：“好吧，既然您不需要我，那我先出去，如果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呼叫我。”

卡米尔看着洛月的背影，低声喃喃：“还真是不死心啊，新来的……”他缓缓缩进被子里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

洛月走出病房，顺手带上门，轻叹一口气，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下情绪。她苦笑着摇摇头，拿出手机拨通了护士长的电话。

“喂，护士长，你好，我是新来的护工洛月，病人卡米尔拒绝让我照顾他，他说让我不要接近他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护士长的声音：“小洛啊，卡米尔这情况确实比较特殊，不过你也不要气馁，多跟他接触接触，让他熟悉熟悉你。他虽然有狂躁症，但只要不刺激他，他也不会随便发脾气的。你再去试试，啊。”

洛月挂断电话，心中暗道：（护士长，您这话说得倒是轻松，那可是个狂躁症患者，发起疯来我怎么可能不害怕？）她深吸一口气，再次推开病房门，发现病人已经不在病床上了，吓得连忙退出房间，左右张望。

“卡米尔？！你在哪？”

突然，卫生间的门被推开，卡米尔站在淋浴间，满脸的水珠。他拧开水龙头，任冷水浇在身上，试图冷静下来，嘴里念叨着：“洛月……在哪……”

洛月被卡米尔这副模样吓到，后退几步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。“那个……我就在这里，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
卡米尔关上水龙头，双眼猩红，水珠顺着头发滑落在地上，周围氤氲着水汽。“你出去。”他冷冷地说道，“我说了我不需要护工，特别是你。”

洛月感受到卡米尔身上的戾气，心里发怵，不敢再多言，慌忙退出病房，轻轻将门关上，靠在墙上，平复了一下情绪，自言自语道：“不就是个病人嘛，我怕什么，再说了，还有护士长给我撑腰呢，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气，再次推开病房门，发现卡米尔已经穿好衣服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
“卡米尔，你好，我是洛月，是来照顾你的。”

卡米尔听到动静，瞥了洛月一眼后收回视线。“别来烦我。”他将被子拉过头顶，声音闷闷的，“也别再随便进来，我没叫你的话。”

洛月看着他这副模样，心里也有些难受。她轻叹一口气，回到护士站，拿出手机拨通了护士长的电话。“喂，护士长，我是小洛，那个卡米尔……我不想干了。”

电话里护士长好言相劝：“小洛啊，你才刚来，卡米尔的情况确实特殊，但这不正好是体现你能力的时候嘛，再试试好吗？”

洛月为难道：“可是，护士长，他真的太可怕了，我怕我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啊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护士长笑了笑，继续鼓励道：“别这么说，卡米尔除了狂躁和自闭之外，不会伤人的，而且医院会保障你的安全。实在不行，你先尝试跟他聊聊天，了解一下他的喜好。”

洛月叹了口气：“好吧，那我就再试一试。不过，护士长，要是我这次还是失败了，你可不能再让我去照顾他了，我真的不行……”

“好，就这么说定了。”护士长语气轻松，像是在哄小孩，“你也别太紧张，卡米尔就是个病人，你把他当成普通人就行。去吧。”

洛月挂断电话，回到病房门口，看着虚掩着的门，深吸一口气，缓缓推开门。卡米尔已经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
“卡米尔，你好，我是洛月，是来照顾你的。”洛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。

卡米尔瞥了她一眼，阴沉地说道：“出去，洛月，我之前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？别来打扰我。”

洛月无视卡米尔的话，自顾自地开始自我介绍：“我叫洛月，今年22岁，是一名刚毕业的护士，很高兴认识你，卡米尔。对了，你还不知道我的爱好吧，我喜欢看动漫，你呢？”

卡米尔一把掀开被子，坐直身体看向洛月，眼里满是烦躁。“谁管你喜欢什么，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顾，你听不懂吗？”

洛月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，心里一颤，但想到护士长的话，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：“卡米尔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，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，为什么讨厌我？”

卡米尔哼了一声，紧攥着被子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“聒噪，”他瞥了洛月一眼后又移开视线，重新躺下，背对着她，“与你无关。”

洛月愣在原地，看着卡米尔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她沉默良久，缓缓开口：“好吧，我不问了。”她再次回到护士站，拿起手机拨通了护士长的电话。“喂，护士长，我是小洛，卡米尔还是不愿意接受我，你看能不能换个人？”

护士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，带着些无奈：“小洛，病人现在只认你一个，再坚持坚持，想想其他办法。或者，你再观察观察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？”

洛月疑惑道：“特殊的地方？”

护士长似是思索了一会：“他经常叫这个名字吗？我也不清楚，但你可以在他状态好点的时候问问他。”

洛月挂断电话，回到病房，看着病床上背对着自己躺着的卡米尔，轻叹一口气。“卡米尔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
卡米尔冷冷地说道：“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他身体蜷缩得更紧，将自己完全包裹在被子中，周遭再次陷入寂静，只听得到些许呼吸声。

洛月看着卡米尔将自己裹成一个球，有些无奈。“那好吧，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。”她顿了顿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继续说道：“对了，护士长让我问问你，你经常念叨着的那个洛月是谁？”

卡米尔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，裹紧被子翻身面向墙壁，并不打算理会她。“……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洛月看着他这副模样，叹了口气，不再追问。“好吧，那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吧。”她不再打扰卡米尔，转身离开病房，回到了护士站。

卡米尔多事……过了许久，病房内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嘟囔，被子下的身影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，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。

洛月坐在护士站，拿出手机翻看着和卡米尔有关的信息，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。她看到卡米尔曾经的主治医生写的病历，其中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。（“患者病情不稳定，不建议接受新护工的照顾。”）

看着这句话，心中疑惑更甚，不禁喃喃自语道：“这是为什么？”她突然想到什么，给之前卡米尔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。“喂，是刘医生吗？我是小洛，我想问问卡米尔以前的病历……”

不知何时，卡米尔已走出病房来到她身后，阴恻恻地开口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他的眼睛扫过她手机屏幕上的病历，眸光微暗。

洛月被吓了一跳，连忙收起手机，回头看向卡米尔。“卡米尔，你怎么出来了？”她犹豫片刻，试探性地问道，“那个……刘医生说你以前的主治医生不建议你接受新护工的照顾，是为什么？”

卡米尔压抑着怒火，额头青筋暴起，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，转身走回病房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。“多管闲事。”

洛月看着紧闭的房门，愣在原地，心中忐忑不安。她想起卡米尔发病时口中一直念叨着的名字，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医生的电话。“刘医生，我是小洛，我想问问卡米尔以前的主治医生是谁？”

病房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，夹杂着几声咳嗽。卡米尔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，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角落。“别……管我……”

洛月挂断电话，回到病房，看着缩成一团的卡米尔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她走到病床边，轻声说道：“卡米尔，我不问了，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卡米尔抬头看向她，眼神警惕，声音沙哑：“别在这假惺惺的，我不需要你的同情，咳咳……”又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“出去！”卡米尔的声音带着命令的意味，眼中满是愤怒和不信任。

洛月叹了口气，转身走出病房，坐在护士站，看着手中的病历，喃喃自语：“（‘患者病情不稳定，不建议接受新护工的照顾。’）（‘患者病情不稳定，不建议接受新护工的照顾。’）（‘患者病情不稳定，不建议接受新护工的照顾。’）”她的目光落在“不建议”三个字上，眉头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