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相逢

寒水寺的傍晚，晚霞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际，山间的微风带着淡淡的花香，拂过古木参天的林间，带来了丝丝凉意。此时，无心身着一袭素白僧袍，立于寺前的石阶之上，衣袂随风轻轻飘动。他面庞俊美，双眸深邃，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，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触及到他的内心深处。

“小僧有礼了。”无心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，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，他微微一笑，双手合十，宝相庄严。

莫离从山道缓缓走来，一身青衣，秀发披肩，步履轻盈。她的到来似乎让这静谧的寒水寺更添了几分生机。“莹莹有礼了。”她轻声回应，声音如同山谷中的溪流般清澈。

无心的目光在莫离的脸上停留片刻，旋即又移开，轻声道：“莫离圣女也来了。”一阵微风吹过，扬起几缕发丝，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
“来找你。”莫离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
“哦？”无心的眼眸含笑，透着几分玩味，“那莫离今日寻小僧，所为何事？”他转身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，片刻后回头，目光柔和。

“回家。”莫离轻声说道，低头不语。

“回家？”无心长眉微挑，转身看向莫离，目光柔和，“可小僧如今，还不想回天外天呢。”衣袂随风飘动，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。

“那我呢？”莫离低声问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。

无心轻步上前，抬起手似是想抚摸莫离的发顶，却又落下。“你自可随心而行。”他望向寺中景色，语气平静，“这天地广阔，任你遨游。”

“你不想认我。”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怎会？”无心轻叹一声，温柔地看着莫离，眼中满是怜惜，“莫离，你永远是我天外天的圣女。”风抚过树叶，发出沙沙的声响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。

“还有呢？”莫离追问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。

无心沉默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“只是小僧如今，已不再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了。”他抬头望向天空，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。

“我是你的谁？”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。

“莫离啊，你是小僧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。”无心轻笑一声，眸中闪过一抹暖意。

“你喜欢我吗？”莫离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
“莫离，你是这世间难得的好女子，小僧自当喜欢。”无心微微一笑，目光柔和，风动，吹起树叶簌簌作响。

“娶我。”莫离的声音坚定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安。

“婚嫁之事，”无心轻笑着摇头，神色带着些许无奈，“小僧暂时还未考虑。”他的目光瞥向远处的山林，一声轻叹逸出。

“这是你从小就该想的。”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。

“儿时之事，”无心双手合十，宝相庄严，眼中闪过一抹回忆，“小僧已然放下。”他走到莫离身旁，微风拂过带起衣袂飘动。

“喜欢我，还要放下我。”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。

“莫离……”无心看着莫离，眼中似有万千情绪，最终只轻叹一声，“小僧心中有佛，亦有这世间万物。”风轻拂过，吹起额前碎发。

“抱歉……我不该逼你。”莫离低声说道，眼中闪烁着泪光。

“莫离无需抱歉。”无心微微摇头，眼含笑意望向莫离，“是小僧让你为难了。”他走到莫离身边，轻拍她的肩膀。

莫离转身跑开，落泪，哭泣，去酒馆喝酒，喝醉了。

无心望着莫离跑开的背影，眉头微皱，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。“莫离……”他走进酒馆，看到莫离已喝醉，心中不由得一疼。

“无心？对不起对不起，我不是妖打扰你的生活，只是我想你了。”莫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酒意。

“小僧就在这呢。”无心走到莫离身边坐下，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，“莫离，你醉了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他唤来小二结账，扶着莫离走出酒馆。

“我马上退婚……吐。”莫离的声音含糊不清，身体无力地倚在无心身上。

“莫离，”无心轻轻拍着莫离的背，帮她顺气，“不急于这一时。”他扶莫离到一旁的树下休息，微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
莫离晕倒，无心眼疾手快地扶住她，将她打横抱起，心中略有焦急，脚下步伐加快，运起轻功向天外天飞去。

“莫离！”无心将莫离轻放在床榻上，看着她憔悴的面容，心中不禁泛起怜惜，“莫离，你这般，让小僧如何是好……”他轻声唤来侍女，为莫离准备醒酒汤。

“唔……头疼。”莫离的声音虚弱，眉头紧皱。

“莫离，你醒了。”无心坐在床边，微微一笑，“头疼是宿醉的缘故，把这汤喝了会好些。”他将醒酒汤递给她。

“谢谢……”莫离低声说道，不敢直视无心的眼睛。

“莫离，”无心轻轻叹了口气，把汤放在一旁，“你我之间，何须言谢。”他眼神温柔，语气温和，“看着我，可好？”

“依旧如故。”莫离轻声回应，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。

“莫离，”无心轻轻放下碗，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怜惜，“你且好生歇息。”他站起身来，整理了一下衣襟，“小僧去为你取些清粥。”

“嗯。”莫离轻声应道。

无心端着清粥回来，见莫离已坐起，轻笑着走上前。“来，”他坐在床边，舀起一勺粥吹温，递到莫离唇边，“尝尝这粥可还合你口味。”
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莫离接过勺子，轻声说道。

“也好，那你慢些吃，莫要烫着了。”无心手微微一顿，随后还是将勺子递给她，看着她吃粥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。

“完看着他，这是我从小喜欢的人哪，可是却不喜欢我了。”莫离心中默默想着，眼眶湿润。

“怎如此看我？”无心察觉莫离的目光，放下碗打趣道，“莫不是粥吃到脸上了？”他笑着伸手，轻轻擦过莫离的嘴角。

“谢谢，”莫离轻声说道，眼眶湿润。

“莫离，”无心伸出的手一顿，望着莫离的眼神带着怜惜，“不必与我这般客气。”他手指微曲，划过莫离的眼角，接住那滴将落未落的泪，“这又是为何而哭？”

“风沙太大。”莫离轻声回应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。

“呵，”无心伸出手，接住窗外吹进的一片落叶，“此处哪来的风沙？”他微微凑近莫离，神色温柔，“莫离，在我面前，你不必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