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回归

昏暗的灯光下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，地下室显得格外阴冷。墙壁上的裂缝中渗出的水珠沿着斑驳的墙面缓缓滑落，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。苏新皓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，目光呆滞，手中紧握着一份检查报告，纸张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窸窣的声响。他的眼神复杂，既有悔恨也有痛苦。

突然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，跳出一条信息：

九九请求添加您为好友

苏新皓微微皱眉，这个名字有些陌生，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。带着一丝疑惑，他点击了“同意”。

几乎是同时，对话框里就弹出一条消息：

“你好，我是九九。”

苏新皓的嘴角微微上扬，（看来是个急性子。）他放下手中的文件，十指交叉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回复道：

“你好，很高兴认识你。你在做什么？”

对话框的另一边，九九正窝在柔软的沙发里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抱枕。听到手机“叮咚”一声，她立刻放下抱枕，抓起手机，看到苏新皓的回复，心里一阵波澜起伏。

“我在家看看书，看看电影，听听歌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，然后享受一下生活。”

“你的生活真好，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日子了。”

苏新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，九九心里明白，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。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：

“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？”

苏新皓沉默片刻，似乎在整理思绪，随后缓缓回复：

“一切都还好，就是有时候会想起以前的事。”

九九的心猛地一颤，她知道苏新皓指的是什么。曾经的甜蜜与误会，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痛苦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心情，回复道：

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，我们都应该向前看。”

苏新皓沉默了许久，终于回复：

“你说得对，但我真的希望能弥补你。”

九九冷笑了一声，（弥补？）她心中充满了嘲讽：

“那又如何？就算是癌症，也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
苏新皓的内心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，他冲向医院，推开病房门，看到九九躺在床上，心中满是悔恨。九九突然惊醒，看到苏新皓，下意识地后退：

“苏新皓，你怎么来了？这里是医院，而且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，滚出去！”

苏新皓的眼神复杂，带着几分心疼与悔恨：

“医生说……你可能得了脑癌。”

九九冷笑，嘲讽地说道：

“那又如何？就算是癌症，也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
苏新皓沉默半晌，缓缓开口：

“我已经和她分手了，九九，我现在只想弥补你。”

九九嘲讽地笑笑：

“弥补？那你准备怎么弥补？”

苏新皓坐在床边，看着九九消瘦的脸庞，眼睛有些发红：

“我会照顾你，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。”

九九抽回手：

“我很累了，你走吧，别在这里假惺惺的。”

苏新皓被抽回手，指尖僵在空中，而后落寞地站起身往门口走：

“我就在门口，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，九九。”

九九看着苏新皓离去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知道，一切已经无法挽回，但心中的那份恨意依旧难以释怀。她闭上眼睛，任由泪水悄然滑落。

第二天清晨，病房里空无一人。苏新皓猛地推开门，见病房内空无一人，心顿时揪了起来：

“护士！这病房的人呢？”

护士被苏新皓抓住肩膀，眼睛有些惊恐：

“病人昨天半夜病情恶化，已经转走了。”

苏新皓的声音颤抖，双手不自觉地握拳：

“转走了？转到哪个病房了？为什么没人通知我！”

护士急忙解释：

“转到ICU了。”

苏新皓松开护士，跌跌撞撞地朝ICU跑去：

“九九，你千万不能有事……”

隔着玻璃，他看到九九身上插满了管子，脸色苍白。懊悔如潮水般袭来，他轻触着ICU的玻璃，眼眶通红：

“九九，你一定要好起来…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三天后，九九的情况好转，被转入普通病房。苏新皓守在病房门口，见九九被推出ICU，立刻跟了上去：

“九九……”

看着九九紧闭的双眼，苏新皓的心紧紧揪起：

“医生说你情况好转了，太好了……”

九九缓缓睁开眼：

“苏新皓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苏新皓眼睛微肿，冲九九努力扯出一个笑容：

“我……我放心不下你。”

他替九九掖了掖被角，动作轻柔：

“九九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
九九咳嗽两声：

“没事，只是觉得头有点疼，不用担心。”

苏新皓眉头紧皱，焦急地看着医生：

“怎么样，医生，她头疼是怎么回事？”

医生仔细检查一番：

“病人脑部肿瘤压迫神经，导致头疼，现在情况还不算严重，但是一定要避免情绪激动。”

苏新皓紧握拳头，努力压制心中的担忧：

“好的，医生，我会注意的。”

待医生离开，苏新皓坐到床边，握住九九的手：

“九九，你别害怕，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
九九笑了，很惨，又吐出一口血：

“没关系，我想好好休息会儿，你先出去吧。”

苏新皓赶忙拿起纸巾为九九擦拭，眼中满是惊慌：

“怎么又吐血了！九九，我不出去，我就在这陪着你。”

按下呼叫铃唤来医生，医生再次检查：

“情况很不乐观，必须尽快动手术。”

苏新皓手覆在九九的手上，紧攥着，仿佛这样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：

“好的医生，不管花多少钱，我都要治好她，拜托您了！”

转身看向九九，眼中满是心疼：

“九九，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
然而情况并不乐观，手术失败，九九在病床上安详地离开。苏新皓看着病床上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，眼泪夺眶而出：

“不……九九……”

苏新皓像是丢了魂一样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，守在九九的身边。眼眶通红，脸色苍白，嘴唇干裂，仍不愿离去：

“九九，对不起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
雨纷纷扬扬落下，打湿了衣服。苏新皓机械地扭头看向仪器，上面的线条已变成直线，发出冰冷的长鸣：

“嘀——”

泪水滴落在九九苍白的脸上，晕开：

“九九……你回来啊……”

寂静的房间，只有仪器的嘀嗒声。家人们把九九葬在墓园，苏新皓在墓前守了三天三夜。眼眶通红，脸色苍白，嘴唇干裂，仍不愿离去：

“九九，对不起……”

轻轻摩挲着墓碑上九九的照片：

“我错了……”

雨纷纷扬扬落下，打湿了衣服。苏新皓颤颤巍巍地将花放在九九的墓碑前，眼神温柔：

“我来陪你了……”

轻靠着墓碑，缓缓闭上眼睛，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