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归途

昏暗的夜色中，张家本家的大门缓缓打开，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门槛上。张海客背着一人，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，呼吸急促但眼神坚定。他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人放到床上，轻声呼唤：“总算是回来了，快叫大夫过来！”他仔细端详着床上的人，眉头紧蹙，满是担忧。

“族长，你醒了？”张海客的声音轻轻响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他松了一口气，轻声问道，“大夫马上就到，先别乱动。”

窗外忽然传来两声乌鸦叫，张海客的心里莫名有些烦躁。他转身吩咐仆人去请大夫，随后回到床边，守候在侧。不多时，大夫匆匆赶来，一番诊治后离开了。张海客待大夫走后，凑到床边，关切地询问：“大夫怎么说？”

“没什么问题。”床上的人声音虚弱，但语气坚定。

“那就好。”张海客帮着掖好被角，打量着房间四周，“本家这地方许久未回来了，你且好好休息，有什么事叫我便是。”

“你也早些休息，大抵也累坏了。”床上的人说道。

张海客掩去眼底的疲惫，勾唇轻笑：“我就在隔壁，有事喊我。”他缓步走向门口，忽又停住，低声道，“这一次……多谢了。”

“谢什么？”床上的人不解地问道。

“呵。”张海客回头望着床上的人，似笑非笑，“谢你这一路没给我惹麻烦呗。”

“你！”床上的人气得咳嗽起来。

张海客听到屋内的咳嗽声，停下离开的脚步，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：“怎么了？”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床上的人，“呛到了？”

“被你气的。”床上的人接过水，灌了一口。

张海客无奈地勾起嘴角：“我不过开个玩笑，你还当真了？”他坐到床边，轻拍床上人的背帮他顺气。

“哼。”床上的人背对着张海客，蜷成一团。

“行了。”张海客收回手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床上的人，“你好好休息，别闹小孩子脾气了。”
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。张海客抬手轻敲房门：“该起床了。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，他直接推门而入：“再不起来，太阳都要晒屁股了。”

床上的人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，眉宇间带着一丝痛苦：“疼～”声音颤抖又压抑，根本没注意张海客的到来。

“怎么了？”张海客快步走到床边，焦急地看向床上的人，“是不是做噩梦了？”他见床上的人脸色苍白，伸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。

床上的人从噩梦中惊醒，睁开眼，看到熟悉的环境，缓了口气：“没事，做了个噩梦。”

“没事就好。”张海客松了口气，倒了杯水递给床上的人，“先喝点水，缓缓神。”

床上的人接过水，灌了一口：“谢了。”

“嗐。”张海客摆了摆手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“咱俩谁跟谁呀，这么客气干嘛？”他看向床上的人，眼神带着关切，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床上的人眼神有些躲闪：“没有，好多了。”

张海客狐疑地打量床上的人一番，没再多问：“得嘞。”他起身，双手拍了拍，“那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，今天还有得忙呢。”

窗外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。床上的人双腿似乎有些发软，手扶住了床：“知道了。”

“诶？”张海客注意到床上人的动作，上前扶住他，眉头微皱，“你真没事儿？”他眼神在床上人的脸上扫过，语气带着些许调侃，“可别硬撑啊。”

床上的人摇摇头，推开张海客的手：“没事，走吧。”

“真没事？”张海客略带迟疑地收回手，细细打量床上的人一番，“没事就好。”他转身朝门口走去，口中道，“那咱们出发吧。”

刚走出门外，张海客忽地折身而返：“等等！”

床上的人回头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嗯……”张海客挠挠头，忽地一笑，“我觉得咱们还是买点吃的带着，万一你路上饿了可咋办。”

说罢，也不等床上的人回答，便自顾自地去买吃食了。

片刻后，张海客回来，瞧见床上的人这模样，心中一紧，赶忙凑上前：“你这腿……”他将吃食放在一旁，搀扶着床上的人坐下，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腿，“是麻了还是疼？”

床上的人摇了摇头：“只是有些站不稳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张海客沉思片刻，从行李中翻出一个小瓶，“我这儿有点药油，活血化瘀的，我给你揉揉？”他没等床上的人回答，倒了些药油在手心搓热，朝床上的人腿上按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