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归来

昏暗的房间内，沈念瓷缓缓睁开双眼，眼前的一切似乎还停留在梦中。她的视线逐渐清晰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，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气息，让她的心头不由得一紧。

“念儿可是有什么不适？”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床边传来，润玉被她的动静惊动，忙凑近询问。他伸手轻抚她的额头，感受她的体温，眼神中满是关切。

沈念瓷微微偏头，躲开了他的触碰。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带着一丝疲惫。

润玉的手僵在半空，随后缓缓收回，薄唇轻抿，神色有些落寞。“你未好全，我放心不下。”他轻声说道，眼中闪过一丝受伤，但很快被掩饰过去。

“放我回花界。”沈念瓷的语气坚定，她不愿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刻。

“回花界？”润玉踱步至窗边，背对着她，一袭白衣胜雪，背影略显寂寥。“你且在我身边安心待着，花界那边，我自会打理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沈念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。

润玉转身看向她，眸中满是深情，忽地又自嘲一笑。“念儿，你是我的心之所向，情之所钟，我还能如何？”他缓缓走近，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。

沈念瓷迅速抽回手，躲开了他的触碰。“别碰我。”她的语气冰冷，眼中满是戒备。

“念儿……”润玉的手僵在半空，半晌，落寞地垂下。“你可知这三百年来，我是如何度过的？”他缓缓闭上眼睛，痛苦在脸上蔓延。

“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？每天活的生不如死，被折磨。”沈念瓷的声音颤抖，她的眼眶微微泛红。

润玉忽地睁开眼，眼底满是怜惜与悔恨。“是我无能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他快步上前，想将她拥入怀中，又怕她抗拒，只得握拳垂在身侧。

“滚啊。”沈念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，她的情绪激动起来。

润玉身形一顿，深吸一口气。“我走，但我会在远处看着你，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。”他慢慢后退，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。

沈念瓷低下头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她将头埋在臂弯中，痛哭不已。

润玉离去的脚步猛地停下，转身快步回到她身边，将她拥入怀中。“念儿，是我不好，别哭了……”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，声音带着自责。

沈念瓷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。“别碰我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
润玉的手僵在半空，随后缓缓放下，眸底闪过失落。“念儿，你可是还在怪我？”他轻声问道，周遭寂静，只余衣袂摩擦的窸窣声。

“我是在恨你。”沈念瓷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，她的眼中满是怨恨。

润玉心口一痛，低眸掩去眸底的悲伤。“只要你能消气，你怎样对我都可以……”他的手指攥紧，随后又慢慢松开，微风吹过，带起几片落花。

“放了我。”沈念瓷的声音有气无力，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。

润玉的唇角微颤，喃喃道：“这世间，我唯独不想放开的便是你。”他伸手欲抚上她的脸，又怕惹她厌烦，只得颓然放下。

“你走吧，我不想看见你。”沈念瓷的声音更加虚弱，她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。

润玉轻叹一声，在她身旁蹲下，仰头看她，语气温柔。“好，我走，但我会一直守在花界外，等你原谅我。”他起身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
沈念瓷说完躺下，泪水再次滑落，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。

润玉轻声唤她，见她躺下，便施法让周围的花朵轻轻摇曳，散发出安神的香气。“好好休息，莫要再伤心了。”他隐去身形，却仍守在她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