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再遇

夜幕降临，花神殿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石地板上，斑驳陆离。沈念瓷坐在窗边，手中轻轻拨弄着一串珠链，眼神空洞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。忽然，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她猛地抬头，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。

“念儿！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紧接着，润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一身白衣，如雪般洁净，月光下更显得飘逸出尘。看到沈念瓷，他快步上前，眼中满是关切，“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？”

沈念瓷沉默不语，只是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：“我不要看见你，你走啊！”

润玉的手悬在半空中，随后慢慢攥紧，眉头紧锁：“念儿，此处就你我二人，你这般又是何苦？”

沈念瓷没有回答，只是转身朝内殿走去，脚步有些踉跄。润玉见状，心中一紧，连忙跟上，轻声问道：“你我之间，何必如此？有什么委屈，都告诉我，好吗？”

沈念瓷停下脚步，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，声音低沉：“你还记得当初把我关在璇玑宫，又逼着我喝忘川水的事吗？我差点就死了。”

润玉喉咙一哽，眸底闪过痛苦：“我那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，做了许多错事，伤了你，我很后悔。”

“我现在觉得，好像真的没必要了，我一个人，挺好。”沈念瓷无力地躺在床边，声音带着疲惫。

润玉心中一紧，俯身将她拥入怀中，下巴轻抵她的额头：“休要胡言乱语！你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，我断不会放手。”

沈念瓷挣扎着将他推开：“被陪我！”

润玉的手僵在半空中，眼眸微垂，声音带着些许苦涩：“纵使你不愿原谅我，我也断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
沈念瓷一脸惊恐地看着润玉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润玉抬手抚上她的脸颊，目光柔和：“别怕，念儿。我只是想守着你，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沈念瓷摇了摇头，用灵力将自己和润玉隔开：“我不需要你的守护，你走吧。”

润玉看着她，眸中闪过一丝执着：“便是你不需要，我也不会走。”

这时，门外传来海棠芳主的声音：“天帝陛下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念儿你没事吧？”

润玉瞥了海棠芳主一眼，挥手设下结界，将旁人隔绝在外：“莫要担心，我只是想与念儿单独待会儿。”

沈念瓷轻声道：“长芳主我没事，你先出去。”

海棠芳主担忧地看了沈念瓷一眼，应声退下。润玉将沈念瓷拥入怀中，抚摸着她的长发，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：“我吓到你了吗？”

沈念瓷用力挣脱，用灵力将自己和润玉隔开：“被碰我！”

润玉并不恼怒，只是深情凝望着她，语气带着些微受伤：“我是你恋人，为何如此疏远我？”

沈念瓷冷冷道：“从三百年前开始就不是了。”

润玉垂眸掩去眼中晦暗，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：“三百年前……念儿可是怪我？怪我没将你护好？”

沈念瓷挣脱他的手，声音带着恨意：“滚开，我就是恨你，不可以吗？”

润玉心中泛起细细麻麻的疼痛，面上却浅笑：“无妨，只要你在我身边，便是恨，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
沈念瓷用力挣脱，后退几步：“可是我不想见你。”

润玉眸色一暗，忽地瞬移到她身后，环抱住她，喃喃道：“你不想见我，可我想见你。”

沈念瓷用力拍打他的手：“你走啊！”

润玉不顾她的拍打，反而将她抱得更紧，低头埋在她的颈间，轻嗅她的气息：“念儿乖，莫要再闹了。”

沈念瓷用力将他推开，用灵力变出一把剑抵在脖颈上：“走啊！”

润玉瞳孔骤缩，瞬移到她身旁，握住剑身，鲜血顺着手指流下：“别伤着自己，我走便是。”

沈念瓷看着润玉离去的身影，捂着心口晕了过去。润玉猛地回身，冲破结界，瞬间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，焦急呼唤：“传御医！”

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，眼中满是疼惜：“念儿……梦中也会有我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