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二章 桃花纷飞

桃花盛开的季节，太晨宫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，花瓣随着微风轻盈地飘落。东华身着一袭紫色长袍，袍上绣着繁复的云纹，银发束成高高的发髻，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，更添了几分飘逸。他缓步走在桃林之中，每一步都踏着轻柔的步伐，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。

素锦站在不远处，一袭白色长裙随风轻轻摆动，裙摆上绣着朵朵桃花，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。她的脸上带着些许忧虑，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坚定。

“九天神火和红莲业火哪个厉害呀！”素锦的声音打破了林间的寂静，她抬起头看向东华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

东华微微侧首，负手缓行于桃林，花瓣簌簌飘落，他淡然说道：“九天神火与红莲业火各有其威，难以相较。”他的目光转向素锦，紫眸微闪，“为何突然问起这个？”

素锦轻咬下唇，似乎在犹豫着什么，随即轻声道：“就是好奇嘛。”

东华在桃树下站定，抬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，紫眸微闪，“这世间之事，好奇并非坏事，但也需小心谨慎。”他看向素锦，语气轻柔，“莫要伤到自己。”

素锦微微点头，随即又笑道：“听说最近帝君喜欢上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，眼光不错呀！”

东华轻捻花瓣，紫眸微眯，看向素锦，“听谁说的？”他的话锋一转，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，“本君的喜好，何时轮到他人置喙了？”话音刚落，他顿了顿，花瓣飘落，似不经意般问道：“哦？倒是本君疏忽了。那锦儿可有其他喜好？”

素锦摇了摇头，“一想到你以后一身毛在身，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了。”

东华眉头微皱，言语间有些无奈，“本君以后怎会一身毛？真是胡言乱语。”

素锦轻笑一声，“你现在这么喜欢带毛的玩，要不以后你离我十步远得了。”

东华单手背于身后，朝素锦靠近些许，似笑非笑，“这又是何道理？本君自不会因喜好一物而疏远于你。”

素锦无奈地叹了口气，“我怕英年早逝。”

东华抬手挥开眼前的花瓣，语气略带戏谑，“有本君在，谁敢伤你？”紫眸微眯，周身散发出冷意，“况且，本君何时给你这般感觉了？”

素锦轻笑，“你呀！”

东华眉头轻挑，上前一步，拉近与素锦的距离，“本君如何？莫非锦儿觉得本君会放任你‘英年早逝’？”

素锦轻声一笑，“带毛和带鳞片不合。”

东华伸手轻弹了下素锦的额头，语气有些宠溺，“倒是新奇的说法。不过这四海八荒内，又有何事能难得住本君？”

素锦愣了愣，随即轻声道：“罢了罢了，你自己喜欢就好。”

东华漫不经心地捻起一片桃花花瓣，轻轻一弹，花瓣打着旋儿落下，“本君的喜好，何时需他人置喙了？不过，若你不喜，本君以后不碰便是。”

素锦轻叹一声，“龙龙跟龙龙最配了。”

东华目光停驻在素锦身上，眼中似有深意，片刻后才道：“应龙一族本就稀少，难得锦儿有此想法。”

素锦轻声道：“那个不带翅膀的也不少。”

东华轻轻抬手，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，若有所思，“不带翅膀的龙么？那与应龙倒的确有所不同，不过……于本君而言，只有锦儿才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素锦轻叹一声，“族里最近让我招夫。”

东华手中花瓣轻轻飘落，语气平静，听不出喜怒，“那锦儿可是有心仪之人？”

素锦摇了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
东华闻言心中暗自一喜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“那你族中可有其他安排？”

素锦轻声说道：“就是准备了好多的夫婿，过几天就举行。”

东华眉头微皱，手中花瓣被无意识碾碎，语气低沉，“这么大的事，你之前竟未与本君提及。”

素锦轻声解释：“这个不是什么大事，只是想说，以后不打算来太晨宫了。”

东华微微侧头看向素锦，神色有些复杂，忽地开口，声音低沉，“此事本君不许。”

素锦轻叹一声，“那个我是一族之长，又是嫡系血脉，不能外嫁，只能娶。”

东华目光微沉，停顿片刻，“那又如何？本君可曾说过让你外嫁？”

素锦轻叹一声，“唉。”

东华上前一步，离素锦更近，声音放柔了些，“为何叹气？是有何烦心事？不妨说与本君听听。”

素锦轻声道：“那个你是帝君。”

东华俯身凑近素锦些许，花瓣落在肩头，紫眸微闪，“帝君又如何？这与你我之事有何干系？”

素锦轻声说道：“就是我想说……”

东华抬手，一片桃花瓣悠悠停在指尖，神色淡然，“想说什么但说无妨，莫要吞吞吐吐的。”

素锦轻声道：“如果我说，要娶你，你会嫁吗？”

东华薄唇微勾，指尖捻住花瓣旋转把玩，“锦儿这心思倒是有趣。只可惜，本君还从未想过嫁人之事。”

素锦轻叹一声，“那个没想过就算了。”

东华抬手轻捻花瓣，而后松手任其飘落，深邃紫眸望向素锦，话语中带着些许试探，“就这般放弃了？不想再争取一下？”

素锦轻声说道：“也罢了，你做好你的帝君吧！你确实适合做个适合挂在墙上的画里的神仙。”

东华眉梢微挑，似笑非笑，“看来锦儿对本君有些怨气啊。只是，本君生来便为帝君，守护四海八荒是本君的职责。若这便是你心中所想，那便随你吧。”

素锦轻声说道：“所以我很理解帝君身上的责任，因此就请帝君忘了我吧！”

东华垂眸，看着飘落在地的花瓣，半晌才抬眸看向素锦，声音低沉，“忘了你？锦儿这话说得倒是轻巧。不过，本君的记忆，可不是你想抹去便能抹去的。”

素锦轻声道：“沧海桑田。”

东华接住一片桃花花瓣，看着它在掌心化为齑粉，神色淡然，“世间万物皆会变，唯本君心不变。锦儿，莫要再说这等话了。”

素锦轻声道：“我会变得，世间万物没有会一成不变的。”

东华负手而立，紫眸微眯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，“那本君倒是好奇，锦儿会如何变？”

素锦轻声说道：“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，也许会习惯没有帝君的生活。”

东华手微微一顿，花瓣飘落，声音低沉，“若真是如此，本君倒是想看看，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你。只是，你真能习惯没有本君的生活吗？”

素锦轻声说道：“既然能说得出，就要努力做到。这是我给自己的目标。”

东华随手拂去肩上落花，紫色衣袂随风轻扬，“锦儿有此决心，本君自当拭目以待。只是，本君却不认为你能轻易做到。”

素锦轻声道：“你未免太过自信了吧！也许我纳夫生子，就会放下了。”

东华紫眸微眯，神色不悦，一股寒意自身上散发而出，“锦儿这是在故意激本君吗？本君说过，你的夫君，只能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