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法网重逢

夜幕低垂，月色朦胧，废弃工厂内充斥着铁锈与尘土的气息，风吹过破碎的窗户，发出呜呜的声响，宛如幽灵的哀嚎。墙壁上的裂缝如同岁月的伤痕，斑驳陆离。在这片废墟之中，两道身影相对而立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气氛。

李天泽身着黑色制服，肩章上的徽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。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——蒋陆婷，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。她的头发随风轻扬，几缕发丝拂过脸颊，她的眼眸深邃如夜空，却藏着无法言说的秘密。

“宝贝，又见面了。”李天泽的声音略带沙哑，打破了沉寂。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，脚下的碎石咯吱作响，每一步都显得沉重。

蒋陆婷微微一笑，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：“天泽…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她垂下眼帘，声音中透着歉意，“对不起，让你担心了。”

李天泽冷笑一声，向前走了几步，停下脚步，眉头紧锁：“担心？你手上可是有五条人命！”他的话语掷地有声，空气中仿佛凝结了寒霜。

蒋陆婷沉默片刻，将头转向一边，避开李天泽的目光：“他们都是该死之人，不是我，也会有其他人动手的。”她的语气平淡，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李天泽深吸一口气，拳头紧握，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咬牙切齿道：“无论什么理由，杀人都不对！”他缓步靠近蒋陆婷，目光灼灼，“告诉我为什么！”

蒋陆婷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，但很快被冷漠所取代：“你错了，法律制裁不了他们，这是我能做的。”她的话语中带着坚定，没有丝毫动摇。

李天泽自嘲地笑了笑，眼神变得温柔：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。”他掏出一副手铐，在手中晃了晃，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但，我是法医，我必须带你走。”

蒋陆婷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，但很快被冷漠所掩盖：“不用麻烦了，我会自己回去的。”她平静地看着李天泽，仿佛一切与己无关。

李天泽眉头轻挑，仿佛在听一个笑话，瞥了眼蒋陆婷身后空旷的荒野：“‘自己回去？’回哪里去？跟我乖乖回去接受调查吧，婷婷。”

蒋陆婷轻轻摇头：“你真的觉得我会乖乖跟你回去吗？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不归路，我就没想过继续苟活。”

李天泽心揪了一下，下意识上前一步，想抓住蒋陆婷的手却又缩了回去：“别胡说！只要你跟我回去，我会帮你的，我一定会找出真相！”

蒋陆婷唇角轻扬：“就算找出真相，死掉的人也不会再回来，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也不会随之消散。”

李天泽叹了口气，风吹起他的发丝，扫过脸庞，带来丝丝痒意，却不及心中的烦躁：“但是你继续错下去，也改变不了什么，只会让更多人痛苦！”

蒋陆婷轻轻摇头：“我没有错，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。”

李天泽冷笑一声，情绪有些激动，声音提高了几分：“杀了人还能是正确的？”他一步步向蒋陆婷逼近，身后废弃工厂的阴影将她笼罩，“婷婷，别再执迷不悟了！”

蒋陆婷眼神坚定，神情没有丝毫动摇：“我没有执迷不悟，我的路是正确的，为了我们的正义。”

李天泽皱了皱眉，言语间稍显迟疑：“‘我们’？”他不自觉放软了语气，温声道，“别再自欺欺人了，和我回去好吗？”说着，他向蒋陆婷伸出手。

蒋陆婷缓缓摇头：“你不懂，正义与爱，不能兼得。”她转身离去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
李天泽一把抓住蒋陆婷的手腕，用力将她拽回，看着她的眼睛：“什么正义与爱不能兼得，这只是你的借口！”他紧握她的手腕，生怕她再次逃走。

蒋陆婷看着李天泽坚定的目光，心中纠结万分，随后长叹一声：“也罢，今天既然我重新遇见了你，我们就好好告个别吧。”

李天泽瞳孔一缩，扣住她的手腕更加用力：“蒋陆婷，你哪儿也别想去，跟我回去！”他言辞恳切，声音带着些许沙哑。

蒋陆婷看着李天泽的脸，心中五味杂陈，甩开他的手：“你变了很多，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。”她转身离开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
李天泽迅速掏出手铐，向前一跃，拉住蒋陆婷的胳膊，“咔嚓”一声将她的手铐住：“别想再逃了，这次我不会弄丢你的！”

蒋陆婷惊讶地看向李天泽，又看向手腕，随后平静地看着他：“你想怎样？你要逮捕我吗？”

李天泽与蒋陆婷四目相对，眼中闪过挣扎，终是不忍心，掏出钥匙打开手铐：“婷婷，”他拉起她的手，轻抚着她的手指，“跟我回去，好吗？我不想再失去你……”

蒋陆婷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：“我回不去了，我的路已经走到头了，我无法再回头了！”

远处传来警笛声，李天泽眉头微皱，看向蒋陆婷的眼神愈发坚定：“不管怎样，先跟我回去，我会保护你的。”他垂眸看着她被铐红的手腕，心疼地轻揉着。

蒋陆婷神色慌张，不愿面对：“不可能，我不能，”她一把推开李天泽，转身就跑，“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，对不起。”

李天泽急追几步，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胸前紧紧抱住：“别跑了，”警笛声渐近，“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，相信我！”

蒋陆婷双眼泪光闪烁，但仍然嘴硬道：“不行，我会连累你的，这次我不能再连累你了。”

李天泽无视同事的惊诧，紧握着她的手，看向她的眼神坚定又温柔：“跟我走，”他拉着她走向自己的车，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
蒋陆婷眼中尽是怀疑：“回家？我们不是早就没有家了吗？”

李天泽发动引擎，驱车驶向自己家：“你在，家就在。”

蒋陆婷忍不住啜泣起来，情绪激动：“我杀了人，我罪该万死！你不该这样对我，你应该亲手将我送进监狱！”

李天泽将车停在路边，伸手抚住她的脸，为她拭去泪水：“嘘，别说了。”他眼神坚定，重新发动车子。

蒋陆婷看着李天泽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：“李天泽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我已经不值得了！”

李天泽将车停好，牵起她的手往家走：“没有值不值得，只有我愿不愿意。”他掏出钥匙打开家门，温暖的灯光洒在身上。

蒋陆婷垂下眼帘，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：“好，我进来了。”她盯着李天泽的背影，久久没有挪开视线。

李天泽关上门，给她倒了杯水：“饿不饿？”他边问边走进厨房，拿出食材，“我给你煮碗面吧。”他开火，煮水，下面，动作熟练。

蒋陆婷坐在沙发上，心中忐忑，不安地拽了拽衣角，抬头看向他忙碌的背影：“谢谢你，”她轻声说道，“谢谢你愿意收留我。”

李天泽将面端到她面前，轻轻摆头示意：“趁热吃吧。”他在她对面坐下，看着她吃面，心中五味杂陈，“慢点吃，别噎着。”

蒋陆婷鼻子一酸，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，泪水滴在面碗里，颤抖着开口：“你……你对我这么好，我却……却杀了人，你不怕我吗？”

李天泽抽出纸，轻柔地为她擦去眼泪：“怕，但是……”他看着她的眼睛，眼中满是复杂情绪，“我更怕你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。”

蒋陆婷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：“你怎么这么傻？明知我是杀人犯，还要留着我？”

李天泽抓起她的手，紧握：“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啊。”他语气坚定，眼神深情。

蒋陆婷感动地看着他：“真的值得吗？”

李天泽微微一笑，眼中带着坚定：“值得。我只知道，我不能再失去你。”

蒋陆婷放下碗筷，扑进他的怀里：“谢谢你，天泽，谢谢你愿意原谅我。”

李天泽温柔地抚摸着她：“无论如何，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。”随后一把将她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