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邀饮

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影子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。书房内，二月红身着一件红色长衫，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。他缓步行至桌前坐下，手指轻轻拿起茶壶，给对面的杯子添了些许热茶。茶水在杯中轻轻荡漾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
“流萤，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喝茶？”二月红嘴角含笑，看向疏柳流萤。

疏柳流萤乖乖等在桌前，小口喝茶，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：“好像……最近戏园子没有演出，小花呢？”

二月红缓缓端起茶杯，吹了吹，轻抿一口：“左右无事，我便也偷得浮生半日闲。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，桃花眼微弯。

“小花？”疏柳流萤抬头看看二月红。

“你这是问了第二遍了，莫不是在我这儿迷了路，忘了我是谁？”二月红放下茶杯，轻轻挑眉，望向疏柳流萤的眼神带着笑意。

“没有。”疏柳流萤摇头。

“那你怎么一直问小花呀，可是有什么事要找他？”二月红笑意盈盈地看着疏柳流萤，声音如春风拂面，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面。

“我看看他。”疏柳流萤轻声道。

“莫不是几日不见，想那小子了？”二月红轻摇折扇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随即是了然的笑意，“他呀，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忙着呢。”

“快到他生日了，我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。”疏柳流萤说道。

“哦？”二月红轻摇折扇的手微顿，随即笑开，“原来是这样，你倒是有心了。”目光柔和，沉吟片刻，“这孩子的喜好……我也捉摸不透。”

“我希望小花做我的继承人。”疏柳流萤坚定地说。

“流萤啊，”二月红缓缓合上折扇，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掌心，“小花自有他的路要走哇。”他温柔地注视着疏柳流萤，声音带着些劝慰。

“九门的负担不应该让小花来背。”疏柳流萤坚持道。

“九门的事，”二月红微微皱眉，轻叹口气，“又岂是你我能说了算的。”他伸出手，轻轻替疏柳流萤理了理鬓边的发丝，“小花……他自小聪慧，定能明白的。”

“我名下的财产都是留给小花的。”疏柳流萤坚定地说。

“流萤，你的心意，我想小花定会知晓。”二月红轻轻握住疏柳流萤的手，“只是，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……”

“我不在乎，谁要是敢动小花一根头发，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。”疏柳流萤坚定地说道。

“我知你对小花好。”二月红轻抿茶缘，微微点头，“有二爷我在，定会护小花周全。”微风拂过，衣袂翻飞，周身气势让人安心。

“二爷虽美，却不及小花风姿。”疏柳流萤说道。

“呵呵，”二月红轻摇折扇，眉眼含笑，“你这嘴倒是甜。在我眼里，小花那孩子自是好的，不过二爷我也不差呀。”说罢，一个旋身，衣袂飘飘。

“二爷年纪大了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‘岁月不堪数，故人不如初’，年纪大了又如何？”二月红一个翻身落座于疏柳流萤身旁，轻挑眉梢，看向疏柳流萤，“流萤也觉得二爷老了？”

“嗯。”疏柳流萤点点头。

“你呀，”二月红闻言也不恼，伸出修长手指轻点疏柳流萤的鼻尖，“调皮。”眼中带着宠溺，轻笑着摇头。

“二爷都长皱纹了。”疏柳流萤说道。

“这岁月的痕迹，也是人生的一部分。”二月红轻抚眼角，笑得温和，“凑近你，故作神秘道，二爷的本事，可不会因这皱纹而减少分毫哦。”

“床上吗？”疏柳流萤挑眉。

“流萤怎的胡言乱语。”二月红用折扇轻敲疏柳流萤的脑袋，似笑非笑，“这般话可莫要再说了。”耳根微红，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。

“二爷心里怎么想的，自己知道。”疏柳流萤轻笑道。

“你这丫头，”二月红无奈地看疏柳流萤一眼，轻摇了摇头，“二爷我所想的，不过是护身边人周全罢了。”起身踱步至窗边，望向院中景色。

“丫头呢？”疏柳流萤问道。

“丫头她……已去了许久了。”二月红目光微黯，转身望向疏柳流萤，面上已恢复温润。微风拂过，吹动衣衫，似在低诉着什么。

“呵。”疏柳流萤轻声一笑。

“流萤这一声呵，是何意啊？”二月红轻摇折扇，望着疏柳流萤，眼中有些许探究，“抿了口茶，缓声问道。”

“没什么，我先走了，对了。”疏柳流萤起身。

“嗯？”二月红向前一步，神色带着关切，“走得这般匆忙，可是还有什么事要与我说？”

“下个月我大婚。”疏柳流萤说道。

“原来是如此喜事。”二月红愣了一瞬，随即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，“不知哪家公子这般幸运，能娶到流萤你呢？”

“我就是男子，怎会嫁人。”疏柳流萤轻笑道。

“是二爷糊涂了。”二月红微微一怔，随后哑然失笑，“那流萤可要好好待人家姑娘。”

“不是姑娘。”疏柳流萤说道。

“哦？”二月红挑了挑眉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恢复如常，“那是哪家的公子，能得流萤青睐？”

“美艳绝伦，世无其二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能得你这般称赞，想来定是人品相貌皆出众的。”二月红轻摇折扇，笑得温和，“不知比起二爷我来如何？”

“比你风姿绰约。”疏柳流萤轻笑道。

“哈哈，”二月红被疏柳流萤逗笑，摇了摇头，“流萤你啊，尽会哄我开心。”目光望向远处，语气带着感慨，“世间风姿绰约之人众多，我二月红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。”

“他比你更美。”疏柳流萤说道。

“再美又如何，于我而言，都不及丫头一分一毫。”二月红轻合折扇，用扇骨轻敲掌心，嘴边噙着笑意，眼神却认真起来，“声音微沉，透着些许怀念。”

“嗯嗯。”疏柳流萤轻声应道。

“不知何时能喝上你与这位公子的喜酒啊？”二月红看着疏柳流萤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随口问道，“双手抱胸，一派悠闲姿态。”

“下月初三，我答应过他，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如此甚好。”二月红眼中划过一抹赞赏，缓声开口，“既许了人家，那便要好好待他，切莫负了真心。”神色温柔，似有所感。

“他叫东君，复姓百里，腊尽东君以报春，雪花犹未敛轻尘的东君，百里东君，带来新生和希望，温暖又善良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‘百里东君’，”二月红喃喃自语，右手摩挲着下巴，“好名字。”抬眸看向疏柳流萤，眼中满是祝福，“望你们二人如这名字一般，幸福美满。”

“多谢二爷。”疏柳流萤轻声道。

“何须客气。”二月红微笑着摆摆手，“你且去准备吧，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尽管开口。”

“让小花给我做花童吧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这……”二月红轻笑一声，颔首思忖片刻，“还得看小花他是否愿意，那孩子大了，主意也多。”

“无妨，我也希望以这次婚礼，奠定小花我上宫是继承人的位置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流萤啊，”二月红眉头微蹙，展开折扇轻摇，“九门之事盘根错节，这般行事，怕是会让小花那孩子陷入危险呐。”

“我上宫氏家大业大，根本看不上九门，他们要是不老实，那就废了他们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流萤，”二月红轻叹了口气，眼神带着担忧，“九门虽不复当年，但势力盘根错节，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。”走到疏柳流萤身边，轻拍疏柳流萤的肩膀，“万事小心为上。”

“我背后站着国家呢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流萤，”二月红摇了摇头，语气有些无奈，“九门之事，牵扯太广，国家也未必能轻易插手。”走到疏柳流萤身边，轻拍疏柳流萤的肩膀，“万事小心为上。”

“你太蠢了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二爷我啊，不过是不想看到更多的纷争罢了。”二月红也不恼，只是轻笑着摇头，“收起折扇，目光看向远处，”也罢，人各有志。

“我记得你当年还喜欢过张启山呢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流萤你这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呀，”二月红闻言有些哭笑不得，轻拍了下疏柳流萤的脑袋，“桃花眼微弯，语气带了些无奈，”净是些胡言乱语。

“张启山亲自承认的。”疏柳流萤轻声说道。

“呵，”二月红轻笑一声，眸中闪过一抹戏谑，“张大佛爷的话你也信？”轻摇折扇，姿态悠然，“他呀，惯会开玩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