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逢

昏黄的烛光在室内跳跃，照亮了一方古色古香的书房。檀香的味道在空气中缭绕，淡淡的，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宁静。谢居安，这位当朝的太子太师，此刻正坐在一张红木书桌前。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，领口处绣着精致的纹饰，领口微敞，露出了一截修长的颈项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，映照出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，更添几分冷峻。

他的手指修长，此刻正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桌上的烛火随风摇曳，光影交错间，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捉摸不定。突然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，他抬头望去，只见一位女子出现在书房门口。

“宋姑娘，请进。”谢居安的声音清冷如玉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宋辞婉走进书房，她的步伐轻盈，身着一身淡雅的长裙，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。她微微俯身行礼：“宋辞婉，奉家父之命，拜见谢少师。”

谢居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：“宋姑娘，免礼。”他的话语虽然客气，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
“不知令尊今日遣你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谢居安的手指轻叩桌面，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。

宋辞婉垂首而立，轻声道：“家父听闻谢少师学识渊博、才高八斗，希望少师可以收小女子为徒，教习小女子经书典籍。但还请谢少师拒了家父的请求。”

谢居安轻挑眉梢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：“哦？宋大人既已开口，我又怎好拒绝？”他缓步走向宋辞婉，眸中带了几分审视，“你为何不愿？”

宋辞婉愣了一下，不自然地别过头去：“小女子天性愚钝，恐难以领略先生之万一。况且小女子心性散漫，怕会辜负先生的教导。所以还请先生不要答应家父的请求。”

谢居安轻笑一声，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：“这般自谦，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。”他缓步靠近宋辞婉，气息压迫，“不过……我这人，偏就喜欢做些有难度之事。”

宋辞婉猛地抬起头，眸光中带着震惊：“谢危，你……”她的眼神闪烁，似有所思。

谢居安站直身子，玉冠束发，眉眼间带着戏谑：“婉婉莫恼。”他伸手欲抚上她的发梢，半途又收回，“你我早晚是未婚夫妻，唤你闺名又有何妨？”

宋辞婉镇静，有些生气：“谢少师，请自重。婉婉乃是臣女闺名，非父母夫兄不可唤。”她捏紧袖口，指尖泛白。

谢居安轻笑一声，毫不在意：“婉婉莫恼。”他伸手欲抚上她的发梢，半途又收回，“你我早晚是未婚夫妻，唤你闺名又有何妨？”

宋辞婉抬眼微笑：“谢少师，你我尚未定亲，男未娶女未嫁，况且只是皇上口头上的一句应允而已，既没有圣旨，也无婚书。何谈未婚夫妻？再者，有一纸婚书困不住我，我也并不心悦你。”

谢居安抚掌轻笑，眸底却有寒芒闪过：“皇上金口玉言，岂是你想否认就否认的？”他缓步将她逼到墙角，“你，逃不掉的。”

宋辞婉丝毫不慌乱：“那又如何？”美眸中含笑，“谢少师，你也是聪明人，我们打个赌，若你输了，婚约之事你不许再提，如何？”

谢居安轻嗤一声，手指勾起她的下巴，迫她与自己对视：“你倒是自信。赌约？你且说来听听，我倒要看看，你有什么底气。”

宋辞婉与谢居安对视，毫不畏惧：“听闻那姜家二姑娘姜雪宁与你谢危谢少师有救命之恩，那姜雪宁又经常与燕临和临淄王沈玠一道喝酒，那就赌一赌她姜雪宁喜欢谁呢？”

谢居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，随即恢复平静：“哦？这种赌约有何意义？”他目光紧盯着她，似要将她看穿，“阿辞，莫要胡闹。”

宋辞婉莞尔一笑：“谢危，你就说你赌不赌？我呢，就是好奇，毕竟谢少师这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吧～”

谢居安轻轻捏住她的下巴，让她直视自己：“区区小事，何必打赌。”他眼眸微眯，“你当真想知道？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
宋辞婉躲开他灼热的视线：“当然。毕竟英雄救美之事常有，美救英雄之事可不常有，谢少师难道不会以身相许？”

谢居安轻笑一声，指尖绕着她的发丝打圈：“‘以身相许’？”他轻笑一声，指尖绕着她的发丝打圈，“阿辞这心思，倒是有趣。”顿了顿，神色恢复如常，“此事，与你无关。”

宋辞婉听出谢居安话里的警告，笑了笑：“谢少师如此聪明，自然是知道我之所图，所以还请谢少师成全。”

谢居安窗外的风拂过，竹叶簌簌作响：“呵。”手指轻敲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，“你之所图？婉婉，莫不是以为为师不知你心中所想？”

宋辞婉轻笑一声，直起身子：“谢少师，看来今日不打算听阿辞说完了。告辞。”她站起身，走向门口。

谢居安身形一晃，挡住她的去路：“话未说完，”面色淡然，眸底却似有暗潮涌动，“阿辞想去哪儿？”

宋辞婉抬头看着谢居安，脸上浮现一抹笑意：“谢少师这是何意？”

谢居安挑起她耳边一缕发丝，绕在指尖把玩：“怎的，”他挑起她耳边一缕发丝，绕在指尖把玩，“为师不过是想让你把话说完，阿辞便这般不耐？”

宋辞婉轻笑一声，直起身子：“阿辞所言，谢少师难道不明白？摊开说大家都不好看，言尽于此。”她在谢居安耳边呢喃。

谢居安手指轻捻她的发丝，声音带着几分戏谑：“不好看吗？”他手指轻捻她的发丝，声音带着几分戏谑，“可我偏就想看这不好看的戏码，阿辞又当如何？”将她困于门与自己之间。

宋辞婉心中冷笑，面上却不显，抬头与谢居安对视：“谢危，你逾矩了。”轻轻拨开他的手，后退一步。

谢居安看着落空的手，眼神微暗：“呵，逾矩？”嘴角微勾，上前一步，拉近与她的距离，“婉婉与我有婚约在身，何来逾矩之说？”

宋辞婉从谢居安腋下钻出：“婚约不过是说说而已，谢少师当真了？”

谢居安手臂一伸便将她拉回，眸底有暗火跳动：“你这是要逃？”他手臂一伸便将她拉回，眸底有暗火跳动，“此事，由不得你。”

窗外忽而落雨，雨珠打在芭蕉叶上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宋辞婉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力道，眸底划过一丝冷意：“你想如何？”

谢居安雨丝飘进屋中，沾湿了衣摆：“不如何。”松开她，从一旁的几案上拿起茶盏，轻抿一口，“只是想提醒你，有些事，不是你想怎样便能怎样的。”

宋辞婉拂了拂衣袖，看着窗外的雨，背对谢居安：“所以呢？”

谢居安缓步走到她身边，与她一同看着窗外雨幕：“所以，既知我不愿，”唇边勾起浅笑，眼底却殊无笑意，“便莫再提那赌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