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昏黄的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间小径上，淡淡的月光与树影交织，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氛围。张海楼站在林间，身着一袭深色长袍，显得文绉绉的，面无血色，身形纤瘦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，打量着眼前的女孩。

“小丫头，”张海楼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“你是在叫我吗？”

林笙愣了一下，挠了挠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我叫林笙，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林子里了。”

张海楼点了点头，默念着她的名字，右手两指摩挲着。“林笙……笙笙。”他轻声念叨，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的韵味。“真是好名字。既如此，那便先随我回去吧。”

林笙愣了下，迟疑道：“跟着你？”

“怎么？你不愿意？”张海楼右手两指夹着一块铁片，轻轻转动，眼神中透出一丝戏谑。“我可救了你，小丫头，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。况且跟着我，你不会吃亏的。”

林笙慌忙摆手，解释道：“不，不是。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好奇跟着你能做什么。我也不是白吃白喝的人。”

“啧，瞧你这话说的。”张海楼轻啧一声，单手扶额，故意弯腰将脸凑近林笙。“笙笙，你是觉得我张海楼养不起一个小丫头吗？”

林笙往后退了一步，拉开距离，讪讪笑着：“没有，你误会了，我只是觉得跟着你要做些什么。”

张海楼直起身子，看着她的反应，觉得有趣。“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，全当给自己找个伴了。”他面色依旧无血色，但笑得却很邪魅。

林笙突然想到什么，不由地抬头盯着张海楼的脸。“我看你面色不太好，是不是生病了？”

张海楼下意识摸了摸脸，随即摆了摆手。“张家人体质特殊，我这样子是老毛病了，笙笙不必担心，我这身子骨好着呢。”他拍了拍胸脯，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。

林笙认真地看着他的脸，抬手抚上他的额头。“哎，你额头怎么这么烫？这是发烧了。”

张海楼脑袋微微后仰，避开她的手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“笙笙，张家人体质异于常人，我可没那么容易生病，你就别瞎操心了。”

林笙微皱眉头，双手抱臂。“你这样子，跟被火烧了似的，怎么会不生病？”

张海楼被她逗笑，摆摆手道：“小丫头，我这不是生病，只是我们张家人体质特殊罢了，你就不用担心了。对了，你会些什么呀？”

林笙毫不犹豫，得意地笑起来：“道法。”

“道法？”张海楼推了推眼镜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，“有点意思，那你会画符吗？能不能教教我啊，笙笙。”

林笙点头，自信地笑道：“可以啊！我可会画符了，你要是感兴趣的话，我可以教你的。”

“哦？那可太好了！”张海楼眼睛一亮，嘴角上扬，“没想到我张海楼捡了个宝贝回来！”他用纤瘦的手指敲了敲林笙的脑袋，“不过，先回档案馆再说！”

林笙疑惑地看着他：“档案馆？”

“是啊。”张海楼双手背在身后，晃晃悠悠地走着，“南洋档案馆，我工作的地方，你就当是……自己家好了。”他回头笑看你一眼，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些神采。

林笙歪头想了想，反正也暂时没其他去处，不如跟他去瞧瞧。“好。”

回到档案馆，张海楼对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，轻声说道：“笙笙，这儿平时没什么外人来，但我们还是小声点，免得引人注意。”

林笙点头示意知道了。“你这档案馆里怎么没几个人啊？”

“毕竟只是张家的一个分支。”张海楼手指轻敲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，“而且档案馆的工作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手嘛。”

林笙试探着问：“你的工作辛苦吗？”

“这算什么辛苦？”张海楼挑挑眉，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我们张家的人，可没那么容易喊累，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有些低沉，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
林笙歪着头看着他：“重要的事？我能帮上忙吗？”

“你这小丫头。”张海楼忍不住笑出声，食指弯曲敲了下她的额头，“这可是我们张家的事，你呀，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了。”

林笙有些沮丧，低下头，又抬起头，坚定地看着他：“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，尽管开口。”

“行啦。”张海楼扶了下眼镜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，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，不过现在嘛，你先跟我讲讲你那道法是怎么回事。”

林笙沉默片刻，随即开口：“道法讲究的是阴阳调和，以符为媒介，沟通天地，以达到祛病消灾、镇邪避鬼等目的。”

“哦……这么说来，这道法还挺玄乎的。”张海楼双手抱臂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，右手中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，“那你会的多吗？”

“我自小跟随师父学习道法，精通得很。”林笙自信一笑。

“哈哈，不愧是我张海楼带回来的人！”张海楼双手叉腰，笑得开怀，随即像是想到什么，面色一整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会治病吗？道医那种。”

“会。怎么突然问我这个？”林笙疑惑地看着他。

“你这小丫头。”张海楼忍不住笑出声，食指弯曲敲了下她的额头，“这可是我们张家的事，你呀，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了。”

林笙有些无奈，拿起符纸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我是这种人吗？这药丸是暖身子的，配合符咒使用效果更好。”

张海楼斜睨她一眼，接过药丸却并不急着服下：“笙笙，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害我吧？”

林笙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我是这种人吗？这药丸是暖身子的，配合符咒使用效果更好。”

张海楼大笑出声，将药丸丢进嘴里，干咽下去：“来吧，让我瞧瞧这道医的神奇之处。”

林笙将符纸贴在他额头上，念动咒语，一股暖流从符纸上涌入他体内。“怎么样？感觉如何？”

“嚯，还真有效果，暖洋洋的。”张海楼活动了下肩膀，面色略有红润，抬眸看向她，“笙笙，除了这个，你还有没有其他本事？”

林笙笑了笑：“当然有啦，你想听哪个？”

“你们道士不都喜欢驱邪抓鬼吗？”张海楼盯着她，眼睛亮得惊人，语调上扬，“给我讲讲你抓鬼的事呗，刺激刺激！”

“鬼我倒是没有捉过，不过我曾经去过阴阳交界处。”林笙回忆道。

“哟，没看出来啊。”张海楼扶了下眼镜，眼中带着探究，手指不自觉摩挲着，“笙笙，那地方什么样子，给我说说呗？”

“那儿很奇怪，到处都是浓雾，天空阴沉沉的，没有任何生机，令人感到压抑。”林笙微微皱眉，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景象。

“呵，跟我去的长白山那地儿差不多。”张海楼想起终极，不禁陷入沉默，半晌回过神，没话找话，“我说笙笙，那你去阴阳交界处干啥去了？”

“寻找机缘啊。”林笙轻声道。

“机缘？”张海楼轻嗤一声，似乎在笑她的天真，随即话锋一转，“那你找到了吗？”他身体前倾，目光中满含期待。

“那倒没有，甚至差点儿被阴帅给捉进地府。”林笙苦笑道。

“嘿，真瞧不出来啊，笙笙你还有这本事，能惊动阴帅。”张海楼后退两步，重新倚靠在桌边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，“那后来呢？你咋逃回来的？”

“其实是同道中有一个人抓住了阴帅的小辫子，不得已才放了我们。”林笙解释道。

“这么刺激啊！”张海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，“能抓住阴帅的把柄，你们这同道中人挺厉害的嘛！”他抬眸看向她，“他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“阴兵出没，聻食百鬼。”林笙认真地说道。

张海楼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，眼睛微眯，一股寒意窜上脊背。“听起来可不太妙啊……后来呢？你们是怎么解决的？”

“阴间有十大冥帅，鬼王、日游、夜游、无常、牛头、马面、豹尾、鸟嘴、鱼鳃、黄蜂，它们各有其能，各带其兵、各守一方，各惩其恶、各抱其功。”林笙详细解释道。

“笙笙，说了这么多，你还没告诉我，你们到底是怎么从那阴帅手里逃脱的？”张海楼推了推眼镜，面色虽依旧苍白，却难掩兴奋。

“可这一片阴兵出没，聻食百鬼，这可是很严重的大事，这就跟某个城里，出了个杀人恶魔屠城一样，这事要是暴露出去，阎王爷要是咎起责来，那后果是很严重的。”林笙解释道，“它们放了大家，就是想把这事压下来，怕大家成了‘阴’间鬼后，把这事给抖出去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张海楼捏着下巴若有所思，随即展颜一笑，“呵，这几个阴帅也怕阎王爷怪罪啊。”他双眸紧盯着她，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，“那后来呢？你们没再遇到什么麻烦吧？”

林笙摇了摇头：“没有了，我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那里，算是有惊无险。”

张海楼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：“看来你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小丫头。以后跟着我，肯定不会吃亏的。”

林笙微微一笑，心中暗自决定，无论如何，她都要帮助张海楼完成他的重要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