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夕阳余晖洒在莲花楼上，金色的光芒透过雕花窗棂，映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。李莲花身着一袭青衫，腰间系着一条淡黄色的丝带，显得格外飘逸。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，坐在一张红木桌前，桌上摆放着几卷医书和一壶清茶。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，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。

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随后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：“李莲花先生在吗？”

李莲花抬起头，目光温和地看向门口，只见一位女子站在门外。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，裙摆随风轻轻摆动，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，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。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聪慧之气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。

“姑娘，我是李莲花。”李莲花站起身，微笑着说道，折扇轻轻摇动，带起一阵微风。

女子闻言，眉头微微舒展，眼底划过一丝惊讶：“故人之姿。”

李莲花微微一愣，随即笑道：“故人？怎么，姑娘认识我？”

女子轻轻一笑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：“原也未曾相识，又怎称故人？”

李莲花垂眸思忖片刻，复而笑道：“江湖之大，许是在下曾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，只是不记得了。”

女子莞尔一笑，轻声道：“李神医有礼了，小女子绾绾。”

“原来是绾绾姑娘。”李莲花回之一笑，眼角微微上挑，“不过这‘神医’之名，李莲花实在愧受。”

绾绾微微一笑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：“有人医身，有人医心，李先生又怎会担不起神医之名？”

李莲花轻抚扇骨，笑容淡雅：“绾绾姑娘过誉了。比起医心，我倒是更愿做个江湖闲人，自在逍遥。”

绾绾微微一笑，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：“心若不自由，身体自由也不过是画地为牢。心若自由，纵使方寸之地，又怎么谈不上自在逍遥呢？”

李莲花双眸微亮，看向绾绾：“姑娘所言极是，倒是我着相了。”他的目光远眺，似乎在回忆什么，片刻后，他轻声说道，“心之自由，最为难得。”

绾绾微微一笑，轻声道：“那李先生你可曾自在逍遥？”

李莲花轻叹一声，眼神变得深远：“曾梦想仗剑走天涯，也算是逍遥过吧……”他洒然一笑，“如今嘛，我这日子也还算清闲。”

绾绾抿嘴一笑，轻声吟道：“春风得意马蹄疾，一日看尽长安花。”

李莲花轻笑一声，用折扇轻轻拍了拍掌心：“哈哈，这等风光，是少年李相夷的。”他轻摇折扇，眼神带着几分沧桑，“现在的李莲花，有这一亩三分地，便已知足。”

绾绾微微一笑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：“李相夷也好，李莲花也罢，不都是你吗？”

李莲花微微一怔，随即无奈地笑道：“话虽如此……但李相夷是李相夷，李莲花是李莲花，这其中的分别，只有我自己知晓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没有李相夷，又怎会有李莲花？”

李莲花低眉浅笑，眼神有些恍惚：“是啊……没有李相夷，何来李莲花？只是这世事无常，谁又能想到当年的四顾门门主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何般模样？李向怡仗剑天涯匡扶正义治理江湖，李莲花四海为家治病救人，虽行为不同，可却一直坚持本心帮助百姓，我觉得李先生一直从未变过。”

李莲花轻笑一声，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掌心，眼中浮现一丝暖意：“哈哈，绾绾姑娘当真会说话。”他轻摇折扇，眉眼带笑，“不过你说得也对，本心未变便足矣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况且我心中想法卑劣，若你一直是李相夷，我又有何机会可以与你结识？”

李莲花轻笑一声，打开折扇轻轻摇着，眉眼带笑：“绾绾姑娘说笑了。李相夷也好，李莲花也罢，不过是个名字罢了，有缘自会相识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李相夷属于乔姑娘，属于四顾门，而现在我却想试试，李莲花是否可以属于绾绾。”

李莲花微微一怔，随即笑道：“绾绾姑娘说笑了。”他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掌心，眼中带着几分无奈的笑，“李莲花不过是江湖一浪子，哪里值得姑娘如此？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你觉得自己不值得，却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好的人。”

李莲花轻笑一声，摆了摆手，唇边含着一抹笑意：“哈哈，绾绾姑娘真是谬赞了。我李莲花不过是个江湖闲人，可担不起这‘好’字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这世上之人多是穷则独善其身，达则兼济天下。却只有李先生，你不管自身境遇如何都不忘初心，兼济天下，又怎能担不起一个好字？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这不过是我心中所念罢了。”他轻摇折扇，叹了口气，“何况如今的我，早已不是当初的李相夷，能做的也着实有限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又怎会做得有限？李相夷站得太高，眼里看得太多，却不如李莲花身在俗世。况且但行好事，莫问前程，虚拟一个馒头，便救了一条人命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绾绾姑娘过奖了。”他手指轻叩扇柄，笑得云淡风轻，“不过是顺手为之，救人也算是为自己积德吧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好一个顺手为之，却不知这天下有多少人能做到顺手为之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诶，”他摆了摆手，神色认真，“我只是个普通人，也有做不到的事，姑娘莫要将我捧得太高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江湖人自视武艺高强，少将百姓之性命看在眼中。你是不一样的。况且绾绾之言出自肺腑，不曾有半句虚言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得姑娘如此高看，李某实在惭愧。”他眼神真挚，抱拳躬身，“这江湖纷纷扰扰，身在其中，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啊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绾绾倾慕先生已久，不知可否常伴先生左右。不知先生身边是否缺个小丫鬟？”

李莲花面露难色，委婉拒绝道：“这……我闲散惯了，身边也无需人伺候。况且跟着我这江湖游医，可是要吃不少苦的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绾绾不怕吃苦，只是想呆在先生身边照顾饮食起居，望先生成全。”

李莲花轻笑一声，摇了摇头：“绾绾姑娘，李某独来独往惯了，不习惯有人照顾。而且我这饮食起居也无需旁人费心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绾绾颇擅药膳之道，只是想帮先生调理身体。等先生身体大好，绾绾自会离去。刚刚的倾慕之言先生也不要放在心上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，不想给您徒增烦恼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姑娘好意，在下心领了。”他面色微白，轻咳一声，眼中透出释然，“我这身体自己心中有数，不必劳烦姑娘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先生何必这么早就放弃？不到最后一刻，谁知不能人定胜天？”

李莲花苦笑着摇了摇头：“绾绾姑娘有所不知，我中的碧茶之毒，乃世间难解之毒，又岂是人力可胜天？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正所谓事在人为，李相宜做不到，李莲花未必做不到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哈哈，绾绾姑娘对我倒是有信心。”他神情虽有些无奈，眼中却多了些光彩，“只是我早已不是李相夷了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你是李莲花，一个江湖游医。而我是绾绾，你先生的小丫鬟，既已至此，先生何不让我放手一试，也好不留遗憾。”

李莲花闻言顿了顿，终是轻叹口气：“也罢，既然绾绾姑娘执意如此，那就留下吧，但不必以丫鬟自居，你我以朋友相处便是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多谢先生成全，只希望日后三圣可以多多配合。捂嘴笑，最好让绾绾得偿所愿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咳咳，那在下的这副身子可就要多多仰仗绾绾姑娘和三圣了。不过得偿所愿……这可不好说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挑眉，绾绾既已占了地利，自然不能辜负。得偿所愿未必不可，只盼着先生心中不要抵触便可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抵触倒是谈不上。”他笑着摇了摇头，目光温和，“只是李某怕要辜负姑娘的期望了，这毒……我心中有数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那不如我们打赌，若我能攻克这碧茶之毒，先生便许我一响贪欢如何？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哈哈，绾绾姑娘这赌约倒是有趣。”他无奈一笑，摆手拒绝，“只是拿我这身体做赌注，未免太儿戏了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你不是说你心里有数，又有何惧？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话虽如此，”他挑眉望向绾绾，眼中带了几分戏谑，“但若是我赢了，绾绾姑娘又当如何呢？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捂嘴笑，若我输了就罚我长伴先生左右，日日不离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这赌约对姑娘来说，”他哑然失笑，轻摇折扇，“怎么看都是姑娘赢啊。罢了罢了，就当陪姑娘解闷吧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不是解闷，绾绾所言随出阁，确出自肺腑，李莲花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绾绾姑娘莫要再说了。”他唇边笑意微敛，目光清正，“李某只愿与姑娘做个朋友，并无其他想法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不重要，我对先生绝不清白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哦？”他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，饶有兴致地看着绾绾，“那绾绾姑娘不妨说说，是何种情感？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挑起李相夷的下巴，接近，绾绾只愿与先生朝朝暮暮，生生世世，纠缠不清，红浪翻滚。”

李莲花身形一晃，躲开绾绾，面色微变：“绾绾姑娘莫要戏耍李某。”他声音略显严肃，目光清澈地看向绾绾，“我早已不是李相夷，亦不想再惹红尘是非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我不曾认识李相夷，我只认识李莲花。先生，我爱慕的从来都只是李莲花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咳咳……”他被绾绾的话呛到，忙用折扇掩面，缓了一会儿，“绾绾姑娘，莫要说笑了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李相夷再好我也不曾见过，但先生若不是您，也不会有现在的绾绾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罢了罢了。”他折扇轻合，眼神带着几分感慨，“过去之事便莫要再提，只是这男女之情，实非我所愿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只盼望先生给我个机会，不要抵触。顺其自然，绾绾也不愿给先生带来困扰。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说给您听，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绾绾姑娘，你这份心意，李某心领了。”他神色有些落寞，“只是……如今的我，又怎配得上姑娘的青睐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如何配不上？在我心中，天下男子也不如李莲花你就是最好的。”

李莲花轻声说道：“唉……”他轻阖双眼，片刻后睁眼苦笑道，“多谢绾绾姑娘抬爱，只是这世间之事，多有变数，我已不是当年的李相夷，也给不了姑娘想要的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我想要的，你给得了，只有你给得了。绾绾想要先生的心。”

李莲花心中微微一颤，随即苦笑着摇头：“绾绾姑娘，我这颗心，早已千疮百孔，给不了任何人。”他负手而立，望向远方，“我如今所求，唯有自在逍遥罢了。”

绾绾轻声说道：“你虽嘴上说着逍遥，心却已画地为牢。”

李莲花轻叹了口气，拎起酒壶仰头饮尽：“绾绾姑娘看得通透，只是有些事，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。”他望着天空，笑得有几分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