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雪中剑

雪月城的清晨，寒风凛冽，雪花纷飞。李寒衣身着一袭雪白长袍，站在城外的山巅，衣袂随风飘扬，宛如仙人临世。她的眼中透着淡淡的寒意，目光扫过四周，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。

“师父，我错了。”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，白鹿招摇站在不远处，低头认错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。

李寒衣微微皱眉，轻轻挑眉，问道：“嗯？你为何突然跟我道歉呀，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吗？不妨说给师父听听，让为师为你指点一二。”

白鹿招摇叹了口气，轻声说道：“我不应该不听师父的话。”

李寒衣闻言神色稍缓，轻抚白鹿招摇的头顶，语气柔和了许多：“你能知错就好，为师也并非真要责罚你，只望你日后能谨记教训。那你且说说，今日所犯何事？”

白鹿招摇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羞愧：“我不应该偷偷下山，更不应该违背师父的意愿，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”

李寒衣眉头微皱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：“偷偷下山？你可知江湖险恶，为何要这般任性行事！所幸无事，下不为例。至于所求之物……何谈不属于自己？”

白鹿招摇低下头，声音低沉：“师父，我要说的，就是那把剑。我不应该贪恋不属于我的东西，不该违背师父的意愿，去追求那把不属于我的剑。”

李寒衣轻叹一声，目中带着回忆：“剑之一物，有灵且凶，若非有缘，强求不得。若执意强求，恐生心魔。”

白鹿招摇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，羞愧地低下头：“师父，我知道了，我以后再也不会了，您能原谅我吗？”

李寒衣眼神变得柔和，轻抚白鹿招摇的头：“为师知晓你已明悟，又怎会怪罪于你。往后修炼剑道，万不可再被执念影响。”

白鹿招摇郑重地点了点头：“是，弟子谨遵师命。”

李寒衣满意地点头，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峰，心中微暖，思忖着是否给白鹿招摇一些奖励：“待你剑术有成，师父再教你雪衣剑歌，可好？”

白鹿招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：“好！”

李寒衣手中出现一柄精致的木剑，轻轻抛给白鹿招摇：“这把剑就先拿去练手。莫要再想那不属于你的剑了。”

白鹿招摇上前接过木剑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：“谢谢师父，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把木剑的。”

李寒衣微微一笑，眼神温柔了些许：“不过一剑而已，若你剑术精进，师父自然有更好的剑送你。”

白鹿招摇抱拳，拱手行礼：“弟子明白，定然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。”

李寒衣欣慰地点了点头，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，散发着凌厉的气息：“这才是我李寒衣的弟子！对了，你可知为师喜欢的人是谁？”

白鹿招摇挠了挠头，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
李寒衣轻叹一声，眼神一黯：“不知道便罢了。若他还在，也许能与我一同教导你，他的剑术可还在我之上。”

白鹿招摇察觉到师父情绪不佳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师父，您是在担心吗？”

李寒衣敛了敛神，负手而立：“为师只是想起了往事，无事。你且潜心练剑，不必思虑太多。”

白鹿招摇点了点头，心中却有些疑惑，但并未多问。

一阵寒风卷起雪花，李寒衣的目光追随着雪花，似是看到了当年的那人：“走，随为师去看看雪中剑。”

白鹿招摇亦步亦趋地跟在师父身后：“师父，雪中剑是……”

李寒衣轻挥剑气，雪花瞬间停滞在空中：“我之剑术，名雪衣，这雪中剑，自是在雪中所练。你且看好了。”

白鹿招摇赞叹道：“师父的剑术果然厉害。”

李寒衣指尖微动，操控雪花聚集成剑形：“这只是小技罢了。我雪衣剑仙的剑术，可远不止此。”话落，雪剑忽地碎裂，散落成漫天飞雪。

白鹿招摇眼中满是敬佩：“月夕花晨。”

李寒衣轻笑一声：“月夕花晨虽美，却也只是雪衣剑歌中的一式。若你能悟透雪衣剑歌，这江湖之上，大可去得。”

白鹿招摇眼神专注地观摩着师父舞剑，大脑飞速运转，试图记住师父的一招一式。

李寒衣收剑入鞘，看着白鹿招摇思索的模样，轻笑道：“剑术并非死记硬背，需得心领神会，融入己身，方能发挥其威力。”

白鹿招摇连忙点头：“弟子明白了，谢师父教导。”

李寒衣淡然道：“无需多礼。你且好生修炼，待你有所成时，再下山历练不迟。”

白鹿招摇眼神坚定，抱拳道：“弟子遵命！”

李寒衣微微皱眉，想到山下的纷纷扰扰：“这江湖风波不断，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，莫要再提下山之事。”

白鹿招摇点头应允，继续练习剑术。

李寒衣身形一闪，来到白鹿招摇身旁，看了一眼她的剑招，微微颔首：“剑势尚可，只是剑意不足。来，与我过过招。”

白鹿招摇一招一式，尽显凌厉，柔弱刚柔并济，瞬间领悟出了自己的剑意。

李寒衣满意地点头，扔掉手中树枝，满眼欣慰：“不错，能这么快领悟剑意，不愧是我的弟子。此后勤加练习，剑术定能更上一层楼。”

白鹿招摇抱拳道：“弟子一定会谨记于心的，不辜负师父的教诲。”

李寒衣抬手轻拍白鹿招摇的肩膀，眼神似乎飘向远处，声音低喃：“剑术无止境，除了练习，你还要学会感悟……就像我对那个人……”

白鹿招摇看着师父出神，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向远处：“师父，您在说什么？”

李寒衣收回视线，整个人恢复清冷：“无事。方才教你的，可都记下了？你且将方才那剑意施展一遍，让为师看看。”

白鹿招摇闻言，挥舞手中树枝，练习方才师父所教剑意。

李寒衣看着白鹿招摇的剑招，微微颔首：“有进步，但还不够。出招时，手腕要再灵活一些。”

白鹿招摇点头，继续练习。

李寒衣轻叹一声，神情似在回忆：“我也曾如你这般努力练剑，只是，心中有了牵挂，剑术便难以达到极致。”

白鹿招摇轻声安慰道：“师父，不必为此烦忧，至少您现在已经达到了令无数剑客梦寐以求的境界。”

李寒衣垂眸，低声喃喃：“雪衣剑仙……这名号于我而言，不知是幸，还是不幸。”

白鹿招摇继续练剑，突然，她的眼睛瞬间有了红色，脸上多了一道魔纹。

李寒衣心中一惊，迅速来到白鹿招摇身旁，两指并拢轻点她的眉心，眉头紧皱：“怎会如此？你可曾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？”

白鹿招摇惊恐万分，手足无措：“我也不知道，突然出现的。”

李寒衣神色凝重，运起真气探查白鹿招摇的身体状况：“别急，为师先助你平复气息，稳住这魔纹。”

白鹿招摇突然躲开，带上修罗面具，声音变得嘶哑低沉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，师父请您不要靠近我，我怕伤到您。”

李寒衣轻叹一声，语气放柔：“无妨，为师岂会怕这些。你且冷静下来，我们一同想办法解决。”

白鹿招摇痛苦万分，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魔纹：“师父，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，就突然出现魔纹了。”

李寒衣上前一步，扶白鹿招摇坐下，真气探查她的身体：“可能是你练剑时气息紊乱，走火入魔，为师先助你调息。”

白鹿招摇痛苦万分，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魔纹：“师父，我感觉我的力量快要控制不住了。”

李寒衣镇定点，双手抵住白鹿招摇的后背，将自身真气输入她体内，助她平复气息：“试着引导这股力量，让其融入你的经脉。”

白鹿招摇瞬间化作一团黑雾飞走。

李寒衣剑气纵横，欲拦下那团黑雾：“别想走！”黑雾速度极快，转眼消失不见，只得停下，神色担忧：“你究竟怎么了……”

白鹿招摇在远处看着师父，转头离去：“师父，徒儿不孝，但我必须离开。”

李寒衣眼神一凛，施展轻功追上白鹿招摇，拦在她身前：“你身上魔纹之事尚未解决，要去何处？跟为师回去！”

白鹿招摇看着面前的师父，缓慢地跪下磕了三个头：“师父，对不起。我必须离开，接下来还请师父照顾自己了。”

李寒衣冷哼一声，提剑追了上去，剑气如霜，割裂空气：“你以为你跑得掉吗？无论如何，今日我定要将你带回！”

白鹿招摇再一次化作一团黑雾飞走。

李寒衣停在关闭的魔域之门前，眉头紧皱，喃喃自语：“魔域……你为何要去此处？罢了，不管怎样，为师定会寻到你。”

白鹿招摇对着关闭的魔域之门，缓缓摘下脸上的修罗面具，面具下的脸上全是黑纹：“师父对不起。”

李寒衣站在门外，运起真气扬声道：“无需说对不起，为师只想知道缘由，也定会想办法救你。”

白鹿招摇声音哽咽：“因为我堕魔了，我无法再回来了，我怕伤到师父。”

李寒衣眼中闪过一丝痛色，语气却依然坚定：“我不信你会无故堕魔，你且开门，为师与你一同面对。”

白鹿招摇泪如雨下：“别进来，这魔域之门只能进不能出，这面具只能佩戴一个时辰。”

李寒衣心下一沉，却愈发坚定：“哪怕只有片刻，为师也要与你相见，告知你不必独自面对。”

白鹿招摇发颤地声音透露出深深的担忧：“师父，我知道你的想法。可是，若我不能控制自己，伤害了你怎么办？”

李寒衣负手而立，周身剑意涌动，似要将这魔域都破开：“为师既为雪衣剑仙，又岂会怕这些。别忘了，还有我在你身边。”

白鹿招摇泪如雨下，最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魔域之中。

李寒衣站在门外，久久未动，心中满是忧虑和无奈。她知道，这只是一个开始，未来的路还很长，但她坚信，无论发生什么，她都会守护好自己的徒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