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：宫廷的冷暖
昏黄的烛光在宫室内摇曳，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漫，显得格外幽静。苏小禹独自坐在窗边，凝视着窗外的景色，心中一阵恍惚。昨夜的梦境如同电影片段在脑海中反复播放，让她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“贵妃真是好大的胆子，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么？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，打断了她的思绪。苏小禹被吓了一跳，回头一看，只见萧凛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苏小禹连忙起身行礼，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：“皇上万安。”她敛起情绪，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，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。
萧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，语气平淡地问道：“爱妃在想什么？如此出神。”
苏小禹微微一笑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：“臣妾只是在想，近日身子有些不适，倒不是有意怠慢皇后娘娘。”
萧凛的眉头微微皱起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：“哦？那爱妃可要好好将养身子，朕可不想你有任何闪失。”
苏小禹心中一酸，强忍住泪水，轻声答道：“臣妾明白，多谢皇上关心。”
萧凛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，心中有些烦闷，语气却依然冰冷：“明白就好，皇后大度，想必也不会与你计较。”
苏小禹勉强维持着笑容，低声说道：“那臣妾先行谢过皇后娘娘。”
萧凛冷哼一声，背过身去，声音低沉：“你知道便好，在这宫中，做好自己的本分，别生出什么事端。”
苏小禹垂下眼帘，声音轻柔：“臣妾明白，多谢皇上提醒。”
萧凛沉默片刻，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：“罢了，你也无需这般小心翼翼，朕……不会过多干涉。”
苏小禹内心苦涩，但仍然努力表现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：“皇上，臣妾能否求您一件事情？”
萧凛斜睨她一眼，双手负在身后：“何事？说吧，但若是过分之事，朕不会应允。”
苏小禹鼓起勇气，抬起头直直望着他的眼眸：“臣妾想恳请皇上，不要让臣妾的孩子继承大统，可以吗？”
萧凛心中一惊，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：“哦？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？”
苏小禹再次垂下眼眸，掩盖住眼眸深处的复杂情绪：“臣妾只是希望能够让孩子远离纷争，平安健康地长大。”
萧凛哼了一声，双手紧握成拳，隐忍着情绪：“在这皇宫之中，想要远离纷争，谈何容易？”
苏小禹眸光黯淡，一脸哀伤：“臣妾只是不希望看到，孩子也如臣妾这般，活在尔虞我诈，勾心斗角之中。”
萧凛沉默片刻，眼神冷漠地看着她：“这便是生在皇家的宿命，由不得你我做主，朕也有朕的苦衷。”
苏小禹脸上渐渐浮现出释然，还有些许自嘲：“臣妾知道，有些事情无法改变，臣妾只是希望，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快乐地长大。”
萧凛的声音低沉，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朕自会权衡利弊，该怎么做，朕心里清楚，无需你多言。”
苏小禹缓缓跪下，语气带着恳求：“臣妾恳请皇上，好好想想臣妾的提议，臣妾愿意付出任何代价，只要您能答应。”
萧凛目光一凛，声音冷了几分：“朕说过，此事朕自有决断，你这般纠缠，是不相信朕？还是说，你在挑战朕的耐心？”
苏小禹连忙低头，匍匐在地，眼神中满是绝望：“臣妾知罪，请皇上息怒。”
萧凛闭上双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中已恢复冷漠：“起来吧，朕不想再为此事多费唇舌。”
苏小禹微微抬头，眼神中还是绝望：“是，臣妾遵旨。”她默默地站起来，像一个破碎的娃娃。
萧凛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心中某个角落似被触动，但很快又被冷漠掩盖，语气生硬地说：“照顾好自己，莫要再胡思乱想。”
苏小禹微微颤抖，声音沙哑：“臣妾知道了，多谢皇上关心。”
萧凛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，转身欲走，又停下，背对着她说：“朕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，你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苏小禹眼神暗淡，喃喃自语道：“皇上，臣妾也不知道，还能不能好好的了。”
萧凛冷哼一声，并未回头，声音冷冽：“能不能好好的，全凭你自己，这宫里，多的是身不由己之人。”
苏小禹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背影，突然觉得很累，身体渐渐滑落，跪坐在地：“皇上是这宫里的主人，从来没有身不由己，只有想做不想做。”
萧凛的脚步顿住，沉默片刻，声音低沉地说：“有些事，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……”他欲言又止，终是没有回头，径直离去。
苏小禹看着他走远，想起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，眼泪划过脸庞。萧凛并未走远，她的抽泣声还是传进了耳朵，身形微滞，终是没有回头，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：“罢了。”
苏小禹等他走后，贵妃的头发瞬间变白，晕倒在了地上。萧凛听闻她晕倒的消息，心下一惊，却依旧面无表情，只冷冷地吩咐：“传太医，务必治好贵妃。”
苏小禹昏迷不醒，萧凛坐在她的床边，看着她憔悴的面容，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，沉默良久，语气低沉地对太医说：“无论如何，都要让她醒过来。”
太医从梦中惊醒，满脸愧疚地跪在地上，不断磕头：“臣遵旨，但是……恕微臣直言，贵妃娘娘怕是无力回天了。”
萧凛闻言一震，眼神瞬间变得阴鸷，冷冷地看着太医：“朕养你们有何用！若是救不回贵妃，你们统统提头来见！”
太医浑身发抖，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脉搏，良久后，缓缓起身：“皇上，臣只能尽力而为，贵妃娘娘能不能醒来，还要看她的造化。”
次日清晨，苏小禹被噩梦惊醒，挣扎着起身，发现自己已满头白发，空洞的眼神看向窗外。萧凛坐在不远处，默默看着她，语气中听不出情绪：“醒了？你的头发……”
苏小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，眼神空洞：“臣妾只是做了个噩梦，不知皇上为何在此？”
萧凛冷笑一声，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：“朕若不在，又怎知你会变成这般模样？”
苏小禹转头不愿面对：“是臣妾的错，请皇上责罚！”
萧凛捏住她的下巴，将她的脸强行转过来，与她对视：“责罚？你以为朕舍不得责罚你吗？”
苏小禹眼里涌出绝望，近乎疯狂：“是，我自作自受！”
萧凛看着她几近癫狂的样子，心中突然一痛，手不自觉地松了松，声音也软了下来：“朕……从未想过要你如此。”
苏小禹冷笑，自嘲道：“你不曾有过，难道我就能忘了过去？”
萧凛眼神有些恍惚，随即又恢复冷漠，松开她的下巴：“事已至此，说这些还有何用，你好好将养身子便是。”
苏小禹声音沙哑，苦笑道：“臣妾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。”
萧凛心中一紧，嘴上却说道：“你是朕的贵妃，朕想何时见你，便何时见你，岂容你说这般话！”
苏小禹早已泪如雨下：“我只求皇上，让我静静地死去。”
苏小禹抬眸，笑中带泪：“你心中无我，我空有贵妃之名有何用？”
萧凛别过头去，声音冷硬，心中却因她的话掀起波澜，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：“朕如何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”
苏小禹眼神空洞，身体因痛苦而不住颤抖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。
萧凛看着她痛苦的样子，紧握拳头，终是忍不住，声音略微放柔：“……莫要再折腾自己了，朕……不想看到你这样。”
苏小禹皇上如果我有一天死了，你……能不能让我们孩子远离皇家纷争，给他离京城远些的封地。
萧凛沉默片刻，抿了抿唇，语气仍旧冰冷：“现在说这些，为时尚早，你且先把身子养好，朕自会有安排。”
苏小禹摇了摇头，声音沙哑：“臣妾大限将至，只愿皇上可以遵从诺言。”
萧凛沉默良久，终是开口，声音低沉：“朕答应你，只要你能好好活着，朕什么都依你，可好？”
苏小禹眼神空洞，心如死灰：“谢主隆恩。”
萧凛心烦意乱地转过身，不愿再看她这般模样，冷冷地说道：“你好生歇息吧，朕……会再来看你的。”话毕，快步走出房间。
苏小禹见他离开，终于放松下来，神情一松，晕倒在床边。萧凛刚走到门口，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，身形一顿，犹豫片刻，还是转身走了回去，见她晕倒，神色微变，忙唤太医：“快！”
苏小禹昏迷中，又想起他曾经的承诺，嘴角微微上扬，轻声呢喃：“终于要解脱了……”
萧凛坐在床边，看着她嘴角的笑容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你给朕撑住，不许离开！”
苏小禹昏迷中，想到以前美好的时光，手指微微弯曲，终于是眼角含泪地闭上了双眼。
萧凛呆呆地坐在床边，手仍紧紧握着她的，眼神空洞，仿佛失了魂一般，嘴里喃喃道：“怎么会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苏小禹在太医来之前，便驾鹤西去。萧凛猛然回过神来，一把推开太医，将她紧紧抱在怀中，声音哽咽：“不会的……你不会死的……你醒醒……你给朕醒来！”
太医无奈地摇头，跪在地上，声音颤抖：“皇上，贵妃娘娘已经……”
萧凛呆呆地抱着她，不肯松手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，一向冷漠的形象彻底崩塌：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苏小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，仿佛在做一场美好的梦。萧凛轻抚她的脸颊，想要将那笑容留住，声音颤抖着：“你梦到了什么……可否说与朕听……朕不许你就这么离开……”
苏小禹的身躯逐渐冰冷，手指如雪般落下。萧凛呆呆地坐在她的床边，紧握着她的手，眼泪止不住地落下：“朕错了……朕不该封别人为后……小禹，你回来好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