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遇见

昏黄的灯光洒在古色古香的哑舍内，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漫。这家古董店位于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，门匾上“哑舍”两个大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。店内的陈设古朴典雅，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古董，每一件都透着岁月的痕迹。

千年忘羡推开门，一股沉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他身穿一袭白色古服，上面绣着银白色的凤凰和竹子，银白色的头发上戴着白玉做的簪子和白色的发带，衣服上还有一个白玉做的流苏玉佩，耳朵上挂着彼岸花和银蝶的流苏耳挂。他的眼睛是一银一红的异瞳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
“欢迎光临哑舍。”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。老板站在柜台后，身穿一袭黑色长袍，衣襟上绣着一条赤龙，眼神深邃，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微笑。

千年忘羡微微一笑，环视了一圈店铺，“很古风的店呢，老板你这身衣服也很好看。”

老板微微颔首，拿起一旁的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“过奖了。我这店，也算是有些年头了，都是些古物，不知道客官可有感兴趣的？”

千年忘羡走近柜台，目光在一件件古董上扫过，“饰品或者面具。”

老板放下茶杯，缓缓踱步到架子前，抬手指向一个锦盒，“这是一枚玉扳指，用千年暖玉制成，冬暖夏凉，触手温润。”他又指向另一面墙上挂的面具，“而那面具，则是战国时期的，能安神定魄。”

千年忘羡摇了摇头，“玉扳指吗？我更喜欢发簪一类的。”

老板转身走到另一侧架子前，拿起一支发簪，簪头是一朵精致的桃花，花瓣薄如蝉翼，“这支桃花簪如何？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，但也有些年头了。”

千年忘羡接过发簪，细细端详，“很好看。”

老板微微一笑，将发簪轻轻放下，眼神深邃，“阁下好眼力，这簪子的确别致。每一件古董都有它的故事，就像人一样。”

千年忘羡抬头看着老板，“像人一样吗？老板，你应该也经历了很多，有很多故事吧。”

老板不置可否，只是浅浅一笑，目光落在千年忘羡身上，“我不过是在这世间多停留了片刻，经历的故事，自然也比常人多一些。”

千年忘羡突然注意到老板衣服上的赤龙似乎动了一下，不禁说道：“老板，你衣服上的赤龙似乎动了一下。”

老板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刺绣，淡然一笑，“许是你看错了，这只是一幅刺绣罢了，如何会动？”

千年忘羡微微一笑，“那只桃花簪给我包起来吧。”

老板点头，取出锦盒，将簪子放入其中，双手递给他，“这簪子与你有缘，希望你能好好爱惜，它的故事，就由你续写吧。”

千年忘羡接过锦盒，放在怀中，“老板，我这身衣服怎么样？”

老板的目光在千年忘羡身上停留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，“嗯，甚是独特，这身装扮与你很是相衬。”

千年忘羡对老板笑了笑，“甘罗，你的衣服也很好看。”

老板神色未起波澜，语气淡淡道，“多谢夸奖，不过，我想你许是认错人了，我并非甘罗，只是这哑舍的老板罢了。”

千年忘羡微微挑眉，“长生不老药。”

老板微微一笑，眼神深邃，“生老病死，乃是自然之理，又何来长生不老药一说？若真有此药，世间岂不乱了套。”

千年忘羡凝视着老板，“我们以前见过的。”

老板轻轻摇头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，“许是你记错了，我在这哑舍多年，见过的人太多，若都有印象，那可真是要费些心神了。”

千年忘羡坚定地说道，“我怎么会把你认错呢？当年扶苏的伴读。”

老板轻声笑了笑，眼神有些玩味，“客官还真是有趣，总喜欢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古董商人罢了。”

千年忘羡直视老板的眼睛，“在我这里就不必再装了，我和你一样，活了太久。”

老板挑眉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，语气依然波澜不惊，“哦？听你这么说，你我倒是有几分相似，不过，我这哑舍中，可从不缺奇人异事。”

千年忘羡微微一笑，“几千年的时光不好熬吧。”

老板抬手轻轻抚过一旁的古董，眼神幽深，“时光流转，岁月更迭，于我而言，也不过是须臾片刻，谈不上什么熬不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