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相逢何须曾相识

夜幕低垂，月光洒在「吉祥纹莲花楼」的青石板路上，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。莲花楼的大门半掩，里面透出昏黄的烛光，伴随着淡淡的檀香味儿，显得格外宁静。李莲花正坐在柜台后面，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，眼神却飘忽不定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就在这时，门被推开了一条缝，一道身影闪了进来，是情归公子，此刻的她眼角微红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
“姑娘，你贵姓？”李莲花的声音温和，却带着几分好奇。

情归公子没有立即回答，只是轻轻抽泣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，怎么也止不住，越哭越凶。“别哭别哭，有事慢慢说。”李莲花连忙安慰，微微摇头，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，轻轻地擦去姑娘脸上的泪水，“再哭就不好看了。”

情归公子尝试着止住哭泣，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李莲花微笑着看着她，耐心地等待她平复心情：“没关系，我们有很多时间。”

终于，情归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，那是一枚只值五十两的四顾门门主令：“这……”

李莲花微微一愣，接过令牌仔细端详：“这是……四顾门的令牌？”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情归公子。

“十……十年了。”情归公子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，眼睛哭得有些红肿。

“姑娘这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？”李莲花皱起了眉头，思绪飘回到过去。

“是……是了，你不……不认识我，当年扬州城江山笑屋顶的那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，我记了十年仍记忆犹新。”情归公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，语气中略带自嘲。

李莲花瞪大了眼睛，手中的手帕悄然落地：“扬州城……醉如狂……十年前……”他恍然大悟，“姑娘，你说十年前你在扬州城江山笑屋顶见过我使剑？”

情归公子点了点头：“四顾门门主李相夷，当年为博美人一笑，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，谁人不知呢。”

李莲花苦笑一声，摇了摇头：“李相夷……已经死了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，只是一个不懂半点医术的江湖骗子，名叫李莲花。”

“李相夷也好，李莲花也罢，只要是你都好，楼上给我收拾一下，我要住这里。”情归公子语气平淡，仿佛刚才情绪崩溃大哭的人不是她。

李莲花微微一愣，随即笑了笑：“姑娘，请随我来。”

情归公子有些疑惑：“干什么？”

李莲花走进房间，指着床上的被子：“姑娘，你先休息一下，我去给你煎药。”

“我没病。”情归公子拒绝吃药。

李莲花微微一笑，没有说话，转身出门去了。

“哎，李莲花我没病我不吃药，你要是心疼我帮我冰敷一下眼睛呗。”情归公子连忙追到楼梯口，靠在门框上斜眼笑得不怀好意。

李莲花微微一愣，随即走到姑娘身边，轻轻捏住她的脸颊：“姑娘，你的脸有些肿。”

“脸？我脸没事啊？也没干啥啊？”情归公子迷茫地摸了摸脸，还揉捏了一下。

李莲花松开手，微微一笑：“没事，我帮你冰敷一下，眼睛就不会那么肿了。”

“好呢，那多谢李大夫了，我在房间等你。”情归公子得到答复，笑得一脸灿烂，转身回了屋。

李莲花拿着冰块和毛巾，走进了房间：“姑娘，我来了。”

情归公子躺在床上等着冰敷。

李莲花将冰块放在毛巾上，轻轻敷在姑娘的眼睛上：“姑娘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挺好的，李大夫辛苦了。”情归公子的声音温柔。

李莲花微微一笑，坐在床边：“不辛苦，姑娘早点休息，我就在门口，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。”

“李莲花，我的名字叫苏毓，以后我都陪着你，别想丢下我。”情归公子的语气坚定，不容拒绝。

李莲花微微一愣，随即笑了笑：“好，苏姑娘，我不会丢下你的。”

“嗯，那李大夫晚安。”情归公子的声音中带着笑意。

李莲花点了点头，站起身，轻轻关上房门：“晚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