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温氏一族,可你却并不懂得了解事情真相,便去盲目帮忙。”雪天绵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,冷冽而直入人心,她看向魏无羡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。
魏无羡坐在对面,苦笑中带着无奈,他垂下眼睑,掩饰住眼底的黯淡。“那又怎样?”他自问,声音低沉,像是在对自己诉说,“我知道,这次很有可能会死,可我并不畏惧。我已经在这世上活过了二十余年,多活的每一天,都是上天对我的馈赠。我生来就是一个孤儿,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爱,我曾经羡慕过别人,可不论我怎么努力,他们都不喜欢我。”
雪天绵的目光柔和下来,瞥见魏无羡眼角滑落的泪滴,轻轻叹了口气。“至少你曾有过你爹娘的关爱。”
魏无羡摇头,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,打湿了他的衣襟。“呵,我从未见过他们,又怎么能称之为有父母的关爱?”他苦涩地笑着,回忆涌上心头,像是一场破碎的梦境。
“我只记得,我小的时候曾经流浪过街头。那个时候,每天忍饥挨饿,后来,遇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。他们给了我饭吃,还收留了我一段时间。可是,没过多久,他们就突然离开了。”魏无羡的声音带着一丝心酸,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助的日子。
雪天绵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,她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。“他竟有这能力篡改你的记忆。”
魏无羡疑惑地看着她,不明白她的意思。“代价?”他皱眉问道。
“篡改他人的记忆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雪天绵的话语中带着坚定,她起身走向魏无羡,眼神中透露出决心,“你的记忆被人篡改了,我会想办法解决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魏无羡困惑地问,他试图回想过去,但记忆似乎被一层薄纱笼罩,模糊不清。
雪天绵继续引导他:“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?在世家的时候。”
魏无羡低头,思绪飘向江氏的日子。“在江氏的时候,我过得挺好的啊。”他提到江澄,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,“阿澄……”
雪天绵纠正他:“你一向唤他江晚吟。”
魏无羡愣住,手中的木梳像是突然变得沉重,他喃喃道:“阿澄,阿澄……”他想起了那个总是责备他、却又在关键时刻保护他的江澄。
“你跟蓝湛一起做过什么?”雪天绵问,试图引导他找回那些被遗忘的记忆。
魏无羡回忆起在云深不知处的日子,脸上渐渐露出笑容,“我……和蓝湛一起上课、罚抄、半夜偷偷外出、一起放天灯,听学结束的时候还一起下了山,一起去夜猎。”
雪天绵嗤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“他堂堂蓝二公子,世家弟子的楷模,蓝启仁的得意门生,小古板一个,会做这些,他可是禁过你的言,你确定他和你一样?”她质疑道。
魏无羡反驳道:“当然,我跟你说,蓝湛他人很好,虽然表面冷冷的,其实内心很柔软,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。”他想起了蓝忘机那双深邃的眼眸,尽管冰冷,却藏着深深的关怀。
“不应该是江晚吟吗?”雪天绵再次提醒,她看着魏无羡,希望他能想起更多。
魏无羡叹了口气,手中木梳轻轻摩挲,那是江澄赠予他的礼物,“阿澄,他是我最好的兄弟。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。
夜色渐深,屋内只有两人交谈的声音回荡,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段被遗忘的故事。雪天绵的目光更加坚定,她知道,解开魏无羡记忆的谜团,或许就是找到真相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