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重逢与遗忘

昏暗的山洞内，李相夷虚弱地躺在地上，面色苍白，双目紧闭。阳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进来，斑驳陆离地落在他的身上。洞内潮湿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。

“你，到底，是谁？”李相夷的声音微弱，却带着几分固有的锐利，他睁开眼，眼神中带着警惕，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女子。

涂云糯站在洞口，阳光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柔和而温暖。“我是你的夫人，上官初棠，准确来说是未过门的夫人。”她说话时，神态自然而轻松，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。

“胡说八道，我李相夷尚未娶妻。”李相夷冷哼一声，面无表情地说，他尝试着坐起来，却感到一阵眩晕。

涂云糯走近几步：“你失忆了？”

“我记得很清楚，我与笛飞声在东海一战，不慎落入深海，难道我还能失忆不成？”李相夷的话语间透着不信，他缓缓撑起身体，剑眉轻蹙。

“落入深海，深海的压力是你的头部出了问题，失忆很正常。”涂云糯轻声解释，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忧伤。

“你究竟是何人？你为何知晓深海的事？”李相夷的眼中闪过一抹警惕，他盯着涂云糯，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出答案。

“我都说了，是你未过门的夫人。”涂云糯苦笑，“你不记得就算了吧，从今往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，枉费相识一场，从此以我为江湖过客。”

李相夷眉头微皱，眼中满是疑惑：“你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成见，但我并不认识你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，我和你之前所说的夫人也只是江湖传言，我还没有成亲。姑娘，就此别过，后会有期。”

涂云糯看着李相夷离去的背影，心里很痛，气急攻心吐出来了一口血。李相夷听到声音，停下脚步转身：“姑娘，你怎么样了？”

涂云糯气息很虚弱，紧紧地捂着心脏：“没什么，心很痛罢了。”

李相夷神色凝重，将涂云糯扶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：“心很痛？”他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，递给她，“这是我自制的丹药，虽不能根治，但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疼痛。”

“不是生理上的病，是心病。”涂云糯轻声说。

“心病还需心药医，若姑娘不介意，可否与我说说？”李相夷坐在涂云糯身边，从怀中拿出酒壶，喝了一口。

涂云糯看着李相夷欲言又止，随后似是释怀地笑了笑：“算了吧，我还是离开吧。”

李相夷轻叹一口气：“既然姑娘已经做出了选择，那我也不再强求。”他将酒壶放在桌子上，却忍不住补充了一句：“不过，我希望你能够记住，人生的道路上，总会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情，但是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努力，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，走向成功。”

涂云糯听着李相夷说的那番话，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，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转身离去：“这里有我心病的病因，也有我心病的药引，可这个药引……我终究得不到。”

李相夷看着涂云糯的背影，有些疑惑地问道：“姑娘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涂云糯微微摇头：“没什么，这感叹可能活不过两天了。”

李相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，急忙起身追了上去：“姑娘，你先别着急走，我可以帮你解毒的！”

涂云糯苦笑：“不用了，治不好了。”

“不可能！只要有一口气在，我就有办法让你活下来！”李相夷拉着涂云糯的手臂，语气坚定。

涂云糯看着李相夷的眼睛，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：“如果我说，你便是我这个心病的药引呢。”

李相夷心中猛地一怔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：“你这是在开玩笑吧？”

涂云糯轻轻挣脱开李相夷的手臂：“我从来不会开玩笑，你走吧，而且你好像也误会我了。”

“姑娘，你误会了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李相夷急忙解释道。

涂云糯轻轻摇头：“此药引非彼药引。”

李相夷眉头微皱：“那姑娘的意思是……？”

涂云糯苦涩地笑：“远远的看你一眼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
李相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我并不是什么好人，不值得你这样为我付出。”

涂云糯摇了摇头，抬头看向远方：“我从未后悔。”

李相夷望着涂云糯的背影，沉默了片刻：“不过，我希望你能够记住，生命是宝贵的，不要轻易放弃。”

涂云糯点头：“好……好。”

李相夷微微点了点头，转身准备离开：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，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
涂云糯望着李相夷越走越远的背影，又看着手上满是血的手帕，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。李相夷突然转过身来，望着涂云糯的方向，眼中带着一丝担忧：“他……还好吗？”

涂云糯用力地咳了起来，弄得满手都是血。李相夷看着涂云糯的样子，总觉得有些熟悉：“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？”

涂云糯望向李相夷的眼睛：“应该不会吧，或许我们就该只是过客。”

李相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：“不，我记得你……你叫初棠，对吗？”

涂云糯苦涩地笑：“叫什么都不重要了。”

李相夷突然伸手抓住了涂云糯的手腕，语气十分坚定：“不，我一定要知道原因。”

涂云糯还没有回答，又用力地咳了起来，但随着心脏的一阵阵抽痛。

李相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，赶紧把涂云糯扶到了床上，让她躺好：“快，把这颗丹药服下。”他拿出一颗丹药，塞进了涂云糯的嘴里。

涂云糯没有再做出什么样的挣扎，任由李相夷的动作。

“初棠……”李相夷轻轻叹了口气，坐在床边，目不转睛地看着涂云糯，脸上写满了关切和担忧，“你放心，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。”

涂云糯轻声说：“心病还须心药医。”

李相夷听到这句话，心里猛地一震，眼神变得有些迷离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
涂云糯抓住李相夷的袖子：“咳咳~你说明白，咳咳~”

李相夷看着涂云糯痛苦的样子，心里很不是滋味，只好把实话说了出来：“初棠，我心悦你。”

涂云糯苦涩地笑：“全想起来了？”

李相夷点点头：“嗯，我全都想起来了。”

涂云糯哽咽：“难道我们之间也要猜忌吗？”

李相夷赶紧抬起头，看着涂云糯的眼神充满了深情：“我只是不想失去你，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涂云糯苦涩地笑：“你可是天下第一李相夷，我可不敢乞丐求什么。”

李相夷走到涂云糯的身边，轻轻地把她抱进了怀里：“在我心里，你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
涂云糯轻轻挣脱开李相夷的怀抱，转身向远处走去：“我现在放你走了，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……恐怕……再也没有以后。”

李相夷看着涂云糯的背影，心里很难过，赶紧追了上去，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涂云糯：“我不会走的，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
涂云糯：“你既是我的病因，又是我的药引，可我……真的要撑不住了，咳咳~”

李相夷：“初棠，你不要放弃，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，你相信我。”

涂云糯：“我没有中毒，只是因你而生的心病。”

李相夷：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听了涂云糯的解释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，然后紧紧地把涂云糯抱在了怀里，“对不起，初棠，都是我的错。”

涂云糯虚弱地躺在李相夷的怀里，闭上了眼睛，嘴唇也没有了血色。

李相夷：“初棠！初棠！你别吓我……”神色慌张地看着怀里的涂云糯，不停地摇晃她的身体，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
李相夷心急如焚，将头埋进涂云糯的颈窝，不停汲取她的气息：“初棠，快把解药给我。你不想看着我毒发身亡吧？你不是最爱我了吗？所以，你把解药给我，好不好？只要你给我解药，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，我会让你走的，我说到做到。”

涂云糯去了另一个地方，一个……不会再有李相夷的地方。

李相夷：“不，初棠……你不能走！你走了，谁来给我解毒啊？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？你不能抛弃我，你不能这样对我！初棠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，你回来好不好？你回来，我什么都听你的，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