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风起别院

南庆的秋风带着些许凉意，吹过王府的每一寸土地，带着落叶的沙沙声。李承泽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，衣袂在风中轻轻飘扬。他走在王府的石径上，折扇轻摇，步履从容。身旁的湖泊波光粼粼，映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，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
“本王的别院自是有趣，”李承泽的声音低沉而温和，带着一丝戏谑，“就不知合不合你这南庆小霸王的心意了。”

宋祁安紧跟在他的身后，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“别卖关子了。”她催促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。

李承泽微微一笑，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宋祁安的头，唇角勾起。“小霸王也有这般急的时候？”他调侃道，随即领着她进入了一处水榭。微风拂面，带着湖水的清新气息，令人心旷神怡。

宋祁安站在水榭之中，张开双臂，闭上眼睛，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。“嗯，是个不错的地方。”她赞叹道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。

李承泽侧首瞧着她享受的模样，眼中带着笑意。忽然，他感到一阵胃痛袭来，眉头微皱，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。“这风真是舒爽……”他的话语未完，面色倏然一白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宋祁安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，回头关切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她急忙上前扶住他，焦急地询问。

李承泽忍着痛，强撑着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，朝她摆摆手。“无妨，”他低声说道，左手悄悄用力按在腹部，“许是这湖水太过潋滟，本王有些醉了。”尽管努力掩饰，但他额上的汗珠还是暴露了他的不适。

宋祁安看着他的样子，更加着急了。“都这样了还看啥景嘛，走，回去。”她扶着他，语气中充满了担忧。

李承泽本想拒绝，但看到她着急的神情，心中一暖，顺着她的力道走。“好，”他轻声应道，转头看向谢必安示意他不必跟来，“那就听小霸王的。”被她扶着缓步前行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“这称号从你嘴里说出来好丢脸啊。”宋祁安嘴上抱怨着，但手还是紧紧扶着他。

“丢脸？”李承泽忍着胃痛，唇边勾起一抹浅笑，“本王倒是觉得这称号与你甚是相配。”话落不禁轻咳几声，声音中带着些许虚弱。

宋祁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。“到底怎么了？”她追问，眼中满是关切。

李承泽借着咳嗽的动作将嘴角的血迹抹去，笑得有几分虚弱。“老毛病罢了，”他故作轻松地摆摆手，“不打紧的。”因胃痛步伐有些虚浮，但仍然保持着从容的姿态。

“早知道就跟费介学点医术了，光跟他学毒去了。”宋祁安懊恼地说道。

李承泽听她提起费介，知晓她是真心担心，心中一暖。“莫要自责，”他缓了缓神，继续往前走，“本王这病，便是御医也是束手无策。”风拂过，衣袂翻飞，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。

“有药吗？”宋祁安再次询问，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。

李承泽刚想开口说不碍事，但想到若这样说，她定然不会放心，于是改口道：“嗯，在本王寝宫。”又一阵胃痛袭来，不禁闷哼一声，脚步有些踉跄。

宋祁安见状，更加着急了。“李承泽，”她扶着他，语气中满是担忧，“别急，马上就到了。”

李承泽强撑着打趣道：“本王不急，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，“只是许久未曾这般狼狈了。”被她扶着缓步向前，心中涌起一股温暖。

回到寝宫，宋祁安立即去找药，然后递给李承泽。他服下药后，疼痛逐渐缓解，靠在软榻上，面色仍有些苍白。“好多了，”他虚弱地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，“让你见笑了。”自嘲地笑了笑。

宋祁安看着他担忧的表情。“别那么说。”她轻声安慰道。

李承泽看着她担忧的神色，心中淌过暖流，扯起嘴角。“呵，这倒是头一遭有人这般真心待我，”眉眼微弯，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，“本王甚是感动。”

宋祁安看着天外，轻叹一声。“天色不早了。”她说道。

李承泽转头望向窗外，夕阳余晖映照在湖面上，波光粼粼。“不知不觉竟已过了这么久，”他侧头看向她，眼中带着些许不舍，“那……你可要留在王府用晚膳？”

宋祁安看向他，灵机一动。“看你病成这样，我就留下来照顾你吧。”她说道。

李承泽心中一暖，唇角不自觉上扬，语气却依旧带着调侃。“怎么？南庆小霸王还会照顾人？”轻咳一声，坐直身子，“那本王便拭目以待了。”

宋祁安傲娇地仰起头。“我虽然性子桀骜不驯点，但照顾人还是会的。”她自信满满地说道。

李承泽轻笑着点头，眼底带着宠溺。“是是是，”他轻声附和，“本王自是信你的。”话锋一转，语气调侃，“那不知小霸王打算如何照顾本王呢？”身子斜靠在软榻上，嘴角挂着一抹笑意。

宋祁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，身子靠近。“那二殿下，是想让我如何照顾你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，轻咳一声坐直身子，将折扇抵在她的脑门上，隔开距离。“你这是照顾人还是想吓本王？”他笑得温和，眼里却闪过一丝戏谑。

宋祁安一只手撑着床榻，一只手背在背后，眼中带笑。“都不是，而是撩你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微微一怔，随后失笑道：“你这丫头，”用折扇轻挑她的下巴，语气带着几分警告，“莫要太过放肆了。”却并未真的生气。

宋祁安双手拍了拍衣服，坐在床边。“无趣。”她轻声嘀咕道。

李承泽挑了挑眉，唇边噙着一抹笑意。“你倒是说说，怎样才算有趣？”将折扇合拢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掌心。

宋祁安突然回头，靠近他。“当然是……，你猜。”她轻笑一声。

李承泽扇面一滞，半晌才回过神，强压下心中悸动，勾唇浅笑。“本王可不喜猜谜。”故意板起脸，轻摇折扇，扇起的微风将几缕发丝扬起，“不如，你来告诉本王如何？”眸中含笑，打趣道。

宋祁安看着他，眼神坚定。“喜欢你？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扇面一滞，半晌才回过神，强压下心中悸动，勾唇浅笑。“呵，又拿本王打趣。”双眸紧盯着她，似要将她看穿，“莫不是想让本王欠你一份人情？”

宋祁安想了想。“那欠的人情多了去了，每次胃病，都是我帮你，那得多少个喜欢才还的清啊。”她认真地说道。

李承泽被她认真的话语弄得愣了一瞬，随后用扇骨轻敲她的额头。“本王说你放肆，你还真是愈发没了规矩。”嘴上虽在责怪，眼里却满是笑意。“这人情债，可不是这般算的。”

宋祁安想了想。“难不成，是以身相许？”她试探地问道。

李承泽唇边笑意微敛，手中折扇合拢，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。“这等话也是能乱说的？”心中却因她这句话泛起了丝丝涟漪。

宋祁安叹了一口气。“好点了吗，要出去看星星吗？”她轻声问道。

李承泽神色恢复如常，微微点头。“嗯，好多了。”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衫，踱步至窗边，仰头望向夜空。“如此良辰美景，若是辜负了，岂不可惜？”转头看向她，眼中带了几分笑意。“走吧。”

宋祁安走到院子里，抬头看着漫天繁星。“星空，多美啊。”她轻声赞叹道。

李承泽仰首望向夜空，繁星闪烁，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她，见她正专注地看着星空，眸中映着星光，心底某处似被触动。“真美。”薄唇微勾，温声道。

宋祁安看向星空。“你对星火燎原这一成语的见解是什么？”她轻声问道。

李承泽垂眸思忖片刻，复又抬首望向星空，嗓音温润。“于本王而言，这点点星火，虽不起眼，却亦有燎原之势。”嘴角微扬，神色复杂难明，“切不可小觑。”转头看向她，眼中似有深意。“你呢？可有不同见解？”

宋祁安看向星空。“我给它编成了一个故事，要听吗？”她轻声问道。

李承泽来了兴致，合起折扇，轻敲掌心。“你这小脑袋瓜里装了不少奇思妙想啊，本王倒有些好奇了。”冲她扬了扬下巴，唇边带笑，“说来听听。”

宋祁安看向星空。“从前，有一个女子，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。有一天，她遇见了一生中最大的转机。她遇见了一个男孩，对他一见钟情，而那男生对她则是利用，她明白，在清醒中沉沦。”她轻声讲述道。

李承泽闻言并未立刻回答，而是沉默半晌，方才轻摇折扇开口。“这女子……”目光移向她，眼中神色晦暗不明，语气却颇为平静，“倒是个痴情人。只是，这般清醒地沉沦，未免太过痛苦。”心中不禁想起自己，眸色一黯。“那男孩，可曾对她有过一丝真心？”

宋祁安轻叹一声。“那男生啊，与她长久的生活中，逐渐喜欢上她，但已经晚了，立场不同了。”她轻声说道，“在他表明心意时，那女子被他伤了心，不接受他了，要远离他，逃离他。如果是你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
李承泽轻笑一声，眼神变得幽深，似一汪深潭，让人捉摸不透。“若是本王，自不会轻易放手。”手中折扇合拢，紧紧握在手心。“即便立场不同，本王也会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。”看向她，眼中似有团火焰在燃烧。“那女子既是钟情于他，又岂会轻易舍他而去？其中必有隐情。”眉头轻蹙，神色认真。“本王倒是觉得，那男子应去寻那女子，将一切说个明白，莫要因一时误会而抱憾终身。”说罢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。

宋祁安轻叹一声。“对啊，可是呢，他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中，换了一种方式去爱，那男生向他父皇请命赐婚，不顾女子意见，强行做了决定。你怎么看？”她轻声问道。

李承泽眉头微皱，用折扇轻敲着掌心，神色有些凝重。“这……”缓缓踱步，若有所思，“如此一来，岂不是更伤那女子的心？”停下脚步，望向她，语气认真。“爱一个人，自当尊重她的意愿，而非强行将她留在身边。”似有所感，轻叹一声。“这般做法，只会将她推得更远。”

宋祁安轻叹一声。“那男子出生在帝王家，自古帝王多无情，从小到大很少人给他关爱，今他不懂爱，那女子是他的光，是他不择手段，也要留在身边的光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仰头看天，沉默片刻后轻摇折扇。“生在帝王家，便注定要被权谋争斗所累。”声音微沉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。“可这并不是他不懂爱的借口。”看向她，目光变得柔和。“那女子既然是他的光，他更应该好好珍惜，而非不择手段地将她留在身边。”幽幽地叹了口气，唇边勾起一抹苦笑。“光，是抓不住的。”

宋祁安轻叹一声。“对啊，那女子选择了逃婚。那女子生性爱自由，认为女子不该困于宅院。也是个女中豪杰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突地朗声大笑，眸光璀璨。“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子，有个性！”敛了笑意，眸色微沉。“不过，那男子应也不会轻易罢休吧。”微眯双眼，摩挲着下巴。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硬的不行来软的。用尽各种心机留下她，城府极深，让她回心转意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勾唇浅笑，眼底闪过一抹幽光。“这倒像是本王能做出来的事。”话锋一转，折扇轻摇。“如此手段，虽能留住她的人，却留不住她的心。”目光深远，望向天边。“爱，应是两情相悦，而非一方强迫。”若有所思地看向她，喃喃道。“你说……是也不是？”

宋祁安轻叹一声。“对啊，可是那女子爱了他5年，5年啊，哪是随便说说就能忘记的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心中一惊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半晌方喃喃道。“五年？”双眸微眯，神色复杂，忽地自嘲一笑。“呵，人生能有几个五年……”双眸微眯，神色黯然。“若是有来生，”眼神变得坚定，似在自言自语。“本王定不会让这般结局再次上演。”转头看向她，眼中似有千言万语，却最终只化为一抹浅笑。“你说呢？”

宋祁安笑了笑，不说话。

李承泽见她不语，心中不免有些失落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神情有些复杂。“你这是何意？”轻摇折扇，唇角微扬，试图掩饰心中情绪。“莫非是在取笑本王？”语气轻松，眼底却带着几分认真。

宋祁安摇头。“不是，只是觉得太过渺小了。”她轻声说道，看着星空。

李承泽顺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向夜空，语调悠悠。“在这浩瀚星空之下，”偏头看向她，手中折扇轻摇。“你我皆如尘埃般渺小。”目光变得柔和，心中某处在隐隐作痛。“只是有些人的光芒，即使微弱，也足以照亮他人的世界。”似有所指，眼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。“就像那故事中的女子与男子……本王倒是好奇，你这故事的结局，那女子后来如何了？”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有两种结局，一种是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，去完成人人平等下男女平等的意愿；第二种结局是：赴死，可能会更接向于第二种结局。”

李承泽轻笑一声，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，随即摇了摇头。“倒还真是决绝。”看向她，眼中带着探究的意味。“那依你之见，哪种结局更好？”眉头微蹙，轻叹一声。“只是这两种结局，无论哪一种，对那女子而言，都太过残忍了。”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第一种：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，去实现人人平等下男女平等的意愿。”

李承泽缓缓点了点头，手中折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手心，若有所思。“虽是活着，”偏头看向她，眼中光芒闪烁。“但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。”目光变得柔和，心中某处在隐隐作痛。“不过，若真能实现人人平等下男女平等的意愿，倒也不枉此生。”语调悠然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，但仔细听去，却能察觉到其中隐藏的悲凉。“那本王倒是希望，她能选择这一种。”望向远方，神情有些恍惚。“只是这条路，注定坎坷啊……”唇角勾起一抹苦笑，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折扇。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所以，这个故事对星火燎原的见解是：我喜欢一个人，如星星之火般，微小亦不可察觉，但是，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遍野，我对你的喜欢，终究会被察觉，可，燎原遍野之后，一切将化为灰烬。”

李承泽沉默半晌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，喃喃自语。“好一个星火燎原。”缓缓转头看向她，声音轻柔似风。“那你呢，可会是那燎原之火？”眼中似有万千星辰，璀璨夺目，却又深不见底，叫人难以捉摸。“亦或是，被燎之人？”说完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，等待她的回答。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我…会是那暗恋者。”

李承泽轻声呢喃着，眸光微闪，似在回忆着什么，半晌后回过神来，望向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。“那是何种滋味？”用折扇轻敲掌心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“本王倒是好奇得很。”心中隐隐有些失落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。“你这般有趣的人，怎会去做那暗恋之事？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，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。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什么滋味？可能就是，在他身边，遇到一个明目张胆喜欢他的人，你只能在暗处偷偷的难过，甚至有昧着良心祝福他们。”

李承泽眉头轻蹙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，声音不自觉放柔。“怎会如此委屈自己？”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她的脸，却又缩了回去，转而用折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。“本王可不允你这般。”眼中带着几分霸道，嘴角却微微上扬。“若是你喜欢本王，便直接说与本王听，何须这般偷偷摸摸？”虽是玩笑话，心中却不免有些期待。

宋祁安轻声说道。“若我真的喜欢你，那你喜欢我吗？”

李承泽微怔了一下，神色闪过一抹异样，随即轻笑一声。“这……”摇了摇头，缓缓打开折扇轻摇着，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情绪。“感情之事，本王从未考虑过。”顿了顿，抬眸看向她，嘴角微微上扬。“不过，你倒是个有趣之人。”一阵秋风卷起几片落叶，心中忽觉寂寥。

宋祁安轻叹一声。“我有一个秘密，任何人都不知道。”

李承泽来了兴致，合上折扇，挑了挑眉。“连本王都不知晓的秘密？”双眸微眯，凑近她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。“那本王倒是好奇了。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。“说来听听？”心中隐约有些期待，又夹杂着些许不安。

宋祁安看向他，眼神真诚而热烈。“我喜欢月亮，月亮不知道。”

李承泽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，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。“你啊，”伸出折扇轻点她的额头，语气宠溺。“还真是个怪人。”目光落在夜空中的明月上，嘴角的笑意淡了些。“喜欢月亮？倒是与本王有些相似，这世间诸多事，皆如月般阴晴圆缺，难以圆满。”转身往屋内走去，步伐缓慢，背影显得有些落寞。“也罢，左右不过是一场空欢喜。”心中想着她的话，对她的感情愈发复杂起来。“随本王进屋吧，更深露重，当心染上风寒。”头也不回地说道，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宋祁安看着他的背影，声音极其小声，自言自语道。“我喜欢你，而你不知道。”

李承泽本就耳力过人，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，脚步微顿，心中五味杂陈，却并未转身，只装作未曾听见，继续朝屋内走去。“起风了，”声音幽幽传来，听不出情绪。“还不快些进来。”待她走进屋内，才转身看向她，神色恢复如常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。“夜深了，早些歇息吧。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，随即移开。“本王也有些乏了。”说完，不等她回应，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