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晨曦初现，阳光透过云层，洒在南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。李承泽自晨光中醒来，昨夜的谈话仍在耳畔回响，心中一阵烦躁，忍不住轻咳几声。唤来下人洗漱完毕后，他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，直到范无救来报，才回过神来。“嗯，知道了。”他起身，整了整衣衫，看了一眼宋祁安的房间，犹豫片刻，终是开口，“去请宋小姐来，就说本王邀她一同用膳。”

不多时，宋祁安被范无救请来。李承泽故作镇定地把玩着折扇，见她来了，心中微微一颤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“坐吧。”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，“宋小姐。”示意下人传膳，眼睛却看向别处。待菜肴上齐，他看向宋祁安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期待，“不知是否合你口味？”

“怎么了？突然变得这么生疏了？”宋祁安问道。

“咳咳……”李承泽轻咳两声，避开她的视线，用折扇掩住嘴，“不过是称呼罢了。”他故作镇定地挑眉，看向宋祁安，“宋小姐莫要在意。”心中暗叹，若是寻常女子，本皇子或可嬉笑相对，但对她……却不敢有半分轻佻。“昨日听了宋小姐的故事，本王思虑良多，还望宋小姐莫要见怪。”说罢，他拿起筷子，夹了一些菜放到宋祁安碗中，“快些尝尝，看合不合口味。”眼神中带着些许关切，却又夹杂着几分疏离。

“不错，好吃。”宋祁安尝了一口。

“喜欢便好。”李承泽见她吃得津津有味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，心情也放松了些许，“日后若是想吃，尽管吩咐下人便是。”薄唇轻抿，犹豫片刻后，终是忍不住开口，“那故事……宋小姐莫要再对他人提及了。”眼眸微垂，眉头轻蹙，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，“本王，不想再听了。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，手中的折扇也被捏得有些变形。

“那个故事，对一个人说的并不会对第二个人说。”宋祁安注意到，但并未提及。

“如此便好。”李承泽松了口气，手中的折扇也恢复了原状，轻轻摇着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，“本王自是信得过宋小姐。”目光落在她身上，神情有些复杂，似是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，沉默半晌，终是开口，“用过膳后，宋小姐可愿陪本王在这院中走走？”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衫，对她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“好。”宋祁安点头应允。

深秋的院子带着些许萧瑟，与宋祁安并肩漫步其中。“宋小姐觉得这院子如何？”李承泽突然发问，瞥了她一眼。

“都很好，就是有点冷清。”宋祁安答道。

“冷清么？”李承泽停下脚步，环顾四周，轻摇折扇淡淡一笑，“呵，本王倒是习惯了。”看向宋祁安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，“不过，有宋小姐在，倒是添了几分生气。”伸出手，一片落叶恰好落在掌心，看着落叶，不禁感慨，“这叶子，终究是要落了……”话语中似有所指，又似是在自言自语，“就像有些人，注定要离开。”将落叶轻轻一抛，目光追随着落叶，看着它随风飘落。
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”宋祁安看着叶子。

“手微微一顿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，仿佛陷入了回忆。”李承泽爽朗地笑起来，目光明亮，“自然记得，那也是个如这般的秋日……”看向飘落的秋叶，思绪飘远。“彼时少年，意气风发，如今……”笑容微敛，摇了摇头，眼神有些复杂，轻咳一声道，“不提也罢。”转头看向宋祁安，眼底带着温柔，“不知宋小姐对本王，是何印象？”

“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无双。”宋祁安轻声说道。

“哦？”李承泽听她这么说，心中不免有些欣喜，唇角微扬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本王当真是担得起如此赞誉？”轻摇折扇，故作谦虚之态，望向宋祁安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戏谑，“莫不是宋小姐对所有人都这般夸赞？”微微挑眉，逗趣地问道，随后轻咳一声，正经道，“说笑了，宋小姐的心意，本王领受了。”目光柔和地望着她，此刻庭院内只有秋风卷起落叶的沙沙声。

“就是那时对你一见钟情，如何能忘。”宋祁安低下头，小声说道。

“你……”李承泽神色微怔，与她视线交汇片刻，便慌乱地移开，故作镇定地轻咳两声，“宋小姐莫要打趣本王了。”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，拿着折扇的手不自觉收紧，心中思绪万千，“这般言语，莫要再说了。”沉默片刻，怕她尴尬，又开口道，“这院子逛得也差不多了，本王有些乏了，宋小姐自便吧。”说完便快步离开，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，步伐略显仓促，只有微颤的手暴露了此刻心绪。

“我先走了，让你家殿下不用等我了。”宋祁安对范无救说。

“嗯。”李承泽走到长廊拐角处，听到她的话，下意识地停下脚步，回头望向她，目光幽深如潭水，让人难以捉摸。待她走后，对身旁的范无救低声吩咐道，“送送宋小姐。”长长地叹了口气，抬头望着天空，眼神中满是迷茫。

“望着你离去的方向，久久伫立，直至谢必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，才回过神来。”李承泽眼神一黯，紧握着折扇的手指关节泛白，沉默片刻后，故作潇洒地转身，往屋内走去。“罢了，走了便走了吧。”步伐沉重，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之重，自言自语道，“这世间之事，又岂是本王能左右的……”回到屋内，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