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昏黄的灯光下，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。古色古香的书房中，谢危身着一件白色长衫，领口微微敞开，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。他坐在红木书桌前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，电脑屏幕反射的光芒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，更显冷峻。

突然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，跳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：

冰清水灵请求添加您为好友

“冰清水灵？”谢危微微皱眉，这个名字有些陌生，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。带着一丝疑惑，他点击了“同意”。

几乎是同时，对话框里就弹出一条消息：

你好，我叫谢危。

谢危的嘴角微微上扬，看来是个急性子。他放下手中的文件，十指交叉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回复道：

你好，很高兴认识你。你在做什么？

对话框的另一边，陆韫晚正窝在柔软的沙发里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抱枕。听到手机“叮咚”一声，她立刻放下抱枕，抓起手机，看到谢危的回复，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我在家看看书，看看电影，听听歌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，然后享受一下生活。

你的生活真好，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日子了。

陆韫晚轻挑眉梢，抬眸看向屏幕，眸底笑意盈盈。

先生莫要取笑学生了，既如此学生便献丑了。

随即便行礼，素手拨弄琴弦，前半曲自是毫无差错，只是后半曲嘛，陆韫晚暗自使坏，随意拨弄。

听着杂乱的琴声，谢危唇角微勾，似是早有预料。抬手按住琴弦，止住琴音。

阿晚这曲，弹得倒是别致。

凑近你，温热的气息洒在你耳畔。

是想故意惹为师生气吗？

先生，既然学生弹得不好。

轻挑眉梢，抬眸看向谢危，眸底笑意盈盈。

不如让姜二姑娘弹奏一曲，学生甘愿受罚。

无视谢危紧盯着你的目光，随即将目光引导姜雪宁身上，对姜雪宁微微一笑。

娇娇，手指轻叩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
为师何时说过要换人？

四周的闺阁小姐们窃窃私语起来。

今日，你逃不掉责罚的。

拨动琴弦，琴音婉转悠扬。

该你了。

一旁的姜雪宁察觉到战火正在往自己身上引，便攥紧了衣袖，目光恨恨地瞥向陆韫晚，陆韫晚却不以为意，因为她嘛本来就是故意的。谁让这谢危喜欢宁二姑娘呢？坏我好事，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，罢了。

晚晚……

注意到姜雪宁的目光，看向你的眼神幽深如潭，叫人难以捉摸。

你这般作为，又是何意？

室内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。

先生这是何意？

垂眸看着谢危，笑意不达眼底。

先生是怀疑学生故意让姜二姑娘出丑吗？

可京中谁人不知姜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

呵。

轻笑一声，起身踱步至你身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你。

娇娇这是在怪为师？

窗外微风拂过，吹动竹叶沙沙作响。

既如此，那你便同姜二姑娘一起演奏吧。

姜雪宁此时内心暗自思索：这陆韫晚为何总是针对与我？这京中谁人不知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是她那个姐姐姜雪蕙，而不是她姜雪宁。自己尤其不善琴，若要与这陆韫晚合奏，岂不更是进了她圈套。随即站起身来，向谢危说。

谢危：哦？

瞥你一眼，转而看向姜雪宁，眸中似有深意。

姜二姑娘想说什么？

手指轻叩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
陆姑娘怕是记错了，我不擅抚琴，善抚琴的是我家姐姐姜雪蕙。我琴艺自是比不上你的，就不献丑了。还望先生恩准。

合奏就不必了，望先生允我独奏吧。

只见姜雪宁抚琴的指法毫无差错，但拨出的声音确实刺耳极了，属实令谢危有点恼火，怎的这般咋舌刺耳。

呵。

轻笑一声，意味不明。

既是如此，那便罢了。

眼眸微眯，看向你，眼底闪过一丝幽光。

阿晚，你觉得呢？

室内炭火噼啪，窗外寒风呼啸。

此等好琴。

目光落在琴上，眼中满是惋惜。

却落于不懂琴之人手中。

缓缓摇头，眉头轻蹙。

可惜，可叹啊。

一阵寒风吹过，冷意更甚，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物。

面露微笑，轻声道。

姜二姑娘这琴艺，先生可要好好教导。

以先生的惜才之心，定然是不会拒绝的，对嘛。

指尖轻抚琴弦，心想，谢危可别缠着我了，这不我为你和你的宁二姑娘，已经寻了个好由头，交流感情，你们可别辜负。

惜才？

垂眸，摩挲着指尖，似笑非笑。

为师最不缺的便是学生，若每个都教，岂不累死？

缓步走近你，俯身看你，呼吸近可拂面。

晚晚如此热心，莫不是想替为师分忧？

低着头，避开谢危的视线，柔声。

先生想多了，只是觉得先生琴艺精湛，定能为姜二姑娘寻个好老师。

抬眸，嫣然一笑。

当然，若是先生不愿，学生自是不会强人所难。

该死的谢危。

挑起你的下巴，迫你对视。

那依阿晚看，这全天下还有谁的琴艺能比得过为师呢？

凑近些许，气息喷洒在你脸上。

向后退了几步，想躲开谢危的靠近。

这京中，怕是无人能及先生。

随即移开目光，与姜雪宁对视。

宁二姑娘，你可要谢谢我。

怎的？

看着你的动作，眼神微暗，声音沉了几分。

为师就这般令你避之不及？

瞥见你与姜雪宁对视，神色愈发不快。

阿晚，为师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。

屋外寒风卷着雪花扑簌落下。

先生。

看向他。

只是今日身体不适，怕是不能陪先生探讨琴艺了。

眼角瞥见姜雪宁带着嘲讽的眼神，垂眸。

宁二姑娘，还是感谢我吧。

身体不适？

闻言，眉头轻蹙，抬手覆上你的额头，声音带着关切。

为师瞧着倒是还好，晚晚莫不是在找借口搪塞为师？

看向姜雪宁，眼神冷漠如冰。

阿晚，你何时这般在意他人眼光了？

周围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。

看着姜雪宁，微笑。

哪有，学生自幼体弱，自是娇贵的。

看向姜雪宁，眸中满是威胁。

姜二姑娘，你若不搅局，可就错过与谢危的相处了。

捏起你的下巴转向自己，神色有些不悦。

在为师面前，还敢走神？

瞥了眼姜雪宁，冷笑一声，眼中尽是嘲讽。

晚晚，你若再这般心不在焉，为师可要罚你了。

松开你，转身坐回椅子上，自顾自地倒了杯茶，轻抿一口。

这茶倒是不错，阿晚可要尝尝？

炭火噼啪作响，室内温暖如春，与室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。

闻言，端起茶杯，浅饮一口，但眼神始终不离姜雪宁。

姜二姑娘，你可知道，你的机会来了。

不了，学生还有要事，先行告退。

要事？

眸色微沉，摩挲着杯沿。

为师竟不知还有何事比你我探讨琴艺更重要。

放下茶杯，看向姜雪宁，目光淡漠疏离。

姜二姑娘，你且先回去吧。

待姜雪宁走后，起身走向你，步步紧逼，将你困于墙角。

晚晚，你如此心不在焉，为师该如何罚你呢？

屋外雪花簌簌飘落，堆积在窗边，仿佛要将这世界都染成白色。

后退几步，避开谢危，莞尔一笑。

先生，学生并未心不在焉。

抬起头，对视谢危。

仿佛空气都安静了，抬眸看向谢危。

谢先生，若学生想回去，可否放学生离开。

离开？

轻捻你的发丝，眸色微暗。

为师还未教导你，晚晚怎可如此心急？

窗外寒风凛冽，吹得窗户吱呀作响。

抓住谢危的手，用力甩开。

谢危只觉手腕剧痛。

感受到谢危的注视，缓缓行礼。

抱歉，先生，是学生逾矩了。

看着谢危，眸色晦暗。

谢先生，告辞。

随即跑出学堂，待宫中休沐时间到，便出宫。

看着你离开的背影，眼底闪过一抹暗芒。

晚晚，你今日倒是有些不同。

按揉着手腕，嘴角勾起玩味的笑。

不过，你以为你能逃出为师的手掌心吗？

待你出宫后，也悄然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