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遗弃与重逢

阴沉的天空下，一座废弃的仓库里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埃混合的刺鼻味道。仓库内部空旷而杂乱，四处散落着破旧的木箱和生锈的铁具。在仓库的中央，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矗立着，上面绑着一个人影。那人正是阿齐，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，脚踏皮鞋，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光线。他的眼神冷冽，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。

这时，门被粗暴地推开，一阵风吹进来，带进了一些外面的寒意。一个身影走了进来，脚步声沉稳有力，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“嗒嗒”的声响。来者是黑瞎子，他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，嘴里嚼着口香糖，一双眼睛盯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阿齐。

“你是汪家人？”黑瞎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回响，带着一丝挑衅。

“是。”阿齐的声音平淡，没有丝毫波动，只是淡淡地回应着。

“呵。”黑瞎子轻笑了一声，歪着头走近阿齐，眼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，“那你倒是说说，怎么被汪家给扔出来了？”

“汪家不要有异心的人。”阿齐的眼眸微微抬起，透过镜片望向黑瞎子，声音依旧平静。

黑瞎子双手插在口袋里，走到阿齐面前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：“所以，你是因为我才被汪家抛弃的，嗯？”他的指尖轻轻触碰阿齐的脸颊，像是在试探对方的反应。

“或许吧。”阿齐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，抬眼看着黑瞎子，眼中闪过一丝冰冷。

“那你猜猜，我会不会杀了你？”黑瞎子的脸凑近阿齐，嘴角噙着笑，周围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。突然，他咧嘴一笑：“算了，舍不得。”

“舍不得？”阿齐的睫毛轻轻颤动，抬眼看着黑瞎子，忽地嗤笑一声，眼里带着冰冷，“面具戴久了是会分不清的。”

黑瞎子闻言，哈哈一笑，双手抱胸，仰起头轻笑一声：“分不分得清，我自己心里清楚。”说完，他垂眸看向阿齐，神色认真，“倒是你，就不想求我救你下来？”

“求他？”阿齐的心中涌起一股倔强，这一生从未向任何人低头，“她这一生活到现在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。”

“哟，还挺有骨气啊？”黑瞎子歪头瞧着阿齐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，围着十字架踱步，皮鞋在地面上发出“嗒嗒”声，“可我这人吧，就喜欢看硬骨头求饶。”

阿齐忽地低笑一声，随后看向黑瞎子，碎发遮挡下的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。过了许久，看着黑瞎子那玩世不恭的模样，忽地大笑起来：“瞎子，杀了我吧。”

黑瞎子的脚步一顿，站定在阿齐面前，双手插兜俯下身：“杀你？那多没意思，你可是我的猎物，我还没玩够呢。”他的指尖轻点阿齐的额头。

阿齐抬眸看着黑瞎子，清冷的眸子里挂着一层寒霜，随即缓缓低下头，怕再多过一秒就被黑瞎子看清眼里暗藏着的情绪：“瞎子，相识一场不能让我走的痛快点吗？”

黑瞎子轻笑一声，走到阿齐身后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：“走得痛快？那可不行，咱俩这关系，我得好好想想怎么送你一程。”他掏出一把匕首，刀刃在阿齐眼前晃过。

“千刀万剐如何？”阿齐淡笑一声。

“啧。”黑瞎子用匕首拍了拍阿齐的脸，“那可太便宜你了。”他走到阿齐面前，凑近看着阿齐的眼睛，“说真的，求我一句，我考虑考虑给你个痛快。”

阿齐忽地陷入了回忆里，从人人可欺的乞丐到汪家的二把手，再到后来与黑瞎子的不打不相识，那些痛苦的回忆死死纠缠着她，分不清现实与虚幻。这一生太苦，现如今又被珍视的人怀疑，索性不如早点结束这一生。

“呦，开始回忆了？”黑瞎子双手抱臂，围着十字架踱步，皮靴在地上发出“嗒嗒”声，“想寻死？没那么容易。”他歪头看向阿齐，勾起嘴角。

阿齐垂眸轻笑一声，眼睛酸涩有些想流泪，想来是天气变化眼疾发作。“瞎子，求你杀了我吧……”她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杀你？”黑瞎子手指摩挲着匕首，发出“嚓嚓”声，“我可舍不得。”他俯下身，捏住阿齐的下巴，“哭什么，这么漂亮的眼睛可不能哭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