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夜幕低垂，长沙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，只有零星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。张启山身着一件深色长衫，外披一件黑色大氅，脚步稳健地走在石板路上。他的眼神深邃，似乎能洞察一切。一阵风吹过，带起他的衣角，他停下脚步，眉头微皱，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栋古朴建筑——吟挽茶馆。

茶馆内，江柚笙正坐在窗边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，窗外的风景让她心绪不宁。突然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她放下茶杯，站起身来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素雅长裙，快步向门外走去。

“启山，”江柚笙的声音略带焦急，“怎么突然叫我出来？”

张启山见她穿着家常的衣服就匆匆赶来，眉头微皱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。“柚子，”他的声音温和，“怎么如此匆忙？”目光触及她的脸庞，心中一软。

江柚笙轻叹一声：“这不是被你突然叫过来了吗？”她接过外套，感受到外套上还残留着他体温的温暖，心中不禁一暖。

张启山颔首，眼中带着些许歉意：“是佛爷考虑不周了。”他带着她走向一辆马车，为她拉开车门。“不过事态紧急，我们边走边说。”

江柚笙点点头，上了车，将手中的情报递给张启山。“你看看。”

张启山接过情报，快速浏览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“这消息可靠？”他上车后示意车夫驾车，转头看向江柚笙，眼中有着赞赏。“不愧是我的妻。”

江柚笙微微一笑：“你害不害臊啊？”她随即正色道，“你快想一想，这到底怎么解决。”

张启山轻笑一声：“佛爷我从不是扭捏之人。”他收起情报，手指轻敲膝盖。“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，先回府再说。”

车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，江柚笙的目光随着景物移动。“行，你那边亲兵有没有多余的人？”

张启山剑眉微挑，看了她一眼：“怎么，怕佛爷我保护不了你？”他思索片刻，沉声道，“调几个亲兵保护你的茶馆倒是没问题。”

江柚笙解释道：“保护我一个线人，我那个线人被盯上了。”

张启山握住她的手，眼神坚定：“放心，我定会护他周全。”他看向窗外，心中已有计策。“只是，这几日你出门也要小心些。”

江柚笙点头：“嗯，如果保护不好那个线人死的话，最好把尸体运回来，脑部不要有任何磕碰。”

张启山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多问，颔首应下：“我知道了，我会安排好的。”车辆停在吟挽茶馆门口，他与她一同下车，站在茶馆门口，看着人来人往。

“我让副官去安排人手保护线人，”张启山偏头看向她，语气温柔，“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
江柚笙随手从旁边听奴递过来的消息打开看了一眼：“长沙什么时候变成了香饽饽？”

张启山冷哼一声，眸中闪过一抹厉色：“无非是那些人看中了长沙这块肥肉罢了。”他紧了紧她的手，仿佛这样才能安心。“有佛爷我在，别怕。”

江柚笙转头吩咐听奴泡了一壶茶：“嗯。”

张启山和她一同坐下，副官前来复命说已安排妥当，他挥手让副官退下。“这几日你也累了。”他看着听奴端上来的茶，顺手为她倒了一杯。“喝点茶歇歇吧。”

江柚笙接过茶杯，喝了一口，感觉味道不对：“我要的是浓茶，你给我上安神茶干什么？”

张启山闻言微怔，随即轻笑一声：“瞧佛爷这记性。”他转头吩咐听奴换一壶浓茶。“你近日如此操劳，我倒是忘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。“喝点安神茶也好。”

江柚笙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：“我还有一大堆没有堆积的线人信件我都没有看，我哪有心情睡觉，再说了，那一大堆线人里面就有好几条重复的线索。”

张启山伸手轻柔地帮她按揉太阳穴，眼中满是心疼：“别太累着自己。”另一只手端起茶杯，轻抿一口。“重复的线索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
江柚笙指了指书桌：“红色要是相同的你就放一边，黄色的相同的很多，一部分烧掉，一部分放一边，白色的有很多重复的，直接烧掉，留一封就好了。”

张启山走到书桌旁，按照她的指示分类处理信件，神色认真而专注：“佛爷我办事，你放心。”分类完毕后，他走到她身边。“都处理好了。”

江柚笙接过他手里分出来的信：“这线人怎么回事？怎么最近死这么多？”她不可置信地来回看着红色的信件。

张启山眉头紧锁，脸色阴沉：“此事非同小可。”他接过她手中的信件，仔细查看。“我定要查个清楚！”将信件攥紧，眼中闪过狠厉。

江柚笙转头又看了看白色的和黄色的：“怎么也有死人，而且尸体头都被割掉了。”她突然想到什么，脸色变了。

张启山见她脸色突变，心中一紧，忙搂住她：“别怕。”轻抚她的后背，眼神凌厉。“不管是谁，敢在长沙地界上作乱，佛爷我定不会放过他！”

江柚笙眼中闪过一抹杀意：“我的茶馆，你的兵营得好好‘清理’一下了。”

张启山目光如炬，神色冷冽：“看来这些人已经渗透到我们身边了。”揽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。“佛爷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！”

江柚笙：“明天你清理兵营，我清理茶馆，清理完之后再把家里人全都清一遍，过两天再把九门里的人都清一遍。”

张启山颔首，眼中闪过一抹决绝：“好，就依你所言。”嘴角微微上扬，带着些许冷酷。“九门……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。”

江柚笙：“那些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。”

张启山双手紧握成拳，手臂上青筋暴起：“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。”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。

这时，听奴敲了敲门。

张启山：“进！”深吸一口气，敛了敛身上的气势，转头看向门口。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眉头微皱。

听奴进门后，恭敬地站在一旁：“新到的信件深红色级别。”

张启山站起身，眼中闪过一抹精芒：“深红色级别，看来这封信的内容很重要啊。”踱步走到听奴身前，接过信件。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摆摆手，低头看向信件。

江柚笙：“怎么样？”

张启山迅速浏览信件，脸色越发凝重：“这……”抬眸看向她，眼中情绪复杂。“笙笙，这次麻烦了。”来回踱步，似在思量对策。

门外又有人敲了敲门。

张启山快步走到门前，透过门缝观察片刻：“嗯？”回头望向她，眼神示意她先别出声。“小心为上。”随后提高音量。“来了！”

江柚笙：“之前外面有人说，家主，是我。”

张启山脸色一沉，给她个眼神让她待在屋内，自己则打开门，冷眼看着那侍卫：“何事？”目光如炬，浑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威压。

江柚笙：“什么事？快说。”

张启山斜睨着侍卫，语气不善：“在我这儿，有什么事就说。”视线越过侍卫，似在警告什么人。“别惊扰了我的夫人。”

侍卫回答道：“家主，长老让我告诉你枣红色的那批线人把信传了回来还是几十封，那我过来问问您有什么事，需不需要保护？”

张启山轻哼一声，站起身来，整了整衣袖：“信送到了便好。”思忖片刻。“暂时不用保护。”

江柚笙皱着眉头跟侍卫说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
侍卫领命退下后，张启山踱步到她身边，将她拥入怀中：“不必烦忧，一切有我。”下巴抵在她的发顶。“我去看看那些信再说。”

江柚笙：“平场最高等级只有红色的人来送信件，今天怎么把大红色，枣色的这两种颜色的信件全都被线人寄来了，那里不应该枣红色的平常有重要的事只发一封信。”

张启山轻拍她的后背，语气冷静：“许是出了什么大事。”松开她，双眸微眯。“不过，有我在，定不会让你有事。”迈步欲走。“我先去看看。”

江柚笙：“嗯，你小心。”

张启山回头冲她浅笑，眸中带着温柔与笃定：“在这长沙城，还没人能伤得了我。”转身离开，步伐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