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昏黄的灯光洒在古色古香的勤政殿内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。凌不疑身着一袭黑色战袍,腰间系着金色的玉带,显得威武而庄重。他站在殿中央,目光如炬,俯瞰着下方的群臣,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陛下,平定蜀中雍王之乱非左军都督不可,请陛下即刻下旨,让左军都督出发蜀中,臣会与崔侯同往北郡,不胜不还。”聂银弦的声音清脆而坚定,她身穿银白色的战甲,头戴金冠,目光坚定地望着凌不疑。
凌不疑的目光微沉,心中涌起一丝担忧,但他知道聂银弦的决心已定。他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请命:“阿银,你且放心去北郡,待我平定蜀中后,便立刻去与你汇合。”
聂银弦微微颔首,心中虽然不舍,但深知此行责任重大,不得不离开。她退出勤政殿,骑上马,一路回到定远侯府,下马进府,吩咐管家闭门谢客,谁也不见。
凌不疑纵马跟随聂银弦回府,见她如此吩咐,心中五味杂陈,却也知她需要静一静。他翻身下马,在府外静立,目光越过管家,看向紧闭的大门:“我就在这守着,你若有事,让人唤我便是。”
聂银弦见凌不疑如此执着,心中有些感动,但为了大局,她不得不做出决定。她叫管家去赶凌不疑,带着一封信,上面写着让凌不疑回将军府修正,莫要延误军情。
凌不疑接过信,展开看了看,捏紧信纸转身离去,心中想着如何才能让聂银弦回心转意。
### 第二章 战火纷飞
聂银弦去了北郡,入秋时打了突厥一场大胜仗,随后陆续打了几场小仗,突厥犹如苍蝇,实在烦人。她与崔叔父商议,由他在城中引敌注意,自己带兵绕过敌军,直击突厥王庭。
凌不疑虽身在蜀中,心却始终记挂着聂银弦。得知她打了胜仗,心中甚喜,但想到战事焦灼,不禁担忧,暗下决心要速战速决。
“不愧是我的阿银……”凌不疑喃喃自语,眼中闪烁着骄傲与关切。
平定蜀中后,凌不疑快马加鞭赶往北郡,刚入城门便听闻聂银弦大捷的消息,心中激荡,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:“阿银,你果然没让我失望!”他打马向将军府奔去。
### 第三章 婴儿的降临
迎接凌不疑的是一个半岁的婴儿。凌不疑心口猛地一滞,翻身下马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孩子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死死盯着那孩子。
“女君生下孩子月子都没做就带兵深入草原去打突厥王庭了。”琥珀对凌不疑说道。
“胡闹!”凌不疑眼中的惊喜被担忧取代,怒喝一声,“她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!”他紧握双拳,指节泛白,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“孩子呢?带我去看看。”
“女君怀胎不足八月早产,孩子不是很健康,可是女君怀着孩子打仗,差点就把自己拖死了也没舍得打掉孩子。”琥珀继续说道。
“她为何不早些告诉我。”凌不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意与酸涩,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,“阿银……现在她人在哪里?”
“女君去了有半年了,走时说最多半年如果打不下突厥王庭就会回来,法海快回来了吧。”琥珀说道。
“半年……”凌不疑喃喃自语,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,“阿银,你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他轻抚孩子的眉眼,心中默默祈祷,“我和孩子等你回家。”
### 第四章 归来
聂银弦骑着马,马鞍左右各有一个染血的布口袋,一个装着突厥单于的头颅,一个装着被她杀死敌人的耳朵。将士们欢呼雀跃,她抽了马鞭,打马回城:“将士们,我们到家了,大胜!”
凌不疑听到外面的喧闹声,抱着孩子走出门,看到聂银弦纵马而来,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:“阿银!”他快步走到聂银弦面前,目光落在她马鞍上的布口袋,眼神复杂,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聂银弦皱了皱眉。
“我战事已平,自然是快马加鞭来找你。”凌不疑压下心中种种情绪,将孩子递给她看,“你看,我们的孩子。”
聂银弦退了一步,躲开:“我身上脏。”
“你我是夫妻,何须在意这些。”凌不疑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,抱着她的手紧了紧,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,“阿银,我很想你。”
“孩子身体不好,我身上脏,他容易得病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凌不疑见她如此坚持,只好松开她,接过孩子交给琥珀:“我知你疼他,可我也担心你,你且去洗漱,莫要让我忧心。”他示意医官为聂银弦诊脉。
### 第五章 心结
聂银弦梳洗过后换上常服,走到前厅。凌不疑痴痴地看着她,见她终于收拾妥当,悬着的心才放下来:“阿银,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聂银弦坐下来,凌不疑走上前牵起她的手,拉着她坐下:“你回都城去。”
“为何?”聂银弦眉头微皱,握紧他的手,“你我夫妻好不容易团聚,我不会走的。况且孩子也需要父亲。”
“带着孩子和突厥单于的头一起回都城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凌不疑心中挣扎,终是不忍拒绝她:“好,我带孩子走,但你要答应我,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他低头覆上她的唇,轻吻片刻后离开,“不许再这般冒险。”
两日后的傍晚,聂银弦带着赤羽营向北进发,去偷袭女真部落。凌不疑本欲拔营回都城,却得知她又带着兵出发,心中担忧万分,快马加鞭追上她:“阿银!你怎么又要去打仗?女真部落不可小觑,你莫要冲动!”
“你别耽误我的事,战报部署都是请示过陛下的,你赶紧回都城去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“我既已来此,便不会独自回去。”凌不疑瞥了一眼她的军队,眉头紧锁,“你这战报,怕是早有准备。”他凑近她,压低声音,“阿银,你可有十足的把握?”
“女真部明日早晨就会遇到雪崩,我急行赶去,时间刚好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“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。”凌不疑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复杂,停顿片刻后还是开口,“可战场瞬息万变,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### 第六章 决战
聂银弦命令左军都督凌不疑拔营返回府城:“大司马骠骑将军聂银弦令左军都督凌不疑拔营返回府城。”
凌不疑眼神微眯,侧过身靠近她,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此刻我不是什么左军都督,我只是你的夫君。况且,我岂能放心你一人涉险?”
“你要抗命?”聂银弦突然对着凌不疑笑了,直接让他看愣住,“父母总要有一个在的。”她一下打晕了凌不疑,把凌不疑交给梁邱启照顾,“出发。”快马奔驰而去。
凌不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营帐内,迅速起身,脸色阴沉得可怕:“聂银弦!”他跨上战马,疾驰追赶她的队伍,“竟敢打晕我……”
聂银弦到达女真部时,见到的就是雪崩后的残兵败将。她列阵冲击,横扫了女真部,已是快要黄昏:“打扫战场,尸体焚烧,原地扎营,明晨回城。”
凌不疑心中担忧她,快马加鞭终于赶上,见战事已定,稍稍松了口气:“可有受伤?”他目光扫过她全身,确认她无恙后才放下心来。
“你抗命这事,我会写在军报里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“写便写了。”凌不疑毫不在意,挥鞭策马靠近她,目光灼灼,“比起这个,我更在乎你的安危。如今战事已定,你可愿与我一同回都城?”
“休息一晚,明晨再回,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“好,都依你。”凌不疑知晓她行事谨慎,也不多言,与她一同巡视营地,“今夜我守着你,可好?”他语气温柔,眼中满是眷恋。
“随你。”聂银弦走进了扎好的帐篷,靠在垫子上就睡了过去。
凌不疑眸色柔和,在她身旁坐下,静静看着她的睡颜,听着她的呼吸声,内心感到无比平静:“阿银,有你在身边,真好……”他守了她一夜。
### 第七章 心伤
半夜,聂银弦咳嗽着醒来,捂嘴的手心黏腻,知道是又咳出血了。她随意蹭了蹭,把血迹蹭掉,起身出去巡视。
凌不疑察觉到她的动静,跟她走出营帐,见她脸色不太好,心中担忧:“可是不舒服?”他牵过她的手,无意间摸到些黏腻,借着月色一看,竟是血,“你……你咳血了?”
“你看错了,走吧,不是说要与我巡视营地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凌不疑不戳破她,眸底深处却闪过痛色,转身吩咐心腹去叫医官:“莫要岔开话题,先让医官为你看诊。”
“都说你看错了,那是敌人的血。”聂银弦用内力让脉象表现得只是寻常受伤,凌不疑绝对发现不了。
“是吗?”凌不疑心中怀疑,却见她神色自若,眼神微暗,不动声色地吩咐医官,“再仔细些,女君先前产子亏损了身子,定要好好调养。”
医官说聂银弦先前早产生子,身子亏虚,需要好好补补,外伤只要好好上药就会好,有些风寒咳嗽,吃两幅药就好了。
“听见了?”凌不疑表面上点头应是,心下却有了一番思量,待医官退下后,目光锁定她,“阿银,你我夫妻一体,你莫要瞒着我。”
聂银弦心中松了口气,垂下眼睛不看他:“准备拔营回城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凌不疑抬起她的下巴,让她直视自己,“阿银,你的身体状况我自会安排妥当,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,究竟如何。”
聂银弦转身上马:“回城。”
凌不疑一把拉住缰绳,眼神变得危险:“阿银,在我面前,你休想逃避。”他将她抱下马,凑近她耳边轻声道,“你我是夫妻,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先回城,我现在没空跟你计较这些。”聂银弦说道。
“好,一切都依你。”凌不疑虽心有疑虑,但也知她个性倔强,只好暂时妥协,“回城后,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。”他翻身上马,与她并驾齐驱。
### 第八章 解开心结
回城后,聂银弦与崔叔父交代了后续事宜,就回了府,进了卧室的门,回身就锁上了门,剧烈的咳嗽了起来。
凌不疑被她锁在门外,心中担忧,焦急地拍门:“你又想瞒着我,快开门,让我进去!”
聂银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:“我换衣服你也要看吗?”
凌不疑迈步走到她跟前,目光紧盯着她:“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?”他转身将门锁好,吩咐下人去熬药,“你的脸色骗不了人。”
聂银弦在凌不疑的帮助下,脱了身上数十斤重的铠甲,强忍着喉中与肺部不适。
凌不疑扶她到床边坐下,轻抚她的背为她顺气:“都这般难受了,为何还要逞强?”他接过下人送来的药,试了下温度,觉得合适后递给她,“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
聂银弦药刚入口,让苦味呛得没喝多少进去,又咳嗽了起来,这回直接喷出一口血来。
凌不疑眸底满是惊慌,忙将药碗放到一旁,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用手帕为她擦去唇边血迹:“传医官!快!”
聂银弦一把夺过帕子,擦了擦嘴:“不许传医官,我是主帅,不能频繁传医官。”
凌不疑见她还如此固执,心中又急又气,紧紧抓着她的手:“阿银,你是我的妻子,更是我凌不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,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我只在乎你!”
聂银弦拉住凌不疑的手,眼里都是决绝:“不能传医官,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这府邸呢,主帅病倒,军心就散了。”
凌不疑见她如此固执,心中又急又气,紧紧抓着她的手:“纵使旁人都盯着又如何?”他反手握住她的手,力道加重了几分,似要将她融入骨血,“在我眼里,你才是最重要的。”他唤来心腹,低声嘱咐几句,“我已命人封锁消息,你且宽心。”
聂银弦侧身躺在床上,蜷缩着身子断断续续的咳嗽。
凌不疑坐在床边将她揽入怀中,轻拍她的后背,声音带着些许安抚:“别怕,玛瑙很快就来。”
玛瑙提着药箱进了卧室,凌不疑示意她小声些,压低声音问道:“女君的情况如何?”
玛瑙没有回答凌不疑,只是问聂银弦:“女君,要说吗?”
凌不疑紧抿着嘴唇,沉默片刻后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在我面前,你们无需隐瞒,我要知道你的真实情况。”他看向玛瑙,眼神带着威压,“说!”
聂银弦看了眼玛瑙:“说吧。”
玛瑙说聂银弦征战受伤,惊了胎气所以早产,没养身子就继续征战,实在伤身,本就被箭伤了肺,牵动了暗伤,又心情不畅抑郁多年,怕是影响寿数。
凌不疑心中大恸,揽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,眸底猩红,咬牙切齿:“本将军不管用什么法子,都会治好你的!”他看向玛瑙,声音冷冽,“开最好的药!本将军要她好好活着!”
玛瑙说只能尽力养着,先把伤养好,再温补为上,可是这心结抑郁,奴婢实在治不好啊,主君,女君心伤全在你,你不解开,女君又如何能有欢颜。
凌不疑被玛瑙的话噎住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,看向聂银弦的眼神满是愧疚与心疼:“阿银,是我不好。”他轻抚她的脸颊,声音沙哑,“我会解开你的心结,让你重新快乐起来。”